第568章 临机生犹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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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司祚冷冷道：“这是实情，无需讳言，但同样说明不了什么。”

“但如今，将军思念家人，又惦记李远沛现况，这还不说明什么吗？”雷鸣目光灼灼，犀利的仿佛能将鲁司祚心底看穿，“难道将军不是怕万一起事不成，自己没了退路？”

“这……”鲁司祚脸色忽阴忽晴，最终长叹一声，散去了全身劲气，黯然道：“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倒向赵扩，谁的心里没有一丝动摇？本将方才退意萌生，也只是人之常情罢了。”

他顿了顿，忽然语气转厉，大声道：“但是，并不能说明本将已打算背叛皇后娘娘！娘娘于我有恩，可以说没有娘娘便没有本将的今天，纵上刀山下火海，本将也绝不皱下眉头！”

他一口气道出心中所想，顿时如同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了不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经你这么一惊，本将还真想开了，什么成败得失，什么功名利禄，本将只要做到上对得起娘娘，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够了。”

“说得好！”雷鸣抚掌道，“其实将军对娘娘的忠心，卑职自始至终没有过怀疑，只是担心将军一时想不开，消沉了斗志，继而影响到军心。”

“你做的很对！”鲁司祚一愣，哈哈大笑，“换个赌注吧，趁着本将高兴，什么都答应你。”

雷鸣摆手道：“卑职可不敢狮子大开口。”

“哈哈，你不会以为本将输定了吧？”鲁司祚上前搂住雷鸣的肩膀，“不过本将还真希望自己赢不了，本将太想要黄韬那小子的脑袋了。”

他推着雷鸣向帅帐走了几步，突然叫道：“来人，取酒菜！”

话刚出口，雷鸣忙道：“将军要酒，可等李仲飞带回黄韬的人头后再喝，如今我们还要提防李仲飞潜回来救人。”

“对对，只顾着高兴，竟忘了还有这一种可能。”鲁司祚一拍脑门道，“华威宏他们都关回去了？”

“还在先前军帐，那里的陷阱和埋伏尚未撤除，正好用来防备李仲飞。”雷鸣抱拳道，“卑职也去守着了。”

“去吧，”鲁司祚点点头道，“明日我若派人去传你，便是黄韬已死，大军开拔之时！”

无月无星，风高云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杀人放火的好天气？

至少，雷鸣是这么认为的。

而且雷鸣不愧智将之名，此次李仲飞的龙师之行，差一点便被他料中了，若非……

离开虎师大寨，李仲飞在官道上一路狂奔，眼见龙师将近，他却不由自主地越跑越慢。

京城之中，李党屡次受挫，鹰卫早已名存实亡，殿卫足以掣肘豹卫，令其不敢肆意妄为。而京城之外，唯黄韬可牵制虎师，甚至能够震慑到远在建康，至今仍立场不明的蛟卫。

焦龙庆说的一点也没错，若杀了黄韬，无异于自毁长城，将唾手可得的胜利果实拱手他人，可是若不能给鲁司祚一个满意的答复，高亮等人的性命又必将不保。如此两难境地，实在让李仲飞进退维谷、几欲抓狂。

“不知道张前辈他们从翠青山回来了吗，事到临头，竟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唉……回城去看看恐怕也来不及了。”

搜肠刮肚之际，却不觉已到龙师寨前，无需他报上名号，便被值守士兵认出，将他接至帅帐。

等不多时，黄韬闻讯赶来，一进帐便把住他的胳膊道：“兄弟总算回来了，黄某一直在等你，为何耽搁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