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章、再喝一瓶二锅头（2/2）

天刚刚亮的时候，章明月就醒了，他已经听到外面有轻轻说话的声音，一看手表，已经是早上8点，她马上起床，穿好衣服，拉开门走了出去。

小白的妈妈见她出来，马上给她递过新买的牙膏和牙刷，笑着让她到厨房的水池里去刷牙。姜小白也正好在厨房里刚刷好牙，他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光着膀子，肩膀上搭着一条毛巾，见章明月进来，呲着牙冲她一笑。章明月今天才注意到，这家伙的牙齿又白又整齐。厨房太小，姜小白侧着身子才挤出去了。

早饭是油条和豆浆，是小白的爸爸一早到街头的小摊买的，用一个马甲塑料袋装着，豆浆是用一个保温瓶装回来的，每个人倒上一碗。

姜小白嫌豆浆和油条太淡了，他妈妈就去冰箱里端出一碟咸菜，倒上点酱酒，滴上几滴芝麻香油，用筷子拌了一下，小小的客厅里，飘起了一阵阵清香。小白妈妈招呼章明月坐下，递给她一双筷子。四个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

姜小白的吃法有点奇怪，他夹起一根油条，把油条撕成一段一段的，扔在豆浆碗里，油条在豆浆上面漂着，他就用筷子把油条压到豆浆里面，浸泡一下，油条变得软软的以后，他再用筷子夹起来吃，就着咸菜，吃得有滋有味。章明月看他那样吃，也学着他的样子，把油条先用豆浆泡了再吃，感觉别有一种味道。妈妈瞪了姜小白几眼，这是姜小白的一个怪毛病，别人是趁油条正酥的时候吃，他偏要泡一下才吃。妈妈也没说话，拿了筷子吃起来。

这时，传达室的大爷在楼道里喊了：“姜工程师，你家老爷子来电话了，你去接一下吧。”小白的爸爸答应了一声，就要往外走，小白的妈妈拦住他，说：“我去跟爸说几句去。”就走出去了。

小白的爸爸还奇怪，以前都是自己跟老爷子通电话的，孩子她妈今天这是怎么了，抢着去接电话了。不一会，小白的妈妈回来了。笑着对章明月说：“是小白他爷爷，听说你们要回来，这不，从昨天起已经打了三次电话了，我已经告诉他了，我们中午之前就到他那了。我们准备一下，一会就走吧。”

章明月说她要去车上拿件衣服换上，姜小白和她一起去了。趁这功夫，小白妈妈对爸爸说：“给你这张银行卡，你去取款机上多取点现金吧。我刚才在电话里让爸爸在镇上挑最好的饭店订了一个包间，要最好的菜，你备点现金好结帐。人家姑娘头一次来我们这，别象昨晚整得那么寒酸了。”

爸爸瞪大了眼问：“昨晚的菜不好吗？以前来了客人不都是这样招待的吗？”妈妈指着他腕上的欧米伽手表问：“你知道人家给你买的这块手表多少钱，我早晨悄悄问小白了，他说在滨海市手表专卖店里买的，要几万元一块。我这个吊坠，是从他们店里拿的，标价是40万元。再说，你没听见，人家明月姑娘是公司的董事长，公司的利润一年都几千万，今天回他爷爷那里，难道你还是炸个生米，拌个黄瓜呀，不得在外面包个大饭店的雅座，这样，小白也在人家面前能抬起头来。”爸爸一听，本来想说几句的，但想想妈妈说的也有道理，就去取钱了。

从兰北市到南水镇的路，现在也通了高速。车子还是由章明月来开，妈妈和爸爸的心情非常好，一路上和章明月聊着天，问这问那的。

姜小白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车外，想起以前自己回南水镇，都是坐火车，爷爷每次都早早在车站等他。这次回家，情景也不同了。今天是带着章明月回去。但是，从昨天晚上起，姜小白心头一直笼罩着一种酸楚，他感觉他和章明月一起，隐瞒了章明月是二婚的事，是欺骗了父母。

父母都是传统的知识分子，传统思想还是很重的和他是两代人。他姜小白可以不在乎章明月是不是二婚，对她这一段历史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如果父母知道章明月是二婚的话，肯定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而章明月在他们面前，说起慌话非常老练，毫无经验的父母就这样轻易相信了，他当时心里隐隐作疼，他认为这是对父母的一种伤害，但这真的没有办法。到了这种程度，章明月不得不说谎，他不得不保持沉默。

更让他心痛的事，他不得不和章明月再一起再去骗那个从小就疼他爱他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