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赌场之外发生的故事（2/2）

陈掌柜还在心疼自己的葡萄酒，突然听老云这么一说，吓了一跳。完全没有了平时儒雅深沉的样子：“她把果子吃了？！就这么吃了？！”

“不这么吃还能怎么吃？我一个不注意，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她躺在那，身上烫的吓人。果子也少了一个。”老云也怪自己没有多叮嘱几句，其实他也知道，按照自己兄妹二人的性格，换了他没准也想尝尝大名鼎鼎的伊甸果什么味道。

陈掌柜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想法，懒得再埋怨他，只是来回踱步。“你知不知道今天白天那一猫一狗找上门来了？现在正有事情败露的危险，还没想好果子怎么处理这又出这么一档子事！”

老云伸手捂住脸，发出呜呜的呻吟声，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把抓住陈掌柜：“老蝙蝠！我妹妹不会死吧？！”

一把推开老云，陈掌柜也有些恼怒：“我怎么知道？！我看你们是疯了，当初我就不该答应帮你抢伊甸果！伊甸果到现在为止我们都对它知之甚少，只有一些零星的传说。你们这样不顾后果的干吃下肚，死了有什么稀奇？”

老云平时小聪明不断，弄个什么阴谋诡计的跟玩似的，可是真正关乎到至亲生死的时候又乱了方寸。“谁知道熊瞎子运个货都不带说明书的，传说里不是说伊甸果赋予生灵智慧吗？怎么会这样？”

“智慧你不是已经有了吗！你也清楚所谓赋予智慧不过是一个传说，还有说那是仙果的，吃了平地升仙！”陈掌柜拉过一把椅子，也坐了下来，两只手交缠在一起显得无比焦躁。

老云似乎下了什么决心，镇定下来，缓缓的开口：“要不然，还是把果子交出去吧，没准能换我妹妹一条命。”

本就不大的店铺顿时阴冷了下来，四周的烟气都往下沉。陈掌柜虽然戴着墨镜，却挡不住他凌厉的目光。他悠悠的开口：“你的算盘打的倒好，你以为交出去就没事了吗？你准备交给谁？熊瞎子？还是老虎？或者是老朱？规矩是你挑头坏的，交出去别说他们，我就不能容你拉我下水！”

听到陈掌柜这么说，老云似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在这个圈子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情谊只在有利益的时候才算筹码。若是有自己的山头势力也就罢了，可正是像他们这样的独行侠最为危险。

平日里小心谨慎的做人，生怕露出马脚。又要防着不被各方势力吞并奴役，在夹缝里的日子实在是艰难。老蝙蝠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他能在这城里生活这么长时间，还开了自己的铺子，足见他的能耐。

伊甸果并不是什么灵丹仙药，但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增强自己的实力，没有人会平白拒绝。当初老云就是看重这一点才说动陈掌柜入伙，约定事成之后结为盟友互相照应。可终究是同床异梦，利益的集合体在利益面前是那么的脆弱。

老云咬了咬牙，身子不动声色的紧绷起来。这是出于本能的防卫，面对陈瞎子这样摸不清的对手，他实在不觉得自己有多足的底气。

“那你说怎么办？”老云艰难的开口，他不想跟陈瞎子撕破脸皮，可是妹妹也是自己不能退让的底线。

陈掌柜突然笑了，令人窒息的空气消散的无形，烛光也重新明亮起来。他亲切的拍拍老云的肩头说：“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你知道我们这些不拉帮结派的都有点自己的门道。求那些山头，不如求求同道。若不是实在没办法我也不想给你指这条路......”

这样一张一弛的谈话让老云非常不舒服，这不过是变相施压的手段。此时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家中的妹妹。妹妹本就瘦小的身子痛苦的躺在那，发出若有如无的痛苦呻吟。明知前路难测，陈瞎子绝不是抱着好心，可是自己真的有更好的选择吗？

陈掌柜绕到老云身后，扶着他的肩膀，几乎贴在他耳朵上低语着：“我认识一个博士，研究的就是伊甸果。放心，他也是同类，或许有些办法......”

手腕上精巧的链表衬着雪白的皮肤，指针缓缓的挪动着。那是hallokitty的胡须，正指向凌晨一点。苏萌等待的有些焦躁，又翻出手机给黑狗发了一条信息。

老云已经进去福临一个多小时了，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半点声息。大白猫苏荃不再端坐在牌坊上，只是趴着闭目养神。只有他支棱起的耳朵和小幅度晃动的尾巴，才显出这位猎手依然警觉着周遭的动静。

怀里的手机嗡嗡的震动了起来，苏萌点亮屏幕，只见一条信息回复。是黑狗发的，只有一个字：“等。”

刚刚翻身起来的苏萌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脸上的恼怒怎么都掩饰不住。她焦躁的捋了捋头发，把有些杂乱的发丝都归到一处。“就知道让老娘等！十几条消息发过去，就回老娘十几个等！”苏萌咬着牙说道。

盯梢的活计从来都是如此枯燥无味，对于脾气不太好的苏萌大小姐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折磨。猫都是出色的猎手不假，可是这位缺的就是耐心。

车门被猛地打开一只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苏萌一边挽着头发一边朝小巷走去。她收起了平时娇柔的外表，长发被整齐的盘在脑后，华丽的外套也被留在车里，只穿着修身的里衣。

苏萌的眸子又变成了竖瞳，直直的盯着福临的大门。大白猫苏荃无声无息的落在她身旁，一人一猫就这么面对大门站立着。

深夜冷冽的风刮了起来，苏萌朝着福临跨出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