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映在巷中的古惑仔（1/2）

();

鬼老六表情阴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死死地盯着孙器：“跟我算旧账？你配吗？”说完抬抬手，四周的混混们纷纷往出掏着家伙。钢管链条，甚至还有几道刀光在人群中闪烁。

徐平感觉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手心额前都渗出汗来。他还是希望能让鬼老六拿钱平事，今晚这事情真要动手闹不好自己和孙器都得交代在这。毕竟混道上的，可能对钱看的并没有那么重，但是让鬼老六当众出丑下不来台......

“六哥，今天的事是我们办的不地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要什么赔偿都好说。”徐平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说。

“呸！”鬼老六也从怀里套出一把匕首，说：“赔偿？好啊！一百万！要不然就一人一只手脚！自个选！你不是仗义嘛，全都自己担下来就好了！”

孙器一抬手，五指张开一个巴掌伸到鬼老六面前，止住了他的话头。一时间没人知道他怎么打算的，这是准备认怂了？谁知孙器一回头，对徐平问道：“徐哥，还有什么狠话要放吗？”

徐平下意识的摇摇头，自己从开始就没放狠话啊？这没头没脑的问一句是怎么个意思？

“没有就好，那我动手了啊。”孙器话音未落，身子已经动起来了。

只见他欺身而上，一手捉住鬼老六持刀的手腕，一拉一拽，另一手太肘横举击打出去。只听见咔嚓一声，鬼老六鼻梁整个塌陷下去，鼻涕血液甩了满脸。孙器的动作没有就此停下来，贴身提膝，对着他腹部又是一下。

就这么快如闪电的两招，鬼老六已经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手上的匕首到了也没有松开，死死的攥着跌倒在地。匕首刃朝上，也不知道是刺到身上哪处，哼都没哼一声，就有血迹从他身下流淌出来。

昏暗的小巷里满满当当二三十号人，就这么看着鬼老六丧失了战斗力。外面的混混似乎都还没反应过来，近前已经有人犹豫是不是该散了。

“六哥！”只听见人群中有人惨呼一声，扑到鬼老六身上，猛烈的摇着他想把他叫醒。徐平认出来了，刚才在赌场就是这个年轻人搭的牌角，之前坑自己也有他的分。

年轻人怀抱着鬼老六，抬手一挥，大喊道：“给我砍死他们！他妈......”

第一个动的还是孙器，猛地抬腿就踢在年轻人脸上，那句还没说完的国骂也被塞回了喉咙。这次混混们反应过来了，七手八脚的就往二人身上招呼。

格开一记钢管，反手又放倒一个，孙器的身手比当日面馆前可是进步了许多。更别提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同时最多对上两三个人，根本没人能奈何的了他。

可是徐平不同，羸弱的身子别说打架了，逃命估计都够呛。就这么一会功夫身上已经挨了好几下瓷实的。孙器这才想起站在身边的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狗哥，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徐平。于是一把扯过徐平，把他抵墙护在身后，像是护小鸡的老母鸡，对着四方招呼不断。

就这么一个昏暗的小巷子里，人影不断闪动交错着。混着打骂声和惨叫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也点缀其间，时不时溅起的血迹更是给这个场景凭添了几分凶悍。

大概这才是世间灰色的样子，为了利益虚荣为了欲望，人们动用着各种手段。最后撕破脸皮，露出獠牙，像是野兽一般厮杀在一起。不管是谁输谁赢，谁生谁死。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面目。

孙器身上已经挨了好几刀，伤口随着他的动作向外渗着血。徐平蜷缩在他身后，不时也被人偷空捣上几下。战斗还在持续，胜负还没有分出。

击倒了一个又一个敌人，孙器只觉得敌人源源不断。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辗转腾挪，体力也渐渐不支。初时倒下的混混还有在地上打滚惨叫的，现在对上孙器的，往往瞬间就失去意识。

孙器有些疲倦了，数分钟的战斗消耗的不仅仅是他的体力，还有他的意志。他很怕自己下手重了就是一条人命，毕竟黑狗的榜样历历在目。或许在他内心深处已经接受了自己不同与常人的事实，生命的确过于脆弱。可若是缩手缩脚，换来的除了新的伤口再无他物。

这样矛盾的心理一直盘踞在心头，压抑着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孙器觉得有些恼怒，为什么这些人明明打不过自己还要奋不顾身的往前？为了所谓的面子？还是为了钱？他不明白，只是机械的格挡攻击，拉拽着徐平。

又一个混混倒下了，孙器轻松的折断了他的手腕，撕裂的关节渗出血来。隐约有断裂的骨骼要破皮而出，那人的惨叫缭绕在孙器的耳畔，一声声刺激着他的神经。就要到极限了啊，这样憋屈的架还要打多久？

“啊！”孙器嘶吼一声，把夺过的钢管在手中一折，弯成了一个折角，似乎就要被扯断。等他回过神来，眼前已经空旷了许多。剩下的三四个混混踌躇着，不敢上前。有人第一个后退，于是都撒开步子向外面逃去。

架打完了？躺倒一地的混混们不断的惨叫呻吟着，徐平跌坐在地上显得无比狼狈。他望向孙器的眼神也变了，变得有些恐惧和敬畏。

孙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伸手把徐平拉起来，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徐平看见这个笑容似乎也松了一口气，站到他身边说：“刚才你看起来真吓人，这么粗”说着比划了一下“这么粗的钢管说掰就掰了？”

他又看着一地的混混，嘴里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对着孙器说：“兄弟！真狠！是块当坏人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