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个梦用掉了两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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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普赛人派系很复杂,瓦多玛最早不在这一支派系里,现在这群吉普赛人是从罗马尼亚来的,他们很多年前发现瓦多玛的地方,就在你住的那栋大厦后面的巷子里,她躲在垃圾桶里面,可能是之前受到了什么惊吓,总之后来就一直疯言疯语,说的话没人能听懂,”
尼娜一边吸着烟,一边从冰箱里拿出几盒剩饭放进烤箱,“所以他们给她起名叫瓦多玛,现在已经没人认识她了,以前有人说过她是战后偷渡来的吉普赛人,也有人说她像是约书亚大厦的清洁工。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正说到这里,酒吧上面的铁闸传来敲击的声音。
“他们来了。”尼娜掐掉了烟,从烤箱拿出剩饭。
我喝了一口酒,从口袋里摸出钱包。尼娜也不容易,虽然我也穷困潦倒,但能帮就帮一点。我咬咬牙掏出两张二十压在杯子地下。
“他们需要施舍,我不需要。”尼娜找了零钱,把剩下的钱塞在我的手里。
“我只想帮忙...”我见她误会了我,连忙说。
“我知道,谢谢。”尼娜冲我笑了笑,转身上了楼梯。我跟在后面。
地面的铁闸外面是几个穿着衬衫和毛线外套的吉普赛人,女人都包着头巾。
尼娜把饭递给了他们,指了指我,又和他们领头的说了两句,就转头跟我说:“跟他们走吧。”
十分钟后,我在一个简易窝棚里,见到了吉普赛老妇瓦多玛。
她看起来很不好,身上盖着几件不知道是哪里拣来的破外套。嘴角的口水还没有干,我看了看四周,也没看见那只流浪猫。
吉普赛领头的男人把我带进窝棚之前,指了指瓦多玛,然后对我摇了摇头,露出悲伤的表情。
“瓦多玛,是我,我们见过。”我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此时瓦多玛无力的躺在地上,让我没办法把她和那个神经兮兮抓住琳娜的人联系在一起,她看起来不像是疯子,更像是一个病重无助的老人。
无论别人说她什么,但她救过我。如果不是她的声音,我早就从六楼窗口跳下来变成一坨肉泥了。
瓦多玛睁了睁眼睛,她的眼睛空洞洞的。然后她示意我扶她坐起来。
“....安菲斯比纳有两张脸,说谎的次数和实话一样多….安菲斯比纳有两个头,一个想往东走一个想往西.....”
瓦多玛又开始半哼半唱的说我我听不懂的话。
“瓦多玛,昨天晚上你为什么会在我的窗户底下?你是不是知道我做噩梦的原因?”我问。
瓦多玛并没有理会我的问题,她垂下头重复着这两句诗。
究竟什么是安菲斯比纳?
“瓦多玛,你以前是不是....在约书亚大厦工作过?”
“约书亚大厦”这个词,似乎激起了瓦多玛的反应,她失明的眼睛用力眨了眨,然后迅速的在那几件破外套的口袋里翻找着,过了一会,递给我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包。
纸包摊开是一张1951年的美国入境证明,上面写着莉莉娅.多巴/美国入境证明/签证签发地点:慕尼黑。
“你叫从德国慕尼黑来?”我问瓦多玛,这个吉普赛老妇好像突然听懂了我的话一样,点了点头。
纸包里还有一张折成四折的黑白照片。这一定是对瓦多玛很珍贵的东西,照片已经被反复摩搓得起了毛边,连中间的图像都模糊不清了。
像是一张全家福。
中间坐着一个女人,穿着二三十年代欧洲流行的方领束胸长裙,披着丝巾,却浑身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她的旁边放着一个白色的婴儿床。女人的后面,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的上半身都看不清了,但从下半身的装扮来看,是个军人。
男人的一只手搭在婴儿床上。女人的脸上,一丝一毫笑容都没有,取代的是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表情。
更像是恐惧。
“这是你吗?”我问瓦多玛。她又恢复了开始的呆滞,并不回答。
我又尝试着问了其他问题,可她就像听不见一样,还是反复念着那首奇怪的诗。
“你看到的门是墙,你看到的墙是窗,你看到的窗通向死亡,而不是通向它来的地方.....”
“它是什么?它来的地方在哪里?”我问瓦多玛:“那究竟是梦还是幻觉?为什么会那么真实?我要是晚一秒醒来我就死了——这和阿尔法的画有什么关系?”我从书包里摸出阿尔法的画,摊在瓦多玛面前,才突然想起来,她是个瞎子。
可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瓦多玛两颗灰白的眼球就像忽然有了视力一样,死死盯着那张画。
“你窥探到森林里的猎人,因为你是他的猎物!猎人来的方向,就是森林唯一的出路!擦亮你的眼睛吧孩子,三个梦你失去了两个,下一个就再也醒不来了!”
瓦多玛突然抓住我的手臂,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贴在我的耳边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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