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宗师出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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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尾困住了韩金镛的身体,却并没有困住他的思想。
在韩金镛因浑身疼痛,豆大的汗珠滴落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只萦绕着一个问题。
“刚刚为自己出主意之人,是谁?”
疑惑至此,韩金镛只强忍住疼痛,四下里观望。
四周,除了高耸的山崖,除了这噬血的狂蟒,除了仍然在半空中悠来荡去的于猎户和自己之外,再无旁人。
“是我自己的错觉么?”
韩金镛只感觉自疑。
“傻小子,这样就被困住了?”
这为韩金镛出主意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我瞅你是个明白人,怎的在这危险面前,却糊涂了?”这声音说道,“现在该是你最清醒的时候啊!”
韩金镛寻声望去,总算,在山崖半山,一块凸起的巨石上,发现了个满面红光的老者。
“上下没有攀援,周遭没有绳子,如此年岁的老人,是怎么上去的?”韩金镛顿感不解,但时局如此险恶,并不允许他做更多的思考。
“你这身手,八卦没到家,形意不纯熟,都是半生不熟的能耐。你也就谭腿练的还算到家,也就这内力,还算有点造诣!”这老者说道,“但不靠身手,光凭内力,你已经能脱困,缩骨功你听说过么?”
“嗯?”韩金镛初听此言,颇感不解,但随即,他的心头豁然开朗。
缩骨功,乃运用内气内功,缩小骨骼之间隙,全身之骨头有顺序地叠排紧密,使人的身体自然缩小的功夫。若论来历,这功夫出自少林,多少修习内功的高手,对此都有研习。韩金镛纵然只是初出茅庐,自然也听说过这能耐。
“你要足够快,这蛇尾来不及反应,你自然能逃离那蛇尾的绑缚!”老人说道。
“明白!”剧痛一阵阵袭来,韩金镛只感觉身上的蛇尾,不简单的紧锁,正把自己的身体裹挟的愈发结实。
时不我待,韩金镛只把浑身的内力都寓于丹田,靠着一口气,强把蛇尾挣开了一些。
随即,他迅速调集全部的注意力,只把丹田的气全部分散到四肢。
丹田、腰间的尺寸,随着内力的分散,赫然见变得小了一些,眨眼的功夫,只为自己争取到大概一拳的空当。
这一拳的空当,搁在别人身上,毫无用处,但在韩金镛这里,已经足够用。
他只左一晃、右一摇,从这蛇尾处滑脱,重新恢复了自由身,却能和狂蟒再度保持五六尺左右的安全距离。
“用刀背,蛇打三七寸……”老人的话,声犹在耳。韩金镛只抖擞精神,以刀背为器,不求斩杀,却想一击毙了这蟒蛇的命。
话说至此,有人或许会不解。人言“蛇打七寸”,何来“蛇打三七寸”之说?
其实,这是“蛇打七寸”与“蛇打三寸”的合称。
蛇打七寸,打得是蛇的心脏,蛇的心脏被重击,失了泵血的功能,蛇迅疾便可毙命;蛇打三寸,打得却是蛇的脊椎,这个位置的脊椎骨最为脆弱,一击便可击碎,失了脊椎骨,蛇便没有了行动能力,那时候,蛇为鱼肉,我为刀俎,想要取蛇的性命,却又易如反掌了。
但相较而言,北地的蛇比南方的蛇要更安全一些。并非是北地的蛇更凶猛,盖因北地人有“狐”“黄”“白”“柳”“灰”五大神之说,分别对应了“狐狸”“黄鼬”“刺猬”“蛇”“老鼠”,人们对于这五种动物有个天生的敬畏之心,所以不愿、也恐于对他们赶尽杀绝。
韩金镛面前的狂蟒,与一般意义而言的蛇截然不同,所以,“蛇打三七寸”,只是个概念,狂蟒的身长和体态,远远超越了寻常意义上的蛇,所以韩金镛必须迅速找到与之对应的比例点。
这对于博览群书、心思缜密、此刻恢复了冷静的韩金镛而言,却不再是难事了。
且见,韩金镛一手调转了刀柄的方向,只以刀背朝向蟒蛇,另一手,却扶了扶自己的腰际,只把浑身的力气都御于丹田,气由丹田引,气从双腿生,韩金镛只举手投足之间,便把全部的力量,搁在了自己持刀的胳膊上。
这力道,纵然谈不上千钧,却也有几百斤了。
准备工作做的繁复,笔者说的复杂,实际上,在韩金镛与这狂蟒直面之时,这一套活儿只是在眨眼之间完成。
且见,韩金镛以尽可能最快的速度,靠近了这狂蟒,用尽全身的力气,挥刀向狂蟒砍去。一刀劈下,直取这狂蟒的心脏部位。
韩金镛只盼这一刀可以直取狂蟒性命的。但刀锋过处,却只听“当”的一声,手中的柴刀竟被弹起多高。
一击之下,韩金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竟然只在那狂蟒的鳞片上,楔出一个小小的刻痕。
韩金镛方知,自己若想直取狂蟒的心脏,盖是不能。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韩金镛张手再瞧,却只见自己的虎口已经被巨大的反作用力震破,此刻鲜血淋漓,胳膊酸痛。小小的柴刀,在自的手中,却如同千钧的重量,自己想要把柴刀举起,也成了难事了。
心中着急,韩金镛只抬眼再瞧,只见蟒蛇此刻顾不得韩金镛,只想着自己口边的于猎户。
虎叉坚韧,这狂蟒一时咬不断、吞不下、吐不出,只想先期先把于猎户吞掉或摔死。
可怜于猎户,在几丈高的空中,被甩得七荤八素,这阵子几乎已经要放弃求生的意志了。
“坚持……”韩金镛只朝于猎户大声喊道,“你等我,我在想办法!”
纵然手掌已经被震破,胳膊已经难以抬起,韩金镛仍要殊死一搏。心脏既不能取,他便退而求其次,准备向这狂蟒的“三寸脊椎”攻去。
定下这个主意,韩金镛放眼观瞧,只见这狂蟒的“三寸脊椎”位置,已经随着它的直立站起,处于丈余的空中。
“一跃而起,定能击中!”心想至此,韩金镛笃定一口气,他再次调动浑身的气力,以气御力,颤悠悠的举起了柴刀。
“我说,傻小子,以你现在的程度,你还想杀这狂蟒么?”这阵子,老者在山崖巨石上,席地而坐,只看着韩金镛,说道,“纵然是你不负伤,你的本事,也难伤这厮分毫,更何况,你现在还负了伤。”
“纵是一死,也要救人!”韩金镛没工夫搭理山崖上的老者,心中只笃定了救人的念头,已然一跃而起。
这次,他这一纵,却少说也要跳起了丈五的高度。
“嗬,好小子,有股子艮劲儿,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跳这么高!”老人在山崖上,由衷赞叹。
却见,韩金镛已然跳起,跳至最高点之后,自己的身体随即下落。只等到下落至这狂蟒的“三寸脊椎”的位置上时,双手死攥刀柄,咬紧牙关,朝这狂蟒的脖颈之处砸去。
远近山林中,发出了“嘭”的一声。这声音在山中久久回响。
片刻之后,韩金镛双手持刀落地。须臾,于猎户手持虎叉,跌落在地。
“成了!”韩金镛心中大喜,只道自己一击打断了狂蟒的脊椎。
定睛再瞧,这狂蟒却只左三晃、右三晃,随即稳稳站立。
合算,刚刚这一击,只把狂蟒打得身躯一震,微微有些发晕。它因此吃痛,松口,放开了于猎户。
于猎户一摔之下,有些发懵,但他已然知道危险。父仇未报,他迅疾起身,只作势要再与狂蟒拼命。
这阵子缓过了精神,狂蟒却已然分清了面前这两人的主次高低,它不理手持虎叉的猎户,却“嘶嘶”吐着蛇信,倾力朝着韩金镛攻来。
两次重击,几乎用尽了韩金镛全部的气力,此刻,他双手的虎口均已被震裂,微微淌出鲜血,双臂却如断掉一般,再难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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