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一言以蔽(2/2)
“我相信他们,我相信他们说的话,我相信他们的为人。”李存义说道,“不仅是我,我们所有人都相信!”
“既然如此,还有这第三支队伍。说起来,这第三支队伍也不好缠!说起来,这第三支队伍才真正的令人挠头!”老汉说道,“事实上,当我得知这‘温凉玉’终究还是失窃了之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
“是谁?”韩金镛追问。
“亏你们还是官人?这么重要的势力,你们怎么一点耳闻也没有?难道,你们没去官府里递帖子么?那临城县的父母官,怕是第一个就要跟你们明言那势力!”壮汉有些没好气的说道,“我爹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如果不是我们,不是那护送‘温凉玉’的兵丁监守自盗,这‘温凉玉’失窃奇案的元凶正犯,便非是他们不可!”
“嘿,说实话,这案子打根儿起,我们就认为是江湖人做的。既然是江湖人做的,就要讲江湖道义。我们是官人不假,但我们是半个官人,我们更主要的身份同样是江湖人。既然都是江湖人,那这事儿说难办就难办,说好办也好办。”张占魁说道,“我们早就有这想法,查办这案子,如果真能找到元凶,绝不用官府的势力压人,而用江湖的义气。如果元凶讲这一份江湖义气,只要这失窃的‘温凉玉’能够被我们追回,我们绝不向官府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要说也或只能说,‘元凶正犯畏罪自杀’,或者‘元凶正犯一味抵抗,已被我们师徒乱刃分尸’,把江湖中的兄弟们择出来。人家给我们面子,我们自然也要给人家面子!”
“嘿嘿,我说,这位英雄,您这算盘打得挺好,这话要是对我们说,这案子要是我们做的,您这步棋说不定还真能走得通!”带头的老人说道,“但对他们,没用!”
“你们说的究竟是谁啊?”李存义问道。
“就在距离临城县东南约百里远,有一座怪山,那山仿佛一块奇石从天而降落在地上,形如母亲怀抱幼子,地图上写着、官面儿上称之为‘母子山’,如果是在白天,天气晴好,咱们在这里,都能看到那山的轮廓!”老人说道,“但我们本乡本土的父老乡亲,因为这山四周陡峭、山顶如同刀砍斧剁般的平整,又结合这山的形状,称之为‘抱犊崮’。五六年前,有一伙被逼上梁山的匪人,也是和朝廷对着干,他们四处行抢却无处安身,最终的落脚点就在这‘抱犊崮’的山顶。别看他们扯旗造反,在山顶竖起的旗杆,一二十里外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但他们自从做了几桩大案,有了一定的积蓄,在山顶开垦田地,自耕自种,犹如世外桃源一般,那地势易守难攻,官兵围了许久也攻不上山,还折损了不少兵马,一来二去,官府也就默认了他们的存在。他们有了人马、有了粮草,劫富济贫的小案子可就不放在眼里了,一年到头要不然就不下山,如若下山,就要做几桩大案才痛快。依我看,这‘温凉玉’一案,十有八九是他们做下的!”
“我听您的话,这伙人虽然势力大,但多是猛冲猛抢、刀刀见肉、不会拐弯的土匪,倒不见得懂得什么计谋,能够智取这‘温凉玉’。”韩金镛说道,“而实际上,这‘温凉玉’一案之所以被称为‘奇案’,成为一桩‘无头悬案’,恰恰是因为这一案做完了,丝毫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这倒不是一般的土匪能做下的了!”
“嘿嘿,少侠,年轻人,你说的对!要搁在过去,我也这么想。但你想啊,‘抱犊崮’那山头立着这么大一根反旗,能不招揽人才么?”这老人说道,“要知道,这几年,从四面八方投去的人可是不少,这里面有穷苦人,有被逼无奈的人,就也有江湖术士,就也有懂得机谋的高人。据我所知,就在去年,‘抱犊崮’的当家人,力排众议拜了个所谓的‘军师’。这‘军师’别的本事没有,但用阴谋下毒,却是头份,有人觉得他的行为太下作,不配‘抱犊崮’的名声,可‘抱犊崮’的当家人,却觉得,这‘军师’的能耐,恰恰是‘抱犊崮’里缺乏的,还把他摆在了极高的位置上。若不是众人苦苦相拦,那当家人,真备不住把自己的虎皮金交椅让给那军师坐!”
“非但不嫉贤妒能,还能主动让贤,那这当家人也是个人物啊!”李存义说。
“屁人物!那‘军师’无非是个江湖术士,懂得生意口,几句话就把当然家人哄的高高兴兴,对底下人的作为便不管不问,任由他们自由散漫行事!”壮汉说道,“过去,‘抱犊崮’是一杆义旗,虽说也是占山为王、落草为寇,但他们与穷苦百姓秋毫无犯,时常还要周济附近吃不上饭,又不愿上山的穷人。可如今,您问问,附近的百姓有几个没受过他们的欺压的?说是上行下效,那当家人原本就是蒙蔽了双眼,当家人糊涂,手下人还有几个明白的,偷谁都是偷、抢谁都是抢,穷苦的百姓虽然积蓄少,但好在阖家上下手无寸铁,没有抵抗能力,好得手,‘抱犊崮’可没少祸害穷人。而这一切,根源不在当家人,而都要归咎在那‘军师’的头上!”
“哦?还有此等的事情?”张占魁听了这话,蚕眉倒竖、虎目圆睁,他问道,“你说这话,有几成把握?敢不敢为你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任?”
“怎么不敢?我爹说过的话,我句句给作证!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就跟你们一起去与他们对峙!”壮汉说道,“诸位有所不知,我们村里有个黄闺女,人长得秀气可人儿,却因为家贫没有嫁妆,始终未寻得婆家。去年腊月,趁我们外出‘做生意’的茬口,她被那‘军师’的心腹给糟蹋了。也是这姑娘心里固执、执拗,既然失了清白,转天凌晨便悬梁自尽,只留下一双孤苦伶仃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独生女行了拙至,眼睛都要哭瞎了!”
“啊?还有此事?待我们查得实情,定要给这姑娘和她的父母一个交待!”李存义紧紧攥拳,愤恨的说。
“英雄,您一问便知,这作奸犯科,办下此案的畜生,名叫吴小牛!”壮汉答道。
“你待怎讲?他叫什么?”张占魁追问。
“吴!小!牛!”领头的老人,加重了语气,他忆及此事,直气得三魂缈缈、七魄茫茫,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清楚楚。
“得嘞,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张占魁与李存义对视一眼,对这老人和这壮汉父子一言以蔽之,说道,“我们一行,访的不是别人,正是这吴小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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