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密室陈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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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墙上的墨笔字所书,醉翁之意不在酒。孙作钊把李存义、张占魁、尚云祥和韩金镛带到藏宝阁中来,把陈玉鲲带到藏宝阁中来,实际上另有用意。
“老夫绝非向诸位卖弄我有多少宝贝,实际上,我这用意,便在我们前来藏宝阁的途中!”孙作钊说道。
“你们问我‘脉门弩’在哪里,我就把你们领到这里来,只是想告诉你们,当初,我把这宝贝藏的多严实!”孙作钊不无遗憾,说道,“可即便我把它藏的这么严实,他却依旧被贼人偷了,因为,如果说这宝物当年被陈玉鲲带来献给我,为的是献媚,那么如今,被那贼人带走,他的目的是什么,却不得而知了。因为,自从他盗走此宝,便消失了!”
“实不相瞒,密道虽在地下,但顺着坡度走,越走深度越浅,这藏宝阁隐藏于我宅子后院的假山之中,却是一般地上、一半地下。客即便这么做,这藏宝阁里的空气依旧有些潮湿。我用樟木打造这些储物架,为的就是其吸潮的特质,为的就是这防虫蛀的功效。”孙作钊一边说,一边领着众人往前走,走了只几步,便到了一个特殊打造的樟木架子上,他指着架子说道,“诸位且看,尤其是这个架子,当时陈列着我最珍视的两件宝贝!实际上,那贼子当年从我这里盗走的,是两宗宝贝。”
韩金镛顺着孙作钊的手儿瞧,发现这陈列架将近一人来高,一个正方形的储物格,约为一尺见方,一个长方形的储物格,却有八尺来长。两个储物格,皆有木格栅,过去应该都有锁头,却都被外力撬开,现在,木格栅上只留下几个突兀的锁眼。
“这正方的储物格,当年藏的应该是脉门弩吧?”韩金镛大概比划了一下,问道,“这长方形的,当年藏的是什么?棍?”
“少侠好眼力,拳经有云,‘七尺为枪、齐眉为棍,大枪一丈零八寸’,这长方形储物格里藏着的,原是一棵棍子!”孙作钊说道,“说起来可笑,说起来可谬,这两件神兵虽与我有缘,却与我无分,我只能把它们藏在这不见天日的格子里,却再难让他们有用物之地。”
“这两件神兵既然被人盗走,就该有个用物之地了!但在不轨之人的手中,相比用物之地也并非正途,若是不轨之人用此为非作歹,那还了得?”李存义问道。
“那便了不得了!”孙作钊说道,“‘脉门弩’再厉害,终究是件暗器,对付的是一个人、一群人,但拥有这根棍子,却能睥睨整个天下!自从这两件兵器被人盗走,我便撒出人马在江湖中寻觅,可寻了许久,终归没有这两件兵器的下落,想来,这贼人必然是知道风声太紧,不敢令其现身!我和你们说,这就是我带你们下来的原因,这就是我带你们走这密道的原因,一件宝物也好,一个秘密也罢,无论你再小心,即便你藏的再仔细,可终究有它现身的那一天。如果你没有极佳的驾驭能力,那这宝物就不属于你,这秘密你便受不住!这话我想说给你们听,也是想与我自己共勉,毕竟,我是与这宝贝无缘之人。”
“孙舵主,您莫怪我多嘴,少怪我唠叨,可您张口闭口宝物、宝物,这棍子有什么可以称之为宝的地方?”韩金镛终究还是年轻,他忖不住了,他只以为这“脉门弩”已经是绝世神兵了,现在又出来一根让孙作钊念念不忘的棍子,当然要问上一问。
“这棍子叫‘冰血棍’,用玄铁打造。相传那玄铁,是元朝的铁骑,从海参崴再往北的终年冻土中挖出。那些铁骑本意是用这玄铁铸剑,但玄铁质硬,寒气逼人,竟然没有火焰能将其融化。到了元末明初的时候,处州刘基赴关外,挖穿一座死火山,采天火融之,了七七四十九天,这才把这玄铁融化。但是,这玄铁刚性强而韧性稍显不足,若铸剑,剑必脆,若铸刀,刃口钝。但铁是好铁,料是好料,自然有能工巧匠,采挖勒拿河河底至寒之泥制胎建模,倒入玄铁的铁水,铸成此‘冰血棍’,没想到,此棍重新铸成后,仍然保持有玄铁一样的特性,此外,经天火熔铸后,硬中硬、软中软,又兼具了些韧性。以此棍对敌,棍未到而寒先至,有个格外的杀伤力,虽难比上古神兵的传奇,自然也是一宗难见的宝兵器!尤其在现在,冷兵器日衰而火器日盛的日子里,这‘冰血棍’一旦出世,便能敌万千军,如同书中所云,百万军中直取上将,犹如探囊取物!”
“如此说来,这‘冰血棍’的流失,也是一桩憾事了!”听了孙作钊的话,韩金镛自觉不自觉的便流露出一丝遗憾。
这表情令孙作钊看在眼中,记在心上。
“对了,侠客爷,自从你们到‘两江会馆’以来,一直在纠结这‘脉门弩’,却不知,这‘脉门弩’和你们身上的公事,究竟有什么重大干系?”现场沉默许久,众人皆难出声,陈玉鲲突然想起了此事,问道。
“‘脉门弩’出江湖了!”
李存义只此一句,便惊得孙作钊与陈玉鲲面面相觑。
“真有人敢用此暗器?”孙作钊直反问,“而且,这‘暗器’竟然惊动了朝廷?”
“这暗器虽然没有惊动朝廷,但可怖的是,这暗器却断了朝廷要案的唯一线索!”张占魁陈情,这才将之前“温凉玉”失窃,南阳知府胡志章获取线索,却被人以“脉门弩”的毒针杀人灭口的相告。
此话已毕,听者更是胆战心惊。
孙作钊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他不敢虚言,只说道:“各位侠客,既然你们身上有如此之要案,有如此的公事,就该先与我们说起。你们看,我孙作钊,虽然带领帮众在开封府有些势力,干的营生中,确实也有不尊王法的地方。但我可确保,无论是我,还是我的手下,没有人有如此大的胆子,敢行出如此的大案。您若问我是否听说过‘温凉玉’,我确实听说过!但我绝没动过劫掠偷盗此宝的心思。您看这‘藏宝阁’内,稀世珍宝数不胜数,我断不会为了一块玉石,挑战王威。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没有胆量犯下如此的案子!”
“舵主莫要惊惶,舵主莫要失色!”李存义几步上前,把孙作钊搀扶起来,连忙说道,“与您没有接触之前,我确实还有此考虑,但既然与您相交,见了您的行动做派,自然知道您的人性,知道您的底线。”
“且慢!”韩金镛听了李存义的话,却忽而打断了他。这一打断,直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
“孙舵主,这案子虽然不是您做的,但这‘脉门弩’毕竟是从您手上丢失的,那‘脉门弩’与此案有重大干系,更何况还牵涉到一位朝廷命官的性命!”韩金镛说道,“无论如何,您也得给我们指个明路,既然那‘脉门弩’不在您手上,那它在谁手上?究竟是谁,当年从您这安保甚繁的密道藏宝阁中,盗取此宝,盗取此宝后,那贼人又身投何方?”
“偷走这‘脉门弩’的,是当年盐帮帮主李家海派到我这里来的细作!”孙作钊说道,“那细作当年到我这里来的时候,不过二十郎当岁,现在也绝对过不了三十,他名叫吴小牛,当时是穷苦人打扮。可恨的是,他隐去了浑身的功夫,自己给自己作了满身的伤。我见他可怜,只道此等没有一技之长的可怜人,在江湖中无非是个倒卧的结局,这才把他留在我的身边,充当家中一小奴。作为小奴,这厮机灵肯干,眼里有活儿,时间呆长了又挺机灵,我这才误信歹人,让他时而去清理密道,整理我那藏宝阁!以至于,他失踪之初,我都没想到他胆敢在我这里做下如此的大案。后来,发动人去寻找,搜寻三日而不得,我这才嘀咕,再到藏宝阁来看,储物架却早已经被此人撬开,失了这两件我最珍视的宝贝,可那贼子又要何处寻!”
“那您是怎么知道,此吴小牛是盐帮李家海的人呢?”韩金镛又问。
“少侠,你来看!”孙作钊一边说,一边从另外一个樟木架子的储物格里,取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撬棍。
韩金镛接过这把不足两尺长的小撬棍,发现撬棍没什么稀奇,却在棍柄上,刻了个明晰的“盐”字。
“事发后,我勃然大怒,曾经领着最得力的助手,去找盐帮李家海对峙。”孙作钊说道,“那李家海年龄比我还大,是江湖中老一辈人物中,也算是有些名气,当然不会对这点小事矢口否认,失了他的风骨。他告诉我,确实安排了吴小牛来我这边充当细作,但他想要的只是我的日常客户、商业往来、盈利亏空,绝不觊觎我的宝贝。这李家海一边说,一边拿出了那些年吴小牛寄给他的信笺,我拿来一观,发现吴小牛说的驴唇不对马嘴,显然把李家海也骗了。李家海告诉我,正是因此,他不再继续给吴小牛的家眷生活费,想必也是因此,吴小牛才动了偷盗之心!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盐帮李家海的话,我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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