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心悦诚服(2/2)
以大欺小、以老欺少,断然不是孙作钊的脾气,他听了韩金镛的话,只得再次收回了架门,心中却老大的不乐意。
“我说,孩子,我听你的,即便比武中赢了你,不重伤你也就是了!”孙作钊说道,“婆婆妈妈的,啰啰嗦嗦的,却又是什么道理?”
“我虽然不识‘螳螂拳’的招数,但久闻‘螳螂拳’除了拳法惊奇,更有一手轻功的绝艺,不知道孙舵主您的轻功如何?”韩金镛问道。
“我的轻功?不是我卖弄自己,不是我不知自己的斤两,小伙子,我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自忖,轻功仍然和年轻时一样,深得‘螳螂门’的精髓!”孙作钊洋洋自得。
“行了,韩金镛又赢了!孙作钊这就又要上当!”见孙作钊洋洋得意的表情,张占魁心里已经吃下定心丸,他暗自想到,“只是可惜了,江湖中成名已久的‘螳螂拳’,今日两次交手不得施展,却两吃败仗,孙作钊真是有些冤!”
“那咱这么办吧,我先和您比比轻功,咱再比拳脚!”韩金镛双眼直视着孙作钊,却伸出手向屋顶房梁上指,说道,“您看,这‘两江会馆’是榫卯结构,屋顶的房椽上,也有一枚精美的古钱,比您腰间这枚古钱的年代,看起来还久远,想来是房屋初建的前朝留下的纪念。要不然,咱爷俩儿先比比,谁能把那枚古钱拿下来?”
韩金镛这话,说得孙作钊心里直痒痒,他心道:“这‘两江会馆’是我的产业,我在这里也驻扎了些年华,我怎么没看到过,房椽上有精美的古钱呢?”
想到这里,孙作钊自觉不自觉的就抬起了头。
可孙作钊刚抬起头,他的心就又凉了。
如果说,之前那次心凉,对孙作钊而言只是寒凉;那现在,孙作钊的心,仿佛就像泡在了“冰水混合物”里一般。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孙作钊抬头望向房椽的那一刹那,他又听见了刚刚那样熟悉的风声。同样是被韩金镛的言语所左右,同样是放下了自己进可攻、退可守的架门,韩金镛趁着孙作钊注意力被分散的节骨眼,再一次脚下攒劲,飞扑到孙作钊的身边。
抬手准备格挡是来不及了,孙作钊只能错眼珠,眼巴巴的望着:刚刚那一次,韩金镛还是掌击的姿势袭来,到切近才取走自己腰间古钱的;这一次,韩金镛干脆直接飞扑到切近,又把那枚古钱重新掖在了孙作钊的腰间。
再然后就几乎是头一次交手时的重演了:同样是,把古钱掖在孙作钊的腰间,然后接着惯性与孙作钊擦身而过,同样又是脚底向前用力,身子向后跳,空中团膝,杂耍一般的姿势,空中翻了几个筋斗,又落地站回到孙作钊的对面。
孙作钊低头再看,那枚自从出生之日,便跟随自己,当成饰物的铜钱,现在又被韩金镛原物奉还,塞回到自己腰间。
“孙老前辈,您怎么又上当了?”韩金镛脸上带着庆幸的表情,笑眯眯的看着孙作钊,说道,“刚刚我都告诉您了,那咱这就来,让您做好了准备,也告诉您了,这第二次比试,咱比拳脚、比内力、比计谋都行,您怎么又上我的当了?这房椽子上哪儿有什么精美的古钱啊,那纯粹就是我骗您的!我刚刚都提醒您了,您怎么还能被同一块石头绊倒两次呢?”
顷刻之间,两败于韩金镛,而且自己连点儿反应都没有。孙作钊想狠狠的扇自己两个耳光,更想不言不语直冲上前,双手刁勾,这就结果了韩金镛的性命。
可孙作钊不是糊涂人,韩金镛这一番话,他能听进心里去。
“这小子,这番话说的对啊,人家提醒我了,说了这就来,让我做好准备!人家也说了,第二番比试,比拳脚、比内力、比计谋都行!人家能让我上当,我怎么就不能让人家上当啊!我纵横江湖几十载,当年双手伤人无数,如今在漕帮里说一不二,一辈子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可这小伙子,人家先后两次,能伤我却没伤我,我又怎能对他痛下杀手啊!这哪里是英雄所谓!”孙作钊激烈的心里斗争,复杂的心里活动,脸上的表情,却从无奈变得愤怒,从愤怒变得狰狞,又从狰狞变得平静。
终于,孙作钊的脸上露出了心悦诚服的微笑,他把这微笑展示给韩金镛。
“杀鸡焉用宰牛刀,有事弟子服其劳!”孙作钊的身后,一个声音恶狠狠的喊道,“小子,别再装神弄鬼了,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孙作钊听了这沙哑的嗓音,便知是陈玉鲲要替自己强出头,他微微斜眼向后瞧,未见陈玉鲲,却先瞅见了寒光闪过。
但见,陈玉鲲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此刻正向韩金镛的胸前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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