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无妄之灾(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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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书说道,死囚牢里的一班英雄,被甬道里传来的沉重脚步声,激起了警惕的心境。
来的人究竟是前来与冯吉庆讨论案情?还是高层又派来了其他人,前来给冯吉庆动刑?即将走到大家面前的人,究竟是敌是友?一班人又该以如何的态度、如何的反馈,面对这个即将到来之人?众人思忖着,终究拿不出个确切的方案。
面对即将到来的未知,众人的脸上,都显露出了一丝惊惶的神色。
只有“鬼见愁”,他看到众人如临大敌的架势,有些无语、可发一笑。可对于一个在牢里“熬刑”出了名的“牢头”,笑容嫣然没有足够的威慑力,愤恨的咒骂相对而言更合时宜。
“他妈的,虚惊一场,我道是还有谁来,却是刚刚被我们放出去采买的人回来了!”
“‘鬼见愁’,谁来了啊?”冯吉庆问道。
“给你送饭的人来了!”“鬼见愁”答道,“你吃不了酒肴,更不能多饮酒,这是在牢里跑腿的狱卒,把稀食采买来了!你们自己抽鼻子问问!我感觉像是椒油炝锅的素片汤!你冯吉庆也算是官面儿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其他人亏了还算是成了名的侠客、少侠客,竟然为了一碗外卖的素片汤如临大敌!”
巷道幽深而晦暗,脚步之人行至切近,身形终于完全清晰,此人不是别人,确如“鬼见愁”所言,正是刚刚被他差遣出去买稀食的狱卒。
这狱卒采买来的稀食,也正如“鬼见愁”猜测的那样,确实是一大碗用椒油和白菜叶炝锅的素片儿汤。
“趁热喝吧,冯吉庆,一会儿汤汤水水都被面片儿吸回去,这碗热汤就没法子喝了!你既然不能喝酒,就赶紧的,以汤代酒敬敬我们!”“鬼见愁”端起酒杯,对李存义、张占魁说道,“别光顾着说话聊天,该喝酒的也得喝酒。即便这是大牢、是死囚牢,可我们依旧个个都是大活人!今朝有酒今朝醉,有这,还怕什么!”
“鬼见愁”不等旁人,自己已经扬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喝罢了酒,“鬼见愁”的酒杯并没有撂下,他只是静静的用他那张恶狠狠的脸,看着张占魁和李存义,等着他俩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说实话,这不是喝酒的好环境、更不是喝酒的好场合,可看着“鬼见愁”如此殷切,张占魁和李存义断然不会辜负这一番好心,杯中酒泼进嘴里,辛辣有余醇香不足,他俩如同喝药一样,把酒一口咽下。
“我跟你们说,我只说掏心窝子的话,既然冯吉庆自己已经能够确定,在南阳遇到的那伙人,和在许昌、开封、新乡的人是同一伙,那基本就已经确定了,真正实施过偷盗的,就是那伙人!”“鬼见愁”瞅了瞅李存义,又瞅了瞅张占魁,说道,“我同意这小孩儿的话,这个推断,显然比‘内鬼’一说可能性更大,也更有说服力。”
“可是,这‘温凉玉’在新乡仍在,在许昌、在开封、在新乡更是经过开箱检验,尤其是在新乡,新乡城与黄河渡口只是咫尺之遥,短途之内,又是何人、以何方式盗走的这‘温凉玉’呢?”张占魁问道。
“偷盗之法里,有‘偷梁换柱’,这之前韩金镛曾经提过。当时,咱们也都赞成韩金镛的推断!”李存义说道,“但现在看来,那贼子使用的,却不是‘偷梁换柱’的方法了,看起来,更像是‘偷天换日’!”
“嗯嗯嗯,八成是‘偷天换日’!”“鬼见愁”听了李存义的话,点了点头,说道,“依我之见,冯吉庆三次打开锦盒,把这锦盒的里里外外,向众人展示了个遍。即便他是在相对私密的屋子里,自认为没外人偷看的情况下打开这锦盒,可要想防备江湖中人的‘隔墙之眼’,以他的修为,仍然是难上加难。一旦有外人识破了这锦盒里里外外的机关消息和外表、内里,便能请能工巧匠加以仿制。而一旦仿制出一模样的来,便能用他的那个赝品锦盒,偷换这盛放着‘温凉玉’的锦盒!”
“这么说,这些日子我遭的罪,都是无妄之灾,我原本就是在替人受过?”冯吉庆听了上述之言,突然间眼眶发红,——盗贼是如何偷盗的,这全过程现经“鬼见愁”、李存义、张占魁和韩金镛之言,已经完完整整如同原貌一般呈现在他眼前。过去,他苦思冥想也不知这“温凉玉”是如何失窃的。如今,这众人的推断,却让他觉得这个说法最靠谱、这个说法最准确,也最能解释通“温凉玉”失窃之谜。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果你能确保问心无愧的话,那这十有八九就是‘温凉玉’被盗走的全过程!”张占魁点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们该如何去寻找这‘温凉玉’的下落,又该去找哪一家势力,和他们对峙对簿呢?”冯吉庆问道。
“不成,兄弟,即便去寻访查案,也是我们师徒四人的事儿!这案子你不能插手!兄弟,你还得在牢狱里再委屈几日!”李存义说道,“你与此案牵涉甚密,想来,主抓此案的县太爷,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离开这监牢狱的。我们能确保的,就是在我们外出查访期间,你不会再被官员动刑,可以保你一时的平安。”
“受些刑罚倒不打紧,如果我真的能冤屈得雪,这些皮肉上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冯吉庆说道,“可是,想到你们诸位在外风餐露宿,为了我的冤情奔波,我却对此爱莫能助,我心里真是难过的紧!”
“没法子,现在只能这样!”李存义说道,“我说一句让你宽心窝子的话吧,兄弟,这一桩我们既是为了你的冤情而来,更是为了那万两白银的红而来。把这桩好事交给我们四人吧!你就安心在这里等待消息,我们长则一月,短则十天,定然会回来,给你个交代!”
“如此说来,大恩不言谢,我先在这里,给几位英雄磕头拜谢了!”听了这话,冯吉庆推金山倒玉柱,颤巍巍站起身就要下跪,可轻轻一动,身上结痂的伤口就被拉扯得疼痛,让他脸上写满了难捱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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