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月夜交锋(2/2)
“哦,如此说来,好汉,你今夜晚间夜访青凝侯,不是为了交朋友,还是为了访我王义顺来的!”王义顺听到此处,笑了,这节骨眼,他双眼一瞪,露出了几分威严,这表情,纵然是韩金镛看见,心里也有些怵头。
“哪里,哪里,王老侠,你还是没听明白!”这人趁着盈盈火光,连忙摆手,“王老侠,我是为交朋友来的,说的更明白些,不仅是为了交朋友,更是为了结交老英雄。可是呢,都是练家子,一时技痒,不与您切磋个一招半式,也真是感到可惜,所以才如此唐突,还望您老见谅!”
“什么见谅不见谅,什么朋友不朋友,要动手就直说嘛,你说了这么多,老头儿我今儿不跟你动手,你肯定是不答应的,这对或不对?”王义顺问道。
“要按您这么说,倒也是不假!”这人说道,“不过,我与您动手,不为了分胜负,不为了比高低,就是点到而已,稍微切磋切磋。我听说之前一阵子,您老的身体不是特别好,咳喘病挺严重,如果现在尚未痊愈,我们也可暂且记下这次切磋,等将来您痊愈了,我再来探访!”
“净敲锣碍不得听戏,打便打、不打便不打,你犹豫什么?”王义顺说道,“虎虽老,还有几分精神在,既然要打,那边打来吧!”
说到此处,王义顺“呛啷啷”一声,陨刀出鞘,他跳到火光明亮的空地上,问道:“我拖个老腔,问你一句,咱俩是比兵刃、还是比拳脚?”
“哟,老爷子,兵刃拳脚皆是无眼,只怕这一动上手,难免有伤。”这人说道,“不过您既然问到此处了,手里又已经有了兵刃,我还能说些什么呢?不才,我今天来的时候,没带着兵刃,这样吧,我就以这树枝为剑,和您简单的比划几招,不为伤人、不为分出胜负,就为了跟您老学习学习,在您老身边用用功!”
这话说的好听,可在王义顺心中,却如同被气炸了肺一般。
“好小子,你过度的猖狂了,我这陨刀切金断玉,本已经是宝刀,你要拿树枝与我相敌,便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小伙子,你眼睛睁大了,我可要出招了!”王义顺此言一出,立刻向前猛砍,手中的刀,笼罩了这人的周身。
可这人见此刀,却不惊讶,他口中只念叨:“久闻老达官爷,您的‘万胜刀法’确实惊奇,招招有法、式式有度,能把这八八六十四势的‘万胜刀法’练刀您这进境,天下真可以说是无出其右者!”
这人口中虽然称赞,可是脚下的步眼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刀虽然已经笼罩了他,可每一刀却也都看不到他。
当然,咱也得说句公道话,王义顺本身也没起杀心,他的每一招、每一势,手下都留了忖量,即便这好汉不敌,王义顺也不至于真的伤了他的性命。
“老英雄,您果然厉害,江湖的传言没有假的,您老的能耐名不虚传!”这好汉口中叨叨念念。
可王义顺的心里,此刻却更加不好过了。
如果说刚开始出招的时候,他只使出了三成功力,但随后,四成、五成、六成……王义顺的功力一层一层往上加,直到手下一点忖量也没保留,这刀招依旧奈何不了对方。更为让王义顺心寒的,是这汉子直到现在还依旧只靠步眼躲避,手中权且为剑的树枝,未曾挥出一次。
“这人的能耐远在我之上,再打下去,也不过是枉然!人家这真的是不愿意伤我,如果要伤我,这树枝估计真能当成剑使!”王义顺心里琢磨,就有抽刀收势的意图。
“休要伤我外公,韩金镛来也!”王义顺正在琢磨着收势,未曾想韩金镛却拔刀,也步入了战场。
“呀!”见到这一幕,王义顺心里倒是一惊。
作为一名成名已久的达官爷,自己打不过,逼不出此人的招式,权且是已经丢了面子,如果再祖孙二人一同上,那岂不是更没有身份了么。
想到这一层,王义顺已然抽刀收势,同时口中言道:“韩金镛,不可莽撞,还不赶快停手!”
哪知,韩金镛介乎心切,此刻根本听不进去。
王义顺但见,韩金镛一会儿用的是“万胜刀法”里的“滚龙刀”“波浪刀”,一会儿又以拳御刀,招数却变成了谭腿的招法。这些招数有的在对手的意料之中,有些却在此人的意料之外,再加上韩金镛刀法虽然一般,但脚下的步频极快,在步眼上不输给这人,一来二去,把这人忙活的真是够呛。
王义顺是个心明眼亮之人,他看得出,韩金镛出其不意、攻敌不备,眼看就要占便宜了。
这人却高声言道:“好小子,难不成你要跟我动武不成!”
出声之时,手中的树枝,已经轻轻点指在韩金镛持刀的手腕上。
韩金镛见自己已呈败势,虚晃一刀跳出圈外。
“停!不打啦!”韩金镛刀交在左手,抱拳作揖:“谢谢好汉手下留情!”
“好小子,你竟然敢跟我动手!知道你输了吗?”这夜访青凝侯的人问道。
“知道啦!”韩金镛虽然战败,心中有愧,但说到,“如果您手里拿的不是树枝,而是一把真剑,那我这支右手已然不保!”
“傻孩子,住嘴吧!”王义顺走到韩金镛身旁,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掴了一巴掌,“人家即便手里用的是树枝,要想取你这手,也在须臾之间!”
“啊?!”韩金镛听了外公王义顺这话,心里大吃一惊,在武学的问题上,在国术的领域里,王义顺从未欺骗过他,如此观之,面前这人真有高深的能耐,不由得心生敬佩。
“臭小子,我夜访青凝侯,原本是为了以武会友,结交成了名的老英雄,增进些友谊,可是想不到,你会跟我动手!”这人说道。
“前辈您且原谅,韩金镛也是一时技痒,又怕外公有伤,这才不自量力!”韩金镛答道。
“呸!我还没想到,你竟然敢跟我动手!你这个臭小子!”
这人持续的施压,反倒让韩金镛有更多的不解。
“深夜来访,不知你是敌是友,我为何不能与你动手?”韩金镛又问。
“你不认识我是谁了吗?”这人有些假意恼怒,故意呵斥。
“光线羸弱,您恕韩金镛眼拙!”
“走近两步看!”这人命令道。
韩金镛听了这话,“僧王刀”还匣,往前迈了两步,睁大了眼睛往这人的脸上瞧。
“哟,怎么是你啊!”韩金镛此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想起我是谁了吗?知道我是谁了吗?”这人问道。
“想起了,知道了!”韩金镛答言。
“既然如此,再见!”这人说至此处,突然从怀里掏出另一粒小石子,微微用力向火堆一弹。
火堆应声被打散熄灭。趁着这混乱之际,这人已经把树枝扔在地上,他双足微微点地,已然跳起几丈高,消失在密林深处的朦胧月色之中。
“啧……”王义顺见此情此景,心生不解,他向韩金镛问道,“孩子,你认识这个人?”
“也说不上认识,但确实与他有过一面之缘!”韩金镛说,“这人教过我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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