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依依惜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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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知音难求。
王义顺不亏是久历江湖的老手,他稍加揣测,就明白了周斌义收韩金镛的意图。
可当王义顺把这些话告诉自己外孙韩金镛的时候,小孩儿却十分不解。
“最短半年,最长两年,周老侠客什么都不会教我,这又是为何啊?”韩金镛说道,“姥爷您不是说了么?这是我学功夫、长能耐最好的年华。”
“傻孩子,想要造就一个人才,你以为这么简单?”王义顺笑了,“真正胡乱授徒的把式匠,想来也不会是高明的把式。而高明的把式,一旦授徒,就要确保成才,否则,一旦这身负绝艺的徒儿学坏,江湖上便会有血雨腥风。过去,不是没有人吃过如此的亏!”
“不懂!”韩金镛小脑袋一摇,眼睛却盯着王义顺,那表情自己会说话,等着王义顺的下文。
“咱常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师傅,更是师父。”王义顺说道,“可是,这师傅好认,爹能随便认么?儿子能随便认么?所以,老辈传下来的经验,有个‘师访徒三年、徒访师十年’的规矩。师访徒,这是义理和法理的规训,是技艺传承的传统,是责任的承担;徒访师,则是志趣使然,是技艺的认知与追求,是超越自我的实践。这不仅是国术的传承和习学,更是孝道和中华文明的精髓!”
王义顺用尽可能直白的语言说,韩金镛听着却似懂非懂。看着韩金镛的表情,王义顺有些想笑。
“孩子啊,简而言之,无论周斌义于你传艺与否,你都要像孝敬我一样孝敬他,都要像服侍我一样服侍他!”王义顺说道,“别忘了,你进入张宅的身份,就是周斌义的使唤童儿!”
“是,姥爷,这个位置,我还是能明白的!”韩金镛说道,“但我到了张宅,就要和他们的家主,和周老爷子说明白,每个月必须给我三天假期,哪怕少给我几钱银子都无所谓,我每个月必须要回家来看您!”
“哈哈哈哈!”王义顺听了这话,欣慰不已,他捋着胡子,笑出了声,“行啦,孩子,该嘱咐你的,我都说完了。记着,帮我给周斌义带个好,告诉他等我身体好转后,定然会登门道谢。去收拾行李吧!”
“诶!”韩金镛笑了,他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了!”
“别忘了,跟你钟芸姐道个别!”王义顺笑着说道。
柴房虽陋,那时开。
钟芸已在门口等待已久。
见韩金镛从王义顺的卧房里走出,她一把上前,拽着韩金镛的手,向外就走。
“姐……”韩金镛有些不解,但钟芸毫不理会。
他俩一前一后,来到了韩金镛每日练武修习的树林。
“真要走了?”终于站定,钟芸还有些气喘吁吁,但她置韩金镛的诧异而不顾,轻轻的问道。
“嗯,我姥爷说,这是个好机会!”韩金镛点点头,“怹说,我有习武的天份,需要拜一个更好的老师,受更好的训练。”
钟芸沉吟半许,没有说话,她怔怔的看着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少年。一直以来,这少年都把自己当姐姐。可是,她俩终究不是姐弟关系。这些年,她对这个少年萌生出越来越炽烈的保护欲、照顾欲。兴许是接触的太久了,距离太接近了,这种保护欲与照顾欲历久而弥香,并且散发出更加甜蜜的滋味。
在这一点上,十六岁的少女已经足够成熟了。她看的比韩金镛远,想的比韩金镛更复杂。此刻,她似乎有千言万语,想对这个一直以来以姐弟相称的少年讲,诉一诉自己的衷肠。可终究,在当时那个年代,有些话,一个女人自己是没法子张口说的。
要不然,得是父母商议,要不然,得是媒妁搭桥。
“好吧!”钟芸强颜欢笑,她伸手摸了摸韩金镛的额头,尽管这个曾经矮自己一头的小孩儿,如今已经和自己一般高。
钟芸只道韩金镛没能看透。
“钟芸姐!”钟芸暗自神伤之际,韩金镛却说道,“你对我的好,我心里都有数,可是一来我年岁还小,又没有什么建树,二来我家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不能一直过苦日子。”
“嗯,我懂得!”钟芸点了点头,“没关系!我等着!”
“这个机会对我太好了,不仅能改变家里的状况,我兴许还能有个好前程!”韩金镛说道,“我年龄尚小,不能许给你什么,但如若真是有了好前程,一切请我父我母再与钟先生商议不迟!”
听至此处,钟芸已经羞红了脸庞,面似桃一般。
“我虽然年纪小,但你的心意,我心里全都懂!”韩金镛说到此时,突然拉起了钟芸的手,轻轻的吟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你放心,你去张宅后,你母便是我母,你外公便是我外公,我一定好好帮助他们,照顾他们,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钟芸说道,“不过,外公的咳喘病你得放在心上,按时买药回家!”
说至此处,话已不需说得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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