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沉冤得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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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晚你扮夜行人来打探消息的时候,我们哥儿仨就已经开始给你做局了!”韩金镛如是说道,“对,没错,我不仅给这赵二秃做了局,而且给你们车家的所有人都做了个局!”
这话甫一出唇,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大伙儿有的人沉默、有的人惊讶,有的人无奈,有的人愤怒。
让我们把时间退回到两天前的那个夜晚,是时,韩金镛刚刚和杜大、杜二和解,化开了过去的误会。虽说这仨不大的孩子过去曾经打过一架,杜大和杜二还吃亏了,但如今,看在春妮儿的面子上,看在死去的春妮儿姐的面子上,一切往事都被一笔勾销。
情到深处,这哥儿仨甚至还结盟拜了把兄弟。
可就当杜大要开口,说出有关春妮儿和她那恶婆婆车黄氏的往事时,韩金镛却看到了纸糊的窗棂下,月影映照出个人形。这人的阴影光头没有头发,扒头在窗户根底下偷听,韩金镛见状,作势阻拦杜大、杜二涉足此事。
杜大、杜二开始不明就里,还有些小脾气。正待发作之时,韩金镛却扳动他俩的脑袋,让他俩也向那人影瞧去。
杜大、杜二虽然不是侠客门徒,没有学过武,但这些年成长在市井当中,江湖经验还是有的。看到此情此景,听到韩金镛说的话,他俩立刻明白,要和自己刚刚结拜认下的小兄弟演一出戏。
说办就办,这兄弟俩可是毫不犹豫。他俩不但假戏真做,和韩金镛争论,甚至还要因此和这小兄弟划地绝交。
这戏演了半晌,他们互相逗着闷子,等了多时,这人影才晃动不见。
韩金镛推开屋门,借着朦胧的月光,往外看了看,发觉屋外无人、隔墙无耳,这才放下心来。哥儿仨压低了声音,开始了小声的合计。
“车家亲眷里有秃头没有?”韩金镛向杜大、杜二问道。
“没有!”杜大回答。
“你确定?”韩金镛又问。
“放心吧,我们年幼的时候没有营生,吃百家饭长大,乡里乡亲的都知道我们兄弟俩命苦,即便说上两句风凉话,也都是好心肠,热饭、热菜、热汤总还是给我们预备一些的,谁家要是有喜寿事,不仅会给我俩单预备一份改善,没被人浪费的折箩,也都给我们留着。这村里家家户户,我们都有个机缘。”杜大说到这里,看了看,杜二,“兄弟,你知道么?这村里、这车氏一族,有没有人是秃子?”
“没有,车家肯定没有秃头,虽然车家绝大多数都是务农为本,但他们多多少少接收过些幼学,从老到幼没有剃秃子的,家家的男丁都是一条大辫子,梳的整整齐齐!”杜二也笃定说道,“不过,哥哥,这村里倒是有个秃子,可能就有一个秃子光头,是那个铁匠!”
“啊?铁匠?”韩金镛听了这话,有些吃惊,“哪里来的铁匠?”
“不知道,来了有三四年的时间吧!”杜大听了杜二的话,又听了韩金镛的疑问,也响了起来,他点点头,“对,村里确实有个光头,但是不是车家的人,是那个铁匠,好像是叫赵二秃吧,反正大伙儿都这么叫他,给牲口打马掌打的最好!”
“可是,一个铁匠,为什么要来偷听我们兄弟三人的谈话呢?为什么要来夜探这停尸的屋子呢?”韩金镛心里愈发不解,他说,“难不成,她就是车逢春说的,我姐姐偷得那个汉子?”
“韩金镛我告诉你!你听到的春妮儿姐的死因,是车家大伯说的。可车家大伯实际也不了解实情,老多事他也是道听途说!”杜二说道,“最简单的一个道理,韩金镛,我问你,人言‘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春妮儿姐姐的婆婆既然说,说她撞见了你姐姐偷汉子,那这野汉子人在哪里?这野汉子又是谁?或许是这个赵二秃,证据又在哪里?如果真真切切就是这个赵二秃,他犯下了如此的过错,又为什么不逃?”
“这个……”
“我告诉你,韩金镛,真正逼死春妮儿姐的,实际不是如车家大伯此番所言,而是她那婆婆私下所传!”杜大说道,“那婆婆之前就说,春妮儿姐自个儿把头发剪下来一段,送给了相好的野汉子,以此败坏她的名声!春妮儿姐一时气愤不过,这才自尽身亡!”
“可是韩金镛,你看看你姐姐头发被剪掉的那位置,春妮儿姐自己剪,她够得到么?”杜大又问,“她那婆婆说自己撞见了春妮儿偷汉子,又岂能一无人证,二无物证,连野汉子也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照你们说,我姐姐的死,跟她那婆婆有直接的干系?”韩金镛问。
“要知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的事儿,非是只言片语就能说清的,我们曾经看见过、听到过,知道春妮儿姐那婆婆是如何冷言冷语的,是如何欺负春妮儿姐的,我们知道春妮儿姐姐不容易,知道她自己有时都吃不饱、吃不好,却还要从有限的口粮里分出一份来接济我们兄弟俩!”杜大凑在韩金镛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兄弟,你要想获知实情,从现在起,你就要按我们兄弟俩说的办,我们得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大哥,您这是个好计!”韩金镛听了杜大的主意,会意的点了点头,“要想给我姐姐报仇伸冤,你们咱非得这么做不可。此外,我还得请两位哥哥帮忙,给我准备这个……”
韩金镛和杜大、杜二稍微一碰头,双方都会意一笑。
韩金镛看了姐姐的尸体一眼,心中无限感慨。眼看这枉死的佳人,就将沉冤得雪。韩金镛心生无限眷念。
“这个仇,非得这样报才好!”韩金镛想到此处,和杜大、杜二交流了个眼神。三人笃定了心情,相互点了点头。
当韩金镛把这一幕,原原本本的还原,说给在场的车逢春、车家老幼,说给车黄氏、和她那奸夫赵二秃的时候,他的脸上写满了对奸人的不屑,他替春妮儿姐姐委屈。
“给为长辈、各位父老,您各位都死心明眼亮之人,我问您诸位,自从我那亲家爹、我姐姐春妮儿的公公车逢甲,和我那姐夫车林生出海未归以来,这一家人的营生着实的入不敷出,是或不是?虽然不至揭不开锅,但是我姐姐、这车黄氏和我那小外甥,确实是吃穿用度捉襟见肘,是或不是?”韩金镛不说此事,不见落泪,说至此,满脸泪痕,“各位婶子、大娘,您若不信我的话,去隔壁看看,我姐姐的尸首原原本本就停在那里,尸体不会说谎,各位去看看,我姐姐被饿成了什么样子!瘦成了什么样子!谁家有媳妇刚刚生产,哺乳幼子不得补足了营养,吃的白白胖胖,您去看看我姐姐的身子已经瘦削到什么样?”
众人皆不出声。
“您诸位再看看我这亲家的娘,看看她,我姐姐的婆婆!她是什么样子?她像是挨饿的样子么?”这恶婆娘确实不像是受罪挨饿的样子,吃的珠圆玉润,丰满红润,现在即便仍然处于恐惧之中,衣服没穿戴整齐,骨子里却仍然透露出股风骚之气。
韩金镛越说越来气,他朗声言道、字字珠玑,“诸位车家的老少,你们明知这车黄氏不是车逢甲明媒正娶的原配妻子,而是后来续弦的后老伴,就该能想到,车逢甲死后,这后婆婆便绝不会对我姐姐悉心照料,毕竟,她俩不沾亲不带故。既知如此,你们谁又给我姐姐伸过手、帮过忙?你们谁为了车家的后代着想,帮帮我这春妮儿姐?倘若有一人给她煮过一只老母鸡、送过一碗煮鸡蛋,我韩金镛现在就跪下给他磕头,他就是我韩家的恩人,我们韩家的家族势力虽然比不上车家,但也是爱憎分明的人家,绝对不会亏待了恩人!”
韩金镛话匣子一打开,便停不下来:“但你们要以为,我姐姐春妮儿嫁到你们车家之后,适逢剧变,孤儿寡母好欺负,以此就把这屎盆子扣在我们韩家头上,把这骂名硬加在我姐姐身上,那你们就错了!我告诉你们,我们韩家就算最近几年的年景差了些,但也是户人家,既然是人家,就不会这么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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