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交锋对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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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爷,你且告诉我,你这坑人的朋友,究竟是谁?放高利贷的债主子,又是何人?”王义顺问道。
“启禀岳父,这坑我的损友,原本和这债主子是叔伯兄弟。”韩长恩说道,“他们是咱青凝侯村的赵家人,我这朋友,叫赵俊海,这账主子,是他的叔伯大哥,叫赵俊鹏。”
“呀!”王义顺听了这话,仿佛有些暴怒,他说,“我猜的且还真是没错!真真还是这个赵家!”
“怎么,这个赵家,我这朋友,究竟是怎样的人?”韩长恩向自己的岳父问道。
“赵家姑且不提,你这岁数,他们家的事情你恐怕知道不多!可都到什么时候了?你还把张口闭口称他们是朋友?恐怕,你把那厮当朋友,那厮只是把你当成窝囊废!”王义顺听了自己乘龙快婿的话,心里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鼻子眼哼出几个字,眼神里却写满了鄙夷,“孩子,吃亏上当不可怕,但你吃亏上当,心里还没数,这就可怕了!”
岳父的指责,让韩长恩的心里实在是有些过不去,此刻,他憋红了脸庞,想说句完整的话,都几乎是不能。
“岳父,我……岳父,这个……”韩长恩只能吞吞吐吐。
“孩子……”王义顺看到自己的女婿是这个样子,心里是又气又恨,可这又能怪谁呢?至少,他的女儿嫁了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没有什么坏心眼,这些年就是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怪他自己没能替女儿把好关,帮女儿选个英雄俊品人物成家。
王义顺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叹气,然后说道:“孩子,我这一辈子就这一个独生女,所以心里是把你当儿子看的,说话有时过于直率。可你岳父我没有坏心眼,一辈子就是个直爽之人。不是我怪你,只是,这事儿你当初办的时候,即便是有些糊涂,现在也该到了清醒的时候了。这赵家叔伯兄弟俩是什么人,到这个时候,你心里还没数么?焉能够现在话里话外还带出,把他们当成是朋友一般。”
“那,岳父,这事儿您觉得该怎么了结呢?”韩长恩现在没了主意,只能听岳父的。
“即便他们骗了咱家,可是借据上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事到如今,这官司打到哪里,咱也不占理。”只有六岁的小金镛,在一旁边端着碗,正在往嘴里扒拉着玉米糊糊,他一边喝粥,一边说道,“说归齐,话归齐,还是得还钱,这个账欠着,咱无论如何是赖不掉的。更何况,官面的地方也是他们的人!”
“那现在,咱还有多少钱的亏空?”王义顺慈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外孙,他忽而觉得,这个只有六岁的娃娃,心中所想竟然比自己年过而立的父亲还周全,他深深的觉得这孩子早晚必成大器,可眼下,毕竟不是为这娃娃断定前程的好时候,王义顺压着心中的怒火,向韩长恩问。
“现在的亏空,还有整整一百两!”韩长恩伸出了一个手指,说道。
说道这里,凤珠走进屋,翻箱倒柜找出了一张皱巴巴的草纸。王义顺接过草纸,白纸黑字写的果然清楚。王义顺抖落这借据,问道:“也罢,也罢,这100两的本金,到目前连本带利要有多少钱?”
“最多不过二百两。”韩长恩答道。
“走!”王义顺把借据叠好放在怀里,他一把拉过韩长恩的肩膀,“咱去打官司,咱去让地方见证,我把这帐目,全帮你清了!”
刚刚“金盆洗手”,王义顺本打算在自己女婿加盖的瓦房中,在乡土乡音乡情中颐养天年的,但不曾想,刚刚踏上故乡的土地,他就摊上了这一宗事情。这事儿,这看起来冤枉吃亏的事情,竟然还是发生在自己的女儿女婿身上。王义顺一辈子行走江湖,凭的是胯下马、掌中刀和过人的拳脚,他一辈子强势、一辈子正直,一辈子没吃过此等的亏,自觉不自觉的,话中便平添了几分攻击性。
“岳父,这事儿要不然咱从长计议?”韩长恩感觉的到,自己的岳父此时气炸了连肝肺,挫碎了口中牙,怕岳父此时去替自己了结这一桩事,反倒会引起更大的冲突。
“还要从长计议?每耽搁一天,就多一分迟累,多耽搁一个月,就多出一分的利息,这道理你不懂么?”王义顺摇头,他拽着韩长恩,向青凝侯村的地方官那里走去。
江湖中混的久了,王义顺深知这个道理,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如今他不指望这地方能够给自己、给自己的女儿女婿主持公道,只希望这地方官别太贪,别太偏就好。
话说,青凝侯村这地方,还真住着个候补的知县,这知县五年前,200两银子,捐了个九品的官儿,虽说有了品级,因为没有缺,他这些年只能暂时在家待命。他仗着自己的职务,又明白天高皇帝远这个道理,于是仿照着衙门口的样子,在家门口摆了张打鼓,供附近的乡里乡亲击鼓申冤。他虽然领不到朝廷的俸禄,但依靠给人断案,多多少少能拿到些贿赂自己、偏袒一方的赃银。
再话说,韩长恩和赵俊海、赵俊鹏兄弟俩打官司的时候,找的还就也是这个官老爷。要不是这个官老爷袒护,韩长恩也不至于因为盖房子就置换掉十亩良田,也不至于仅仅因为几十辆的欠银,就被骗被唬到家财散尽。
但此时,王义顺还不敢确定。
王义顺没有击堂鼓,他拽着韩长恩,直接闯入了后堂。
“官老爷,父母官哟,我有事儿,麻烦您老出来!”王义顺在这家官老爷的院子里就喊了起来。
官老爷本是个做绸缎生意的老板,这一日正是官老爷母亲的生日,家里的堂会热闹。王义顺这一闹,官老爷没听见,反倒是这家中的家丁不干了。
“嘿!嘿!嘿!我说老头儿,你干什么呢?闹什么闹?”一个家丁穿着打扮不过是个把势,他照样也敢颐指气使。
“我听说这儿住着个候补的还没上任的官老爷,日常断案准为人公道,想请他帮忙给断个案子。小老儿我这些年离家,刚一回来就知道这宗事情。邻里们都说,住在这里的这位官老爷,日常断案清楚明白,所以我想找他给帮个忙。”王义顺说道。
“哟,老爷子!”把势看着王义顺,发现这位老人家器宇不凡,说话自带着霸气的气场,知道这老人想必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语气多多少少比刚才软化了不少,“您老要是有冤情,找我们大老爷审准没错。可是,一来,你有冤情得击堂鼓,二来,你有冤情也总要递状子。可你这儿直接俩大活人来了,什么都没准备,我怎么给你通禀啊!”
把势一边说,一边递眼神。
王义顺一看这把势的眼神,就明白了。把势这也是狗仗人势,借着自己老板的名头,在索贿。有一句话叫“上梁不正底梁歪”,王义顺一看这把势的架势,就明白了,这所谓的候补的九品官老爷想必也不是个好鸟。
“这……这位小爷,烦劳您给通禀一声,这有俩钱,不成敬意,您留着买二两茶叶喝。”王义顺强压住心中的这口恶气,他在口袋里掏了掏,尚有半吊钱,索性,全都给了这把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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