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酒楼前大擂台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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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可能马上要关闭,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扈将军趴在地上无计可施。这时候,行尸群里钻出来了一个人,一手握着扈将军的手,一手扶着扈将军的肩膀,扈将军见过他,他的脸总是朦朦胧胧好像隐在雾里看不清楚,此时和扈将军正面相对,扈将军吓了一跳。他的脸上黑乎乎的,而且有很多粘液不停地滴下来,在没有粘液的空隙里露出了白惨惨的骨头,原来是一个没有脸皮的人。
握了手算短暂的寒暄,之后,那个没有脸皮的人转而攻击那些行尸。他的手掌非常有力,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手,但是看得出有练功的底子,每一拳打过去某个行尸就惨叫一声,或者胳膊干脆地断掉,是整个从肩膀上掉下来,就像折一根树枝,或者打在头上,头就像沙袋一样破裂,脑浆四溅。打得人多了,没脸皮的人的手开始磨损,剩下只有一个手掌,那些手指都掉落了,他和行尸一样,就像是泥塑的。
眼看要脱离困境了,没脸皮的人拼命了,拳头实在打不动了,他就张开嘴咬那些人,有些人感到疼痛就放手了,有些人死活不放手,没脸皮的人就抱住他们的脑袋啃。虽然是泥塑的人,但是脑袋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坚硬,实在难啃,急得他打哆嗦,打着哆嗦还是不松口。伤了几个人之后,没脸皮的人牙齿一颗颗脱落了,脸上的血流的更加疾速。
总之,这些行尸对扈将军的攻击毫无反应,这个没脸皮的人尽了最大的力对他们造成了伤害。
没有了牙齿,没脸皮的人就用柔软的牙床去嗑行尸们的头,弄得他们满头是血和口水,但是毫无杀伤力。扈将军于心不忍,但是还是没有脱离险境,恐怕自身难保。更加悲惨的事情来了,正在没脸皮竭力用仅剩的手肘砸行尸,用柔软的牙床嗑行尸,突然旁边云浆里游过来四个小脑袋,个个脸上狞笑着,嘴里发着尖声的“嘿嘿”声,正是四大高手。
四大高手游过来的话,没脸皮的人必死无疑,而且扈将军也注定逃不掉。沈冰催促扈将军把皇髓脑交出来,袁天师没有说话,但是也是想让扈将军认命算了。扈将军统统没有理睬,而是提醒没脸皮的人,说:“兄弟,您的大恩大德,我牢记在心,请快走吧。”
那个没脸皮的人嘴张开了,从不明显的面部构造里发出了一声冷笑,说道:“哼哼,不可能!”
“兄弟,请报姓名,如果再有机会,天堂地府,我要报如此大恩。”
没脸皮的人脸上留下了两股清泉,顺着面部艰难流淌。他淡淡地说:“你可记得断归山谷的野侠兄弟,白大虫率众兄弟,白旋风是也。”
扈将军恍然大悟,可是他什么也说不出,只听白旋风长啸一声,喊道:“请记住,还有一个在外面,如此大仇,请代为伸报。”转眼他用头狠狠撞击行尸的头,眼看着一块一块的东西同时从他们头上剥落。
四大高手游到了扈将军身边,白旋风出了云端的部分比较多,利用此优势一把揽过四个脑袋,塞到怀里,然后向下一扎猛子,几个人一块沉下去了。
可是无数个行尸又冲过来了,扈将军难以脱身。千钧一发之际,平时总是沉着脸,非常冷漠的守城将士过来了,他们目睹了一切,挥舞着长矛喊道:“这也太欺负人了,哼哼”甚至带着哭腔。别人从不知道他们有如此神力,长矛划过之处形成一条光线,所到之处无不有石头破碎的声音,一转眼行尸们纷纷从扈将军身上脱落,其他的远远看着不敢靠近,真是一物降一物。
“走吧,我们断后”守城将士仗义地说。
混混沌沌,窈窈冥冥,扈将军三人在漆黑一片中飘荡了多时,忽然天地间光芒万丈,三个人都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就在转眼之间,扈将军感觉脚下不空了,以前在城中或者在云端,一切像梦一样,脚下绵绵软软,此时终于感觉到真实的支撑力。
扈将军试探着张开眼睛,很久才适应了外面的光明。原来外面是风箱山,空气清新,视野清楚,全不像城里即使仅隔几步,看起来也是模模糊糊,如云似雾。这里虽然身处峡谷,但是相比来说光度也是非常充足,在这里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百倍。看了看四周没有多大变化,扈将军问道:“叔父袁天师大人,请问我们进去了多长时间?”
袁天师斜乜一眼,扈将军觉得意味深长。沈冰也看见了,觉得这个老头自来对他不爽,更觉得眼神寒意刺骨,自找话题说:“啊外面真好,我得把这些事告诉别人,原来真的有地狱,嘿嘿。”
趁着沈冰说话,袁天师把扈将军叫到了一边,低声说道:“一定要防范此人!”
扈将军觉得不能理解,只能顺从地点着头,忽然又问:“叔父天师大人,不知现在是何年何月,我们进去几时?”
袁天师默默退了两步,离他们两个远了一点,悠悠地说道:“尔等凡夫,反复也,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地下一天,地上合一万八千年,不多行善事,进地狱就是无尽受苦与折磨啊,纵使知道了也没用。”原来他们进去的时间,在人间算也不过半个时辰,地府时间维度这么松散,实际就相当于没有时间。
但是扈将军不理解袁天师最后说的,所以天真地问:“为什么纵使——”话未问完,忽然感觉脚下又开始发飘,摇摇晃晃,最后整个人仰面栽倒。沈冰也是一样,歪歪斜斜地砸在地上。
过了很久,天空放亮,峡谷里投进来一道细长的光线,落在两边的崖壁上。扈将军终于醒来,发现自己趴在一块大石头上,旁边爬着沈冰还是比他醒的晚,在梦里吃东西啃着石头。对于为什么睡在这里,经历了什么,扈将军一点记不起来。忽然他一阵心慌,赶紧摸索胸前,还好宝贝还在。细一看发现这个东西重新包裹过,扈将军非常不解。他记得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但是具体情节模模糊糊,只记得一些印象深的话,例如:一定要防范此人。但是此人指的是谁,是谁说的,他都有些糊涂。
沈冰被叫醒了,猛地坐了起来,吧唧着嘴,左瞅右瞅像在找东西,嘴里哼哼着,嘟囔着:“别,别打我,我全说,全说。”清醒后,看见扈将军色眯眯看着他,他感觉很尴尬,说:“哦哦,五大高手呢?”
“我也很迷惑,也许他们还在断归山”扈将军说,想了想又说,“不知道兄弟欲往何处,有何打算?”
沈冰忽然拱手单膝拜倒,说:“我情愿跟随大哥,请不要扔下我,倘若有不便,愿拜您为师父。”
扈将军赶紧扶着沈冰的胳膊站起来,说道:“不敢当不敢当,拜师之事还是以后再说吧,我有公事上京城,如果兄弟愿意,就相互作伴也好。”
沈冰满口答应着。
“为今之计,还是先回锦华城暂作休息,甩开了五大高手再说”扈将军说。
“言之有理”沈冰答道。
“一定要防范遇到的人”扈将军对沈冰说。所以,为了保护自己,两个人在头上蒙上了黑纱,黑纱的透光度也不好,两个人就跌跌撞撞地走着。进城的第一家客栈,两个人急急赶进去,像有仇似地朝账房先生吼道:“一间套房,饭菜端上来,快点!”
账房先生退到了柜台最里面,招呼了一声,出来了几个打手,把两个人打到了街上。扈将军到底是有功夫在身,受不了这个气。在打手揍他时,他看中了打手攻击的部位,施展开了“道功”广容门的功夫。道功,尤其是广容门的功夫是以吸吐为主,把对手攻击的部位,例如三门,汇于一处,或者吸到离自己很近,然后双手轻轻一推,非黑也非白,把人扔出去。
可是功夫好像生疏了,扈将军犯了最低级的习武者的错误,竟然忘了招术,而他自己也知道没有到无招治敌的境界,于是功到一半他就混打一场。居然忘了先把对手“攻器”给汇于一处,再把它们吸纳到离自己很近,而是直接引导对手把手伸到了胸前。
那些打手还稀里糊涂得,心想刚开始扈将军那几招还有点摸样,没想到越打越乱。更令他们心里疑惑的是:就算打一个普通人,也是自己出招,自己用力去打,没想到这个人还引导自己去打,主动把自己的拳脚引到他空虚薄弱的位置。
几个打手还很得意,打得别提多痛快了,从没有人被他们修理成这个样,很少有人把他们当高手看待。扈将军被他了几下,就瘫倒在地,加上肚子里面没东西,吃喝嫖赌又镂空了精血,所以身体非常虚弱。沈冰更差,本身就没有多少功夫,现在躺在地上动不了,一边还说:“别打了,我全说。”
账房先生站在旁边可耀武扬威了,扑扇着小折扇,问:“你说什么,你说?”
沈冰想了想,是没什么可说,就装作特别难受,然后打手就全部转而教训扈将军。
打手把面纱撕下来,揉成团喂扈将军吃,也是饿得太久,扈将军吃得津津有味。沈冰见状,也别麻烦别人了,自己摘下面纱撕成条,一条一条吸溜着吃,心想这样有创意。
打手打着,账房叫着:“哼,给我狠狠地打,大白天的,拿死人票子来住店,我还没见过哪个地方用纸来当钱的,呸,晦气。”
扈将军倒是有几分骨气,被揍到说不出话来也没有说句软话,沈冰确实有几分奸猾,虽然说了无数句好话,但是还说得出话来。这一对cp挨打生生挨到几个打手轮流打都打累了。几个打手不约而同,兴冲冲地去找老板,说:“老板,您看,这是个好玩意儿啊,留着这个以后要是手痒痒了——”
趁着功夫,扈将军两个人急忙逃走了。刚走没几步,耳听得后面吼道:“儿子!站住,慢慢”。两个人哪里敢耽搁,继续往前逃走,可是一只大手孔武有力,按在他们肩上。他们拖着那只手掌,就像背上拉着一袋面粉,吃力地跑着,后面那个人就站着,手扶着他们俩的肩膀,像坐雪橇一样平稳前行。
“嗯嗯。儿子跑什么?”后面的人说。
“不跑?不跑还——”扈将军说了一半,听出了后面的声音不是打手。他慌忙回头,面前站着一个老头子,一把长须也不知道留了多久。
老头子见他终于看向自己,就嘿嘿笑,说:“我说,儿子——”
见到是个老者,沈冰可来威风了,先是用手撇开老头子的手,然后叉着腰准备大骂。扈将军及时拦住了他,又对老头子说:“唉看您虽然年长许多,但是也不可这样玩笑啊。”
这时候,老头子才明白了什么,哼唧着转身了。扈将军感觉这个老头子似曾相识,但是实在想不起是谁,但是他确认这不是他亲生父亲,也不是养父。想着这个,扈将军两人也转身要走,忽然身后噗通一声。
老头子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哎呦,两个人不自控地齐齐跪倒在地,哀嚎着:“没吃,没吃,哈”。
两个人跪倒后自己都懵了,别说围观的人了。他们赶紧站起来来不及拍衣服就红着脸走了。
看来纵是大脑没了记忆,身体还是很诚实。这也解释了,人们有些连自己也莫名其妙产生的习惯是有出处的。
为了免生祸端,本来不想进城里,但是现在是无奈必须进城里,首要任务是找点钱。沿着热闹的锦华城街道,两个人直着往前走,不一会儿来到了另一家酒楼门口。
但是想通过这里并非易事,因为酒楼门口热热闹闹挤满了人。锦华城街道非常宽阔,在酒楼这块地方又是交叉街口,所以尤为宽阔,在平时这里畅通无阻,可以容十几匹马通过。就是这样的地方都堵得水泄不通,前面立着一个擂台,可想多受欢迎,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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