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误入玄城,载营魄抱一,能无离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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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关山“哼”了一声,不跟长须老者计较,绕过他就要继续赶往五大高手处。忽然,“唉”一声,鲁关山被叫住了。
“干什么?!”鲁关山转身撸起了袖子,心想先解决了这个老家伙也可以,只要他一张口,除非是求饶,否则就赏他一拳头。
哪知道长须老者哼哼唧唧,嘴里不停唠叨,又听不见说什么。鲁关山收了半分火气,感觉莫名其妙,凑近了去听,听见老者嘟囔着:“嗯?嗯,真是的,哼哼,嗯,哎,啊?”就像老实人受了欺负,在做无聊的抱怨,除此之外根本听不出完整的意思。鲁关山把拳头收了,拱手道:“这位老人家,难不成您家人也遭杀戮,快快告诉我凶手是谁?”
这是,老者抬起脸来,鲁关山低头面对面看着他,他像蚊子“嗡嗡”着说:“你吃了吗?”
惨遭戏弄,鲁关山火气上头,张嘴就要大骂,忽然大开的口内进了一股浊气,这股浊气是长须老者毕生苦练的“无触浊气”,至轻却至浊,能够自主上升达几米。此时,鲁关山正倒吸空气,刚好把老者放出的浊气吸入,浊气到了体内仍要上升,一直到身体最高端,也就是脑部,火气越大,浊气升得越快,那时整个头颅被浊气弥漫着。很快,浊气上头了,就像酒精上头,鲁关山迷迷糊糊,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听到老者的“嘿嘿”笑声,却渐行渐远。
五大高手正在山间搜寻,缓慢行进着,忽然被天崩地裂似的一声惊住。所有人回头张望,原来山路上一个壮汉在吼叫。
“唉,这个肥壮,血气充盈啊”“掐”呼叫“拧”说。
“这个一定要为分赃争吵了,哈哈哈”五大高手的头目说。
虽然,鲁关山膘肥体壮,但是五大高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因为在酒楼早就见识过他的三脚猫功夫。五个人走到山下,定睛看发现鲁关山和早些时候比明显有点异样,脸色铁青毫无表情,而且身体僵直不动,呆呆站在那里。
“唉,小子,什么事?”五大高手问。
“想为你做件事,一件让你更快乐的事”这个声音比较蔫巴,好像跟刚才的震耳欲聋出自两人。五大高手面面相觑,稀里糊涂之际每人面上挨了一拳,拳法快到看不见。
这时候,五大高手才提高警惕,摆好了架势,打算认真迎敌。“试试我的肉捶!”说着,“捶”出拳迅速,犹如饿豹扑食,但是他还是被挡住了,一拳被挡又出一拳,三拳紧似一拳,可惜拳拳被挡,犹如虎豹相争,鲁关山和“捶”拼起了速度。
就在这紧要关头,“掐”攻人不备,直出六指,奔鲁关山的脖颈插去。鲁关山根本没有注意,全身心放在拳速比拼上。“捶”拼得正紧张,看鲁关山仍然面无表情,一点也不紧张。见“捶”老是看他,鲁关山嘟囔着说:“嘿嘿,你吃了吗?”
“捶”被问糊涂了,翻着白眼真得去思考吃了点什么饭,一走神工夫,鲁关山陡然一跳,说:“别老看我,要看拳头!”“捶”一拳打空,却觉得头顶挨了一下,虽无千钧之力,但是犹如巨石压顶。
“捶”被同伙们搀扶住才没有倒下,“掐”却已经把手指搭在鲁关山的脖颈上“嘿嘿”一笑,然后用力往里扎,这样有助于吸收血液。没料到的是,他平时如铁一样的手指竟然全插不进去,就像落在了石头上,只感觉骨节疼痛难忍,长指甲纷纷折裂断损了。
长须老者给鲁关山的一口浊气,已经控制了他的脑神,此时他是无痛无触之体,根本不知道痛楚,也收不到锐器钝器之类的外伤,而且体重如山,所以当“绊”一跺脚,别人都从地上震了起来,只有鲁关山稳立不动。“掐”并不罢休,两手交互着在鲁关山脖子上杵,连铁砂掌一样,最后鲁关山不经意转身看见了,笑哼哼着说:“你也不告诉我一声,走你吧!”一脚把“掐”踹开,骨碌到了四大高手脚下。四大高手傻了眼,拽着“捶”逃窜,任他的腿在地上拖着。
“嘿嘿嘿,别跑啊”鲁关山哈哈着喊道,喊完了立刻打了个冷颤,直挺挺倒在地上。肥胖身体砸下去,大地都颤了三颤,那个五个高手吓得一蹦一蹦地跑着,说:“碰到高手了,中原地区好凶险啊”。
高手们远去之后,鲁关山晕乎乎地爬了起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时候,申可为才吃吃赶来,看到地上脚印杂乱而且伴有血迹,赶紧去看鲁关山性命如何。看着鲁关山满面紫青,心想他也怪可怜的,看来又挨揍了。一阵风从脑后吹过,申可为回头看,什么也没发现,扭回头来却看见一个长胡子老者把鲁关山按到地上。
“你给他吃什么?”申可为问道。
“好东西,能是什么,嗯?嗯,真是的,嗯”长胡子老者哼唧着说。
鲁关山嚼了嚼嘴里的东西,忽然睁大了眼睛,感觉滋味真不错,一股脑咽了下去。食物刚到胃里,长须老者双手托天舒展开了,吓得申可为急忙站起来了,“再远点儿,嗯?可以的,嗯嗯”老者像自言自语说,内容又像对申可为讲。然后,他双手平掌转而向下,凿在鲁关山的肚子上,并且揉来揉去,把他弄得怪舒服的。正在鲁关山享受的时候,突然“啊”一声把他吓得倒吸一口冷气,冷气照理是往下走,从喉咙入食道,拱着他胃里的一股浊气往外走。只听鲁关山肚子里咕噜噜响,响了半天才停,空气中弥漫开一股腥臭气味。长须老者哼哼着抽着鼻子,嗅来嗅去直到把空气的气味清净了。之后,长须老道拾起酒壶喝了两口,又蹒跚着离去。
“唉!刚才怎么回事儿,我的仇家去哪里了?”鲁关山朝着老者喊道。
“我不知道,你问他们去吧”老者嘟嘟囔囔,喝着酒走着。
申可为一直爱好武功,因为没有师父,从小只能自己琢磨怎么练腿打拳。在他家附近有一个著名的戏班子,也演杂技也唱戏,申可为在路过时偷偷躲在门外看,看见人家压腿,下腰,拿大顶。记住人家的动作,回家了他就自己练,练来练去连个门道也没有,只是一点基本功而已。今天偶遇老者,虽然没有看见他为鲁关山传气,但是见他收气的一系列功夫真是玄妙,于是哪里肯放过。老者前面走,申可为见鲁关山也没有什么事了,就紧紧跟着老者离去。
鲁关山亲手埋葬了弟弟,并且立志报仇雪恨,更坚定了拜师学艺的想法。费尽周折也要找到扈将军,虽然连人家名姓不知道。
扈将军搀着沈冰慢慢行进,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风箱山,在山脚下的小路驻足。“真是一座好山啊”扈将军仰头叹道。
“将军会看风水?”
“不是风水,是兵法,此处伏兵只胜不败,纵使出兵不利也可以躲进山涧里去”说着,扈将军指了指大山。在山脚略高处中间有一道裂缝,直通山顶,像天斧劈出来的。在山的陡壁上,巉岩林立,棱角分明,早些还看得见的山洞消失无影,一个也看不见了。而且山形似乎变了不少,像被水泡浮肿了。站在小路上抬头看天,也只剩下一小条细细的线,和山中的裂缝正好呈垂直角度,真可谓: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难道真如传说,这里山形能变,常有灵异事件。
“是啊,这个地方真是险峻——”
“嘘——”扈将军止住沈冰。峰回路转处,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而且在沿着小路接近。仔细一听,是西域外族的言语,扈将军机警地捂住沈冰的嘴,拉他躲去山峰。原来裂缝处外面和里面高低悬殊,两人一起迈到裂缝口,险些坠落下去。在裂缝深处,山涧缓缓流淌,石块落到涧底砸击的响动回声阵阵。
“嘘——”扈将军又示意沈冰一次。
五大高手从山脚经过,没有注意到什么情况。
“原来他们也要回城暂歇哦”沈冰小声说。
“是啊,先别说话——”扈将军还没有说完,只听沈冰无端叫了一声。扈将军见识过五大高手的手段,落入他们手里必定惨死,他实在害怕,倒不是为个人性命,更大原因是使命没完成。害怕产生了紧张,在万分紧张时听到身后一声叫,骤然回身,没想到正撞在沈冰胸膛,沈冰后仰面跌了下去,扈将军手足无措,脚下一滑面朝下摔了进去。两个人怎么也想不到,在一生结束时,面对面深情对望的人竟是同性,一个大络腮胡子和白面书生。
五大高手已经走过山峰开裂处,闻声回望,发现树枝摇动,几人皆非等闲之辈,三两步飞到了山缝口。他们探身向下张望,什么也没发现,在山涧底部也没有明显痕迹。
“走”高手们齐声说,自信轻功厉害,陆续跳下去了。在平时也不敢跳这么高,但是既然有人能跳下去而且逃走,他们就不怕了。
最后一个跳的是“绊”,因为腿上有旧伤。看着高手们一个个跳下去,他正打算跳,低头一看,每个人摆好落地姿势,都是鹏鹤展翅,但是到了中途竟然陆续消失了。就像埋没到了云层里,凭空丢了四个人,在山壁,涧底,远近高低都看不见人影,“绊”及时刹住了车。他呆呆坐在旁边不知怎么办,出来五个人,回去一个人,任务还没完成,连自尽的心思都有了。
扈将军迷迷糊糊醒来,被夜晚的灯火绚烂闪疼了眼睛。他揉了半天眼睛,睁大眼睛看,原来自己身处繁华城市。看酒家的招牌,街道的陈设,扈将军辨别不出这是哪座城池。身边躺着沈冰,扈将军猛烈地摇动他的身体,许久之后才把他晃醒。沈冰睁开眼睛,同样也晕头转向,还问扈将军:“这是哪里?”
两个人站起来才感到夜风习习,城里的人来往匆忙,像抓摸不到的空气,想拉个人问问也办不到。城里灯火辉煌,到处是楼宇殿阁。五光十色的发光体一闪一闪,铺设在楼上楼下,街道,甚至地面。地上也有许多明晃晃的光点,甚至还会变换颜色,扈将军以为是火烛,还小心躲闪着,无意踩到了一盏亮上,吓得他赶紧跳开,却没有烫伤。
听着笙箫鼓乐,两个人无奈只能沿着街头走,寻找速度慢一些能够拦住的行人。不知不觉来到一座高楼底下,门上写着招牌:凤我酒楼。向上仰望,高楼巍立直指天空,楼顶已经伸进云层里面。几十层的楼里每一层的边沿都安着高高的木栏杆,有卖场女倚着栏杆苦情泣诉,有少爷搂着美人放眼眺望,有人手攥大把纸票迎空挥洒,楼下的人们慌乱起来,为了抢纸票大打出手,有几片落到了扈将军脚下。
“我看这个地方民风与中原大不相同,莫非到了突厥地界?”扈将军说着弯腰去捡纸票,没有在意沈冰一直不楞脑袋,又说,“还不知道这里流通什么钱币,或许以纸为钱也说不定。捡些总有用处。”纸票攥在手里马上动了起来,就像有风吹动,一会工夫钱币从两张变成了四片,又变成了八片,在手掌上喷泉一样汹着,扈将军几乎托不住了,急忙扔了许多,手里只有一小叠了,但是还在增长,必须不停地扔着,否则不一会就又成了小山。忽然,一阵旋风自脚下升起,沿着扈将军的腿往上沿爬,直到后脖颈子发凉,扈将军急忙回头,看见一个小二打扮的人笑呵呵地站在他身后。
这个小二和中原地区着装一样,只不过肩头搭着两条抹布,一条白毛巾,一条红毛巾。扈将军根本没有注意到小二怎么来到的身边,其步法身速如此高妙,对小二先有了几分敬佩,手不禁在胸口处拍了拍。
“客官里面请,里面有好位置”小二一直咧嘴笑着,可是他的笑是僵硬的,连脸上笑出来的皱纹都毫无变化,仿佛只在他说话闭嘴时皱纹才消失,一旦张开嘴就是这副笑脸,脸上皱纹一横一竖没有一丝变化,就像死了很久的人。
不管长相如何,扈将军对人家客客气气,问道:“哦,小哥儿,容我打听一下,请问这是什么地界?”
听到问这个,面前的小哥猛然收敛了笑容,嘴巴紧闭,突然化成一阵风竟然消失了。扈将军和沈冰左顾右盼,以为是极高的武功移形换位,据说中原就有人精通此法,须老道常施此技。两个人正茫然站立在原地,忽然面前又出现一个人,身法极快就像凭空产生的。两人定睛细看,原来就是刚才那个小二。
扈将军变得更可气,忙拱手作揖,说道:“小二哥莫相戏弄,我已知道,你的功夫了得。只是……”顿了一下,扈将军抬头看小二,他们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又说,“不知道为何屈尊此地,莫非有什么重大使命……营生……”扈将军自觉问得太唐突,本就不该打听人家隐私,所以最后急忙改变“使命”为“营生”,发现这样一改更加无趣,尴尬地看着小二。
小二依旧笑脸相迎,眼睛直直的,扈将军发现他的眼珠根本不转。见小二没有说话,扈将军感觉也在情理之中,人家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于是问起了正题:“请问——”他故意拉长了语气,没有后文,果然小二抢白道:“客官里面请,里面有好位置”。
扈将军感觉莫名其妙,问道:“哦,我是说,请问这是哪座城市?”小二突然又面无表情,脸色煞白,让人不禁想起了送殡的纸人纸女。片刻之后,小二又在两个人眼皮底下溜掉。
“怎么回事儿?”沈冰偷偷问扈将军。
扈将军沉默不语,无奈地望了望远方,一座高山挺立城外,山顶浸在凄冷月光里,山腰处飘着蓝色云烟。不唯感叹处身之险,更加失落的是,不知这里距离京城多远,恐怕身上大任会落空。
“客官里面请,里面有好位置”小二又立在两人身前。
“请问——此处可以住宿吗?”扈将军问。
“当然可以,里面有好位置”小二呆板地回答到,每字之间的停顿语气毫无不同。进门的时候,扈将军装作不经意抓住小二的手腕,只感觉冷冰冰的,用手指搭在小二脉搏上,停了片刻根本听不出武术功底。扈将军怀疑是自己搭脉断武的绝学偶尔不灵。
两个人迈步进入楼里,在柜台处找到了账房先生。账房先生看起来就精明能干,见有人朝自己走来,未等客人开口,主动招呼道:“呦,两位爷,住店还是吃饭?”说话时,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神采飞扬,和小二明显不同,似乎他脸上每一厘米的皮肉全会动。
“哦,请问,这些够住一宿吗?”扈将军托起了手里的纸票给账房先生看。
“哎呦,哎呦”账房赶紧说道,语气就好像是刚刚闯了大祸,“爷,你可别开玩笑了,就这些钱,住一两年也够用了”没等扈将军他们反应过来,又朝一边叫道,“伙计,十六层上房里面请”。过来了一个伙计引领客人,看不清脸,转头扭头好像很快,对着客人的永远是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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