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暗流（2/2）

零停了下来，看着白径直走向了最深处，那里是不久前V存放暗月的刀架。

白在架子前停了下来，抬起头寻找着什么。刀架上，静置着的暗月微微泛起了光，紧接着，周围的太刀似是感受到了波动，各色刀光散发而开，似武士苏醒。

白伸出了手，暗月随即缓缓降下，刀架上的光也消散了去。

暗月在空中悬浮着，白双眼迷离地盯着暗月，一声不吭，刀身光芒似呼吸灯一般间接闪烁，渐暗渐明。

站在门口处的零见状，提步朝白走了过去，双手抱胸站在了白正对面。

“你还能撑多久。”零问了问。

“撑不了多久了。”白有气无力地回答着。

“要提前吗？”零再次问了问。

“不用。”

“两百年了啊，”零转过身，随手拿起了刀架上的一把刀，“你的实力，还在吗？”

白没有答话，而是拿起了悬着的暗月，拔出了刀，长刀出鞘，黑息随即散开。

零见状，嘴角微笑转瞬即逝。

砰——

未等零拔刀，黑色刃气便已向他袭来。

零看着眼前的白，头发愈加地白却没了之前的疲态，当他手中再次持刀时，那时隔了两百年的身影仿佛又在此时重现。

“这才是白面该有的样子啊。”零将暗月弹开，转瞬间又迅速将手里的刀拔了出来。

几乎同一时刻，两人迈着疾步向对方冲了过去，两兵相交，巨大冲击波自两人身上向外散开，击碎了途经的架子，架子上的武器也随之散落，金属撞击声连绵不绝地响了起来。

零笑了笑，白也跟着笑出了声。白光闪过，两人一同消失在了藏武阁里，来到了宫外的石桥上。

时近傍晚，天空里的云层被夕阳之光染成了一片红色。

“你知道么，那场战斗里，我以为你们都会死呢。”零望着夕阳落坠的地方，全然不顾另一边随时有可能突击而来的白。

“可我们都活下来了，不是么？”白回应着零，也没有想要突袭的意思。

“是啊，”零转过头，眼神里似是悲伤之绪闪过，“可其他人，都死了啊，有时我想，几十万人换来的平静，真的有意义吗，自那以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白看着前方的零，这个扎着马尾的男人总是喜欢静静地一个人泡着咖啡，喝完了又再泡，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在其他影卫的眼里，他是个优雅的贵族公子，实力强劲，风度翩翩。而在白面眼里，他和他们一样只是个鲜血染袖的幸存者。

“是啊，安静了许多，可世界也平静了啊，这不就是你我的使命么。”白说罢，随即将眼镜摘掉，双手握紧了手中暗月。

“倒也是。”前方的零见状，也将思绪转了回来。

两把刀在空中划过，交锋，每一击都铿锵有力，这是两人时隔许久的再次切磋。

“呐，白，我一直想问你，你干嘛不自己带那小子呢？”战斗中，零突然问了起来。

“我么？”白用力挡住了零的进攻，“那样，岂不就没有意义了么？”

两刀碰击，凌冽刃气飞溅了出去，仿佛要将周围位面撕破。

零挥刀的速度越来越快，逐渐压制住了白。

“你慢了啊。”交锋间，零奋力的一击击退了白。

被击退的白看了眼手中的暗月，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白将左手抬起，扶了下眼镜，才想起眼镜已被他摘掉了。

“很久没活动过筋骨了，有些生疏。”白说道。

另一边的零慢慢走上前，在白前方五米处停了下来。此时日光已完全消散，石桥上渐渐暗了下来，只是没过多久，天上白色月光又重新照亮了石桥。

月光下，白手里的暗月缭绕着紫黑色的淡淡光芒。白将刀从面前旋过，形成了一个紫色弧光。

不远处，比起白轻松许多的零将头发重新扎紧，脸上再次浮起了微笑。

砰——

交锋声再次响起，此时的白挥刀比起之前更加迅速，甚至已开始逐渐超过了零。零被一步步逼退，手中的刀只能做防守之势。

白手中暗月一次次挥出，紫色刃光划破了夜色紧逼向了零。

“这才是白该有的实力呐。”虽被步步紧逼，零却也不忘赞赏道。

“毕竟，影卫本就是夜行者啊。”白回应着，手中暗月再次挥出.

零的微笑在此刻突然守住，白的这记挥击，让他感到了真正的危险。零握紧了手里的刀，暗劲传去，刀身上终于散发出了耀白之光。

锵——

两把刀在空中停住，一紫一白的凛冽刃气飞溅了出去，撕破了沉寂的夜空。

碎落声响起，暗月击断了零手里的刀。

“输了啊。”零将手里的半截刀收了回来，遗憾地说道。

“失礼。”白也将暗月收了回去。

啪—啪—啪——

黑暗中，石桥尽头处响起了掌声。

“精彩！精彩！”声音响起，有人朝两人走了过来。

“奶爸来了吗？”零看向来人的方向——霜岚之主，白面之V。

“许久不见你们两施展身手了啊，”V停住，摘下了脸上白色面具，“晚上好。”

白收起了暗月，将眼镜重新戴上，抬起头看向了天上白月：“出来了......”

V和零也抬起了头，夜空之上，红色云层还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