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五 纳兰杨,圈中起点!(1/2)
“其实老夫也一直不相信王善人会自杀,还是在他宝贝女儿的宴会上,呵呵,怎么想都不可能。”
霍老爷此时也是一脸感慨的模样,继续说道:“可是衙门的人都那么认为了,就算老夫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也没有办法,其实,王伯在几天前也来找过老夫,说了他的看法,老夫虽然知道这个事情,但是老夫也无能为力,连衙门的人都判断为自杀了,老夫一个小商人,又有什么能耐去追查真相呢?”
“王伯也来找过您?”卿玉有些诧异,这自己怎么没从王伯那听说过。
“老夫与王善人生前交情算是很好的那种,王伯前几天似乎已经将全部与王善人生前熟识的人都找了个遍,但都没有什么下文,唉,其实不是老夫不愿意帮他,只是觉得这些事情我们也插不上手,连衙门的人都束手无策,老夫还有什么办法,原本让王伯就这样退休,拿一些银子去过了自己的余生,不要再折腾这件事情了,结果他还是不肯,一定要帮王善人找回一个公道,真是可怜他的忠心啊,连老夫都为之敬佩。”
霍老爷一脸惭愧之色,指了指自己:“比起老夫来,唉,不说了,再说下去老夫这张老脸都要丢光了。”
“霍老爷有心就好,相信王伯不会怪您的,王伯确实是一个很忠心的管家,我们也是为王伯的忠心所感动才会追查这桩案件的。”
卿玉点头道,想起那一天初见王伯的时候,见他仍旧一身丧服为王善人守候,并且日日夜夜在那间店铺里等候着能够为王善人追查真相的人,明明他可以在衙门断案之后撒手而去,却依然打算用自己的余生为王善人讨回公道,照顾他年幼的女儿,这份忠诚,无人不动容。
“那么你们现在可有追查到什么线索?刚刚你说分秒必争,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
霍老爷用袖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带着沙哑的嗓音说道。
“其实……”卿玉偏了一眼皇普君云,后者点了点头,然后卿玉再继续说了下去:“我们发现王善人的死是有人设计好的阴谋,故意伪装成自杀的模样企图混淆视听。”
“什么?!果然如此,王善人他果然是死于他人之手,老夫就应该明白,他是不可能自杀的。”
霍老爷听了后浑身一颤,垂下头喃喃低语道,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霍老爷,您别伤心,现在帮忙也还不算迟,我们现在对凶手的身份已经有些眉目了,但是苦于没有线索和证据,所以才会这么晚上门来拜访,希望能够查找到一点线索,请问霍老爷,你知不知道王善人生前有没有得到什么值钱的宝物,或者曾经与什么人结下仇恨?”
卿玉之所以能够坦白,是因为她已经知道除了在宴会上长时间离开的那三个人有了嫌疑,其他人都没有可能,而霍晓天已经推断出可能性很低,因此卿玉才不怕跟霍老爷说出实情。
并且,卿玉也想向与王善人生前走得很近的霍老爷打探出,那个刺客究竟在王善人的书房找些什么东西。
“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着实是一时难以抑制,至于姑娘刚才的这个问题,王善人与人相处和善,个个结交的都是正派人士,由于那刚正不阿的性格,老夫也不知道王善人有没有因此得罪什么宵小之辈,但是能够被王善人邀请去参加宴会的人,如果杀害王善人的凶手在里面的话,老夫不认为他们其中会有不学无术之徒。”
霍老爷将眼角的泪光擦去,咳嗽了一声,继而说道:“至于值钱的宝物,王善人的秋波府里说是值钱的宝物很多,老夫也不知道您指的是哪一种,有没有被贼人偷去,恐怕要问王伯才清楚了。”
“那你知不知道王善人有没有一种比较特别的宝物,异于常类,十分不同的那种,例如得到的方式很特别,或者那个宝物有没有什么传闻之类的。”
卿玉想那个真凶想要找的东西绝对不是普通值钱的宝物那么简单,看那个被她派去的刺客在书房里逗留了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找到,恐怕其他地方也被那个刺客翻查过了,也还没有找到。
王善人将那个东西藏得如此隐秘,让那个刺客压根就找不到,那个东西一定对真凶有着莫名的意义才对,同样对王善人也是如此,所以王善人才会遭遇杀身之祸。
“说起特别,老夫记得十年前,与王善人初识的时候倒是有一件,不过现在王善人还有没有保存在秋波府上老夫也不清楚。”
听卿玉这么一说,霍老爷深思了一会儿后,然后才缓缓说道,口气充满了不确定。
“是什么东西?请告诉我们。”卿玉见有戏,霍老爷可能真的知道些什么东西,连忙追问。
“说起来,十年前,老夫与王善人也是因为这件宝物遭遇了一场风波,不过那东西说不上来是个宝物,其实是副画,一副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完美的画。”
霍老爷慢慢回忆起了十年前的事情,那一天,自己的商行刚经营不久,国都内的生意竞争十分激烈,我的商行勉勉强前能够占得一份席位,不会在这激烈的竞争中倒闭,还算可以混口饭吃,存点积蓄。
那个时候,王善人出现在了他的商行里,听说因为他的朋友经济有困难,坚持不愿意接受他的救助,只希望王善人帮忙他贩卖一副画。
那幅画是山水画,但是画的极为逼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极品的画卷,我也是动心不已,答应了下来,并且愿意帮他将这幅画挂在商行里贩卖,顺便为商行赚点人气。
那个时候来商行里为这幅画所吸引的顾客不少,讨价还价的也有,大户人家甚至官员也有,但是这幅画却卖不出一个好价钱。
“为什么?”卿玉一脸诧异,如果是副极品的画卷的话,怎么会卖不出一个好价钱呢?
“很简单,那个时候,卖画讲究的是人气。”霍老爷摇了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那个时候,国都内陷入了一阵收藏以前出名作家的作品的风潮,尤其以收画最为突出,简单来说,与今时今日的古董字画差不多,这画虽然画的完美无瑕,但是由于是近代,而且画家没有一点人气,不为人知,所以他们都将价钱压得很低,老夫也曾经与王善人商量过,但是王善人说他的朋友认为自己的画独一无二,这是他的心血之作,低于一千两绝对不卖。”
可是,那个时候就算是有人出了最高的价钱,也不过四百两,与一千两的差距,多了一倍,不可能卖得出去的,久而久之,那幅画也就无人问津了。
但是卖画可以拖,王善人的这个朋友,家境越来越困难,几乎坚持不下去了,王善人不忍心,自己掏出了一千两买了这幅画,并且没有告诉他这个朋友,只是说已经找到了买家,将画给买走了,将银子给了他。
这原本是个很好的结局,但是王善人没有想到,有一天他的这个朋友竟然知道了,上门来逼问王善人为何要这样子做,他这样子做无疑是在可怜他同情他,大吵大闹,连老夫知道了后都很气愤,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那个时候,王善人的这个朋友很要强,而且也很自我,自尊自傲,而且自认为天赋异禀,有琴棋书画的天赋,是个天降之才,王善人的善意,却被他当成了侮辱,王善人也无可奈何,那一天,他们绝交了,不久之后,老夫也听到了消息,说是他的这个朋友投河自尽了。
“为什么?要投河自尽?”
卿玉不明,他不是已经得到一千两了吗?按照道理来说,一千两足够改善一户穷苦人家的生活了,如果省着点用,至少几十年都不用愁吃穿。
“听说是他去参加科举考试,已经是第十次了,仍旧未中,他心灰意冷,到处买醉,一不小心被人骗进了赌场,喝的醉醺醺的,哪里还看得清赌场里面的人的嘴脸?欠下了很多的债务,他觉得无颜面对世人,自从他对王善人恩将仇报的事情传开后,众人都对他指指点点,让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听说也是因此发挥失误,所以投河自尽了。”
霍老爷说到这里的时候,叹了口气:“老实说,那幅画老夫至今也觉得是一幅极品,只是可惜那个时代,众人们只认准了名气,却对真正拥有造诣的画卷视若无睹,好在现在人们的观念已经改善了,只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死的人,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他所以为的自尊自傲,终究还是成为了双刃剑,害死了他。”
在一旁沉默着的皇普君云说出了这番话,让两人都觉得十分在理,一个天才确实可以有点傲气,但是不能够被这所谓的傲气蒙蔽了双眼,王善人待他不薄,他却将这当做是施舍,真不知道他的死,是自作自受还是可怜。
“老夫想,那个男人与王善人绝交之后,恐怕也知道错了吧,只是他碍于自己的尊严不愿意向王善人低头认错,或许正如这位公子所说的那样,他所以为的自尊自傲,最终还是害死了他。”
“所以说,那幅画,至今还在王善人的手上?而这个也就是霍老爷您所知道的,王善人拥有的比较特别的宝物吧?”
卿玉收起了内心对于那个男人的评价,现在不是想这些个人情绪的时候,真正该追查的是这件宝物所牵扯的相关人员。
“老夫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特别的宝物,但是这是老夫唯一知道的,王善人所拥有的宝物中牵扯了一个悲惨故事的宝物。”
霍老爷说到这,叹了口气:“王善人为人一生,对朋友尽心尽力,是个多么好的人啊,为什么就这么早死了,而且还是死于他人的谋杀中,真是让老夫觉得唏嘘啊,为什么好人总是不长命,而一些罪该万死的恶人却贻害了千年呢?”
“霍老爷不必伤心,我们一定会为王善人的死讨回公道的,不过请问霍老爷,您知不知道那幅画现在王善人收藏在何处?而且那个画出这幅画的作者,是叫什么名字?”
卿玉安慰道,霍老爷听了卿玉的话后,皱了皱眉:“这事情已经过了十年了,老夫也不记得了,那幅画是在王善人的身上,老夫也不知道他是丢掉了还是已经转手处理了,但是按照老夫对王善人的理解,那幅画应该还在王善人的手上才对,他是个特别怀旧的人,哪怕这幅画的作者曾经伤了他很深,但毕竟是他已经逝去的旧友留在世界上的唯一一幅遗作,他是不会将它贩卖给别人的。”
“至于那幅画的作者,名字叫什么老夫不记得了,毕竟已经过了十年了,抱歉,老夫真的想不起来了。”
霍老爷摇了摇头,抱有歉意地对着卿玉说道,卿玉虽然心中惋惜,但是已经过了十年,足够让人忘记很多事情,若不是当初这件事情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恐怕霍老爷也已经将这件事情的始末忘记了。
能够从霍老爷口中得知存在有这么一件事情,已经可以说是很有价值的线索了。
“我只记得,那幅画的作者笔名叫做纳兰杨。”
忽然传来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霍老爷顺着来声,见到了声音的主人后,惊讶地说道:“晓天,你不是在书房里么?怎么出来了?”
“小四通报说有秋波府的人来找我,我明明让他将秋波府的人带到书房里,等了半天却一直没有人来,所以就打算出来寻找,没有想到是爹爹在和他们说话。”
霍晓天一身便装,年轻英俊的脸上与霍老爷一样,增添了几分英气风发,负着手,踏步而来。
“纳兰杨?!你确定吗?!”
卿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连忙叫了起来,对着霍晓天确认道。
“对了,晓天,你怎么知道那幅画的笔名?”
霍老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霍晓天笑了笑:“其实是我小时候曾经看过那幅画,当时我就被那幅画的技巧所折服了,心中暗暗将那幅画的作者当成了我要看齐的目标,我之所以选择读书,而不是像父亲一样选择走商人的路,正是因为这幅画给我的启迪,虽然我当时年幼,也能够一眼看出这幅画的美,认为这幅画是天下奇作,能够画出这幅画的作者,绝对是个天才,我也想要像他一样能够画出这么完美的画,所以才会苦练画画的本领。”
“哦,老夫也记起来了,难怪小时候你明明那么顽皮,夫子教的书一点都听不下去,整天只想着跑出去玩,老夫也无可奈何,可是有一天却突然开窍了,认认真真地读书了,还苦练书画的本领,老夫当时乐坏了,以为是王善人教导有方,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事情。”
听霍晓天这么一说,霍老爷也是有印象了,大声地叫了起来。
霍晓天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对不起,爹爹,我看您小时候和王善人的关系那么好,再说王善人也是尽心尽力地教导我,我也就没有说,只是暗暗将那个名字记在了心里,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与其比肩,甚至超越他,而纳兰杨,是我小时候见那幅画卷上最右下角写的,应该就是他的笔名了。”
“若晓天公子记得不错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开始连串了。”
卿玉深深吸了一口气,原本来之前自己还没有想到过能够得到这么多的情报,但是现在看来,这一趟简直没有白费,甚至得到的与冯青峰那边比起来,更有过之不及。
“两位,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来为王善人的案子继续追查的,但是我从小的时候曾经被王善人教导过,我相信他绝对不是那种会有轻生念头的人,还是在他女儿生辰宴会那天自杀,他明明知道这样子会对自己最亲的人伤害有多大,我希望你们两位能够将这桩命案查的水落石出,还王善人一个公道,无论你们想要问什么,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回答你们的。”
霍晓天一脸坚定地说道,恭手弯腰,行了个礼:“王善人待我如亲生儿子一样,他也是我的恩师,也是一个很好的大善人,王善人的事情,就拜托你们了。”
卿玉点了点头:“相信我们吧,我们一定会将真相查的水落石出,到时候一定会让王善人的死得到一个真正的解释。”
之后,卿玉再问了霍晓天和霍老爷几个问题,发现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了,见夜色已深,不便久留,于是就拜别告辞了。
“两位,下次有机会再来玩啊,希望到时候,王善人这件命案已经水落石出了。”
霍老爷和霍晓天将卿玉和皇普君云送到门口,临近拜别的时候,霍老爷由衷地说道。
“一定会的,我们先告辞了。”
卿玉定下了这个承诺,便与皇普君云一同乘着马车,离开了霍府。
“纳兰杨,看来一切真的与纳兰嫣然这个女人完全挂钩在一起了,现在,只剩下杨智聪和纳兰嫣然这两个人,而且现在看来,同伙作案的可能性已经十分大了,因为杨智聪和纳兰嫣然是师生,十分熟悉,而且案发当日,他们两个先后离开了大堂,很有可能会一起作案,等明日我们去王伯那,找找当日带着两人去茅厕的翠和小六,看是不是能够查清楚他们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从两人的尾随下逃脱的。”
卿玉在马车上,用手支撑着下巴,将目前得到的线索和即将要做的事情梳理了下,而皇普君云则是望着窗外,眼神迷离,并未对卿玉的话有什么反应。
“怎么了?君云,从霍府出来后,就见你一直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事情吗?”
卿玉觉得奇怪,难不成还在为燕小四那件事情揪心?这个男人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玉儿,你有没有想过,王善人的那封遗书?”
皇普君云此刻缓缓开口,声线中带着一丝颤音:“就连王伯都认出了那封遗书的笔迹是王善人的真迹,那么,如果王善人是死于纳兰嫣然之手的话,那么那封遗书又是怎么回事呢?”
卿玉听皇普君云这么一说,心头猛地一颤,瞪大了眼睛:“你的意思,难道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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