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长沙王 玄学衰落08(1/2)
( ) 那么玄学到了东晋为什么不玄了?
从魏到西晋出了很多玄学大家,如何晏、王弼、嵇康、阮籍、郭象。可是东晋后玄学就走了下坡,没有新的大家,缺乏新的思想。
原因就是佛学来了,佛学把玄学的世界观一板砖拍死了。
佛学在汉朝进入中原,但是不被认可,没有展现自己唯心的社会观的机会。可是胡人原本信神鬼,第一个统一北方的胡人政权‘后赵’率先尝试了佛学,非常成功,很短时间内,就把民众从战乱后的荒芜中拉了出来,出现一定的繁荣。这引起东晋和成汉的艳慕。东晋才不再排斥佛学。可是佛学大师从北方来到东晋,语惊四座,佛学的世界观原本就是四大皆空。
这样玄学的世界观被佛学解释为,以无为本,已有为空,性空假有。所谓不是叶动,不是风动,而是心动。这一解释把玄学甩出了五条街。这是一整套唯心的思想理论。本、体都是唯心的,不矛盾。
此说‘标新立异’惊得东晋名士目瞪口呆。你若承认‘以无为本’,就永远辩不过佛学大师。
更为难得的是佛学还有自己的一套可行的社会观。以求善,忏悔的社会观,也使民众老老实实干活,将来到西天极乐世界。
因为佛学很早就讲究四大皆空,其认为以无为本,以有为体,那么怎么解释这个“有”,“有”既是空,这下,一下解决了玄学的最大难题,你看到的一切表象,大千世界都是空的。虽然这个说法彻底解决了玄学的世界观,但是就和以儒学为主的社会观发生了严重的冲突。可是人家佛学不怕,因为人家佛学有自己一套较成熟而可行的道德理论。现在普通人仍然要辛苦工作,修的正果,把你送到西天极乐世界。(西方是送上天堂)人家宗教也是支持劳动有为的。
所以宗教一来,玄学清谈就衰落了。因为你的世界观没有什么可讨论的了,人家对《庄子逍遥游》的世界观的阐述,甩出玄学家们五条街。人家还能提供另外一套与儒学有为思想完全不同的一种无为的道德观,这样人家佛学将玄学的世界观和社会观都一下定死了。
这样东晋玄学清谈“有”、“无”的关系,就谈不下去了。玄学自然没落了。
世界观没法谈了,社会观又不会谈,只能谈人性论(人生观),而人生观最高的还是儒学的修身、学习。基本也是定论的,没什么好谈的。
不要以为神学大家什么都能谈,谈到人性论,神学就被问晕了,你都四大皆空了还要什么才华,佛学在人生观上的阐述是比较低级的。殷浩就把佛学大家支道林难住了。西方自由派学说在神教的压迫下能够生存下来,正是其有较先进的‘人性论’。今天,儒学在东方还能僵而不死,正是其最先进的‘人性论’---修身、学习,扎根于人民心底。(儒学必须改革其社会观,支持商业自由与流动)
南朝的士族统治阶层不会轻易地让出手中的特权,又利用对“玄学”的垄断,必然会在社会的主意识形态上加强士族特权的理论。他们主研究的这个“道”必然会走向“士庶天隔”。他们会宣扬大自然其中的一个规律,就是:士就是士,庶就是庶。这样在这一层面上又会走成“天命论”,最后很可能被宗教哲学吃掉。这或许不是危言耸听,南朝还是“本体不分”的儒学,在“宿命论”上拿什么跟佛学拼。
如佳的这一设想其实在南朝末已经有所表现,士族宣扬“士庶天隔”,佛寺林立。而古罗马帝国前期的思想学说,就是在被贵族发展成“士庶天隔”之后被宗教吃掉的。和孔子同时期的苏格拉底讲至爱至善;亚里士多德讲“|物质”。古罗马哲学主流斯多葛派前期讲万物的永存不朽,人人平等;晚期贵族产生开始消极遁世,讲宿命论。在公元330年左右,罗马帝国出台政令,规定:禁止佃农离开租种的田地。将佃农变成农奴。这道法令及其配套发令,为奠定中世纪欧洲整个社会结构基础起到了关键作用。393年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一世宣布基督教为国教,被神教吃掉。
后果更可怕的是:因为后来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是宗教人士说写的。对宗教前的哲学思想多有隐含,甚至篡改,以至于后世想深入研究,重新拾起都不太可能。博爱、公正在西方宗教史之前早就有。可是早被篡改的面目全非,无法拾起。只好来东方借‘仁义’。西方的‘博爱’、‘公平’是对儒学‘仁义’的山寨。这是有史为据的,西方启蒙派也承认。
当1993年我国的考古学家挖掘出来战国时代的《老子》原著时,惊奇的发现我们读了两千年的《老子》,原来是被汉儒篡改以后的版本。由于伪作流传已广,我们今天大多数人研究的还是儒家伪本。悲催,还是可笑。
从南朝看,南朝时学术也有了“天命论”的苗头,所谓“士庶天隔”。不要对这个看得太重,这只是士族渴望得到世袭特权的一个幻想。皇帝老子还能换,士庶怎能天隔。就算是再伟大的逻辑辩驳,再严谨的科学推演,也不能说服人们---贵人富命,卑人贱命。只有神学可以做到。神学可以说“不要羡慕贵人,人家上辈吃过苦,你这辈子好好干,下辈子也当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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