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虚与委蛇几时休(1/2)
( ) 第十一章
安人这一番话绵里藏针,先是一番夸赞,给倚华戴了高帽,堵了她的口。又含蓄点明了倚华她为人妻为人媳的处境,明着赔不是,隐隐还拿规矩来压她。倚华听着心里不由冒出“姜是老的辣”这句话来,有点小小的惧怕,却又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有点想像当年和尚宫娘娘斗法一样,和她玩上一局。正是握紧镯子,想反击之时。听见身后的朗云呼吸变得粗重,突然惊悟,这是冷家,不是宫廷。面对的是要侍奉一生的婆婆,不是那个可以一手提携自己,在她面前随意显示自己小聪明的尚宫。
于是故作温柔娇羞状,声音柔的像刚晾好的丝缎:“母亲大人说什么呢?这镯子是母亲大人的心意,也是祖宗传下来的宝贝,媳妇得到它,心里中意的很呢。媳妇虽是从宫中出来的,但不过是个伺候人的宫女罢了,从来不敢仗着这个轻狂。媳妇对三从四德最是懂得,冷大人如此纯孝,做官又清廉,还得皇上的青睐,有这样的夫君,还有安人这样体贴的婆婆,媳妇还求什么呢?只求能长长久久侍奉安人一辈子就好了。”
冷澄在一旁瞠目结舌,这任倚华简直就是两面三刀的典型。说他清廉?昨夜她明明讽刺他贫贱低微,连西北风都喝不到。说他得皇上青睐?不知道昨晚是谁把谄主卖直那几个字咬定青山不放松,还让他小心爬的高,跌的重。说有夫如此,夫复何求?昨晚不知是谁横看竖看都看他不顺眼,一张利口胜似刀枪剑戟,把他贬的一无是处,气的他在书房过了洞房花烛夜。
正在冷澄愤愤不平之际,安人却对倚华这套说辞较为满意,点点头,叫了她近前。拉她的手与她聊些家常。忽而看到冷澄形容,不由疑窦丛生。
倚华感觉不对劲,像是软刀子劈在背后。回头看到冷澄的样子,心里着恼,又不好表现。
这时安人按捺不住,低声私语道:“闺女,你和澄儿,昨晚?”
倚华眼珠转转,计上心头。一张玉脸顿然涨得通红,只是咬着牙根,怯怯地说:“昨晚,昨晚夫君与妾身甚是亲密,今日妾身怕夫君起晚,再三催促,夫君贪睡,只是,只是不听……’
安人恍然大悟,原来澄儿这幅形容,是怪我霸占他的爱妻,安人脸上皱纹笑成重阳盛开的黄花,摇摇头,心里说道:“平日里正经的,像是什么都不懂。娶了亲了,就知道男女之事了。这孩子,总算开窍了。看来他们两个的事,不用我老婆子搅和了。不过这孩子,也太急色了些。”
冷澄还在表达他对任倚华的鄙视和不满,他还不知道
,只是任倚华的几句话,他就成了老人眼中的带点假正经的,贪恋女子的急色小子,半生清名,毁于一旦。
听的儿子如此开窍,心里酸溜溜同时,也为他欣喜,至少这证明儿子对着媳妇还是颇有情意。小俩口情投意合,自是最好。于是就拉着倚华越说越热络,倚华自然投桃报李,将以往的生活说的既详细又传奇,还不时加上几句不着行迹的奉承,再不经意渲染一下她和冷澄昨夜的水**融。安人原有的几分怀疑戒备就如初春的雪,虽未消融彻底,但已经不是层层堆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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