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番外①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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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又开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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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倚在窗边，冰蓝色的眼眸中映着满天飞扬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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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落了他满肩，他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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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中，沉淀着一整个世界的深情与绝望，如天边纷纷扬扬落下的白雪，带着无尽的殇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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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裳，你为什么不醒来看一看，你最喜欢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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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齿轮缓慢而又沉重地转动，记忆仿佛又倒退回多年前的那场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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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沾满血腥和黑暗的过往，从记忆的最深处被扯出，如同破碎的镜子残片，嵌进心口，疼到揪心，却无法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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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目皆是血迹和尸体，再也听不见兵戈交错的声响和痛苦的**，只剩下火舌舔舐着周围的一切，在各个角落肆意蔓延，掩盖了所有可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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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站在横陈的尸骨中央，背对着他，微微低着头，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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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闭眼，深呼吸，颤抖着声音唤她：“郁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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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脊背微微僵了僵，转过头来看他，眼眸清澈一如往昔，纤尘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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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了一口气，却在看清她的全身的那一刻，浑身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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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衣衫被血红色洇染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不知道是她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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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的胸口处，却分明插着一把断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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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那里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握住了露在外面的剑刃，将它硬生生地从胸口拔出，鲜血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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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麻木，仿佛一点都不觉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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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体内的寒毒已经深入骨髓，再这么下去，她会逐渐丧失生命体征，与活死人无异。五感，心跳，呼吸，脉搏都会消失，直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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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慕离说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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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带着无尽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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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什么不放她走。白凤，是不是有一天她因为你死了，你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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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语成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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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劫难，她替他生生受了，以付出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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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怀中人逐渐冰冷失温的身体，一声声地唤她，郁裳，郁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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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彻心扉，锥痛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