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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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你穿这身衣服果真很好看。”虞子期捏了捏自家小妹还带着婴儿肥的脸，语气中是全然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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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整天和慕叶在一起玩，但却最喜欢这个一母所出的最小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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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离摇晃他的袖子撒娇。“哥哥，我们现在可以去祭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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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期鲜少见自家这个冷性子的妹妹撒娇，当下立刻换上了一副宠溺的笑。“好，我们立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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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祭和慕离想象中的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族人都换上了比平时隆重得多的繁复衣饰，脸上的表情是慕离难以理解的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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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巴蜀信奉的神是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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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离掰着手指头认真地想，这个有点不太好说啊，巴蜀文明最为诡异，就算在21世纪也没人能完全解密巴蜀文化，所以还有人称巴蜀是古人与外星人的结合……抱歉扯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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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上身姿清俊挺拔的少年面戴青铜镶金的古朴面具，气质沉静，已很有蜀山大祭司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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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离对蜀山的祭祀没多大兴趣，相比之下她还是更喜欢那些用作祭祀的精美青铜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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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一个拿回现代去她就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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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离低头骂自己胡思乱想，既然到了这里，就是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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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隐约泛红，那里还有她的亲人、朋友、同学，她又怎么可能潇洒的说，她一点都不想念千年之后的那个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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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则彻底破坏了她继续留在这里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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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台上，沉煜手中的弯刀准确无误地扎进石台上奴隶的心口，血顺着石台上雕刻的繁复花纹流到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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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周围的族人则虔诚地俯下身口中念念有词，大概是祈求先灵保佑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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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离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都不是圣母型的人物，坦白来说，大家族里的继承人，又有哪个是一身干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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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来的，就连她，手上都沾着几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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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毕竟曾经生活在注重人权的21世纪，看到无辜的人惨死自然心里不会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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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过脸，对身边倚树而立的虞子期淡淡道。“哥哥，你为什么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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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期后脑勺枕在双手上依旧吊儿郎当，“阿离你不也没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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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是奴隶？”慕离看着祭台上已经失去生机的男人，语气平淡，听不出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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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期顺着慕离的视线看去才知道慕离说的是谁。“嗯，是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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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杀他，他犯了什么错？”尽管知道这个时代的残酷，慕离还是咬牙迎向虞子期的眼，仿佛要在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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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期似乎没有想到慕离会这么问，皱眉想了一会才缓缓道：“他虽然没有犯什么罪，但他是奴隶，奴隶……这是他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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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命这种东西作践人不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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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个人生来就是奴隶，他们也需要有自己的人生，他们是和我们平等的生命，若我们不是贵族而是奴隶，哥哥，你又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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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离冷冷道，想起这样的话不应该是6岁的女孩子说的，于是勉强一笑。“哥哥，我还是不要再待在这里了……感觉，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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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子期怔怔地看着慕离离去的背影，下意识地重复着慕离说的话：“没有人……生来就是奴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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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微凉，慕离把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自己脚下的万丈深渊，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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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本来她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无论她怎样做，都没有办法融入到这个时代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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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丝竹袅袅，许是流祭到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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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夜空，才发现已是午夜时分，月光皎洁清冷，为周围的所有事物都披上了一层银纱，朦胧，却不带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