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感觉是他孩子（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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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在三儿身边躺下来。三儿搂着秋子说：“看看他吧。我可以恨他，你不能，他是你爸，他为你好。看看他，他心里好过些。”秋子不满地问：“还让他天天到家里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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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算了。就是我们结婚了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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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就是？肯定！”秋子揪了三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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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老打人呢？”三儿又摸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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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你心里舒服。三儿，真去看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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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去了别发脾气，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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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保证不了，”秋子搂紧三儿，“得看他对我什么态度。记得小时候，刚记事呢，供销社做办公楼，叔带我们去玩，一边牵一个，然后我爸也来了。我说腿酸了爬不动，叔一手抱着我，一手抱着你，我爸手都不伸。我跟他没什么感情，我就没感觉是他孩子，我是叔跟妈的孩子，爷爷的孩子。那回爷爷带我们到双塘渠革里摸鱼，玻璃碴把我脚割破了，爷爷心疼坏了，抱着脚用嘴吸，说泥水脏，不吸出来发炎，然后又背我回来。第二年爷爷就死了。叔跟爷爷死的时候，特别伤心，眼睛都哭肿了。我爸就嘴厉害，说得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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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安慰秋子：“每个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不一样。你爸对别人怎么样不敢说，对你肯定关心。”秋子摇摇头：“那是要面子。哪有父亲那么漠视孩子？按理他跟我应该更亲些，我亲妈死得早。伯说过，他想男孩，我是女孩。他就是眼皮浅，看叔跟伯生了男孩，要不我亲妈也死不了。我觉得他就对自己、对我亲妈有感情。”三儿叹了口气：“万事孝为先。长辈怎么做，那是他们的事，做儿女的得孝顺。不管将来我们怎么样，我会当他长辈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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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样？再胡说揍你。听你的，明天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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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子拿好衣服走出房间，准备洗澡；童林带红姑、小西和小丽在打扑克牌；二婶端着装西瓜的碟子走出过道。秋子拿了块西瓜，跟二婶进了小西房间。童林不好意思地说：“婶别忙了，刚吃过饭。”二婶说：“西瓜还能吃饱肚子呀？节令的东西，吃好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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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红姑拿起一块西瓜，“客气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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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林就是我们妈说的养不这家的人。”秋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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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林没明白秋子的意思，不安地问：“我怎么了？”红姑抢着说：“见外呗。你看我跟小丽就不见外，吃婶的，用婶的，吃三儿的，用三儿的，天经地义，客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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