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记住,孩子是我的!(2/2)
韩一芊坐上去,四处看看她房间的摆设,chuang的右手边是一个木质的置物柜,置物柜上放着一张报纸。
他还有看报纸的习惯吗?韩一芊从不知道。她拿起那张似乎是从哪里裁剪下来的报纸,上面的日期是十几年前了,旧到有些泛黄。
报纸的题目,让韩一芊的头脑“嗡”的一下,不自觉地从站了起来。
《王牌律师赢了官司输了性命,妻子发疯掐死被告家属!》韩一芊浑身冒着冷汗,只觉得头皮发麻冷汗涔涔,她一下子跌坐在*上,大脑一片空白!
牧锦年调查过她?那么他一定知道十几年前的那件事?
韩一芊看着墙上的时钟,心脏突突的跳动,耳边如魔音般回想着江赭炎那个晚上讲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男孩,他四岁。大家都说他很聪明,记忆力惊人,奶奶对他寄予厚望,早早的就送他入了小学。一个学期,他跳级读到三年级。”
“他当时还那么小,跑起来的时候总是摔破膝盖,但妈妈说,每个小孩膝盖上都有很多疤,不打紧。终于有一天他拿了全校百米赛跑的冠军,一个跟头都没摔,他高兴坏了,想给奶奶和妈妈一个惊喜。他跑到家里,却发现爸爸不在家,奶奶和妈妈也都不在,姑姑说爸爸公司惹了官司,需要离开他和妈妈很长时间。”
“可是从那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爸爸,因为妈妈说,爸爸被坏人设计去世了。当时奶奶很生气,每天都在接电话打电话,终于有一天,奶奶不再生气了,因为小男孩能把报纸上的新闻读得一字不错,其中有一条新闻就是讲一个律师被人捅死的事件。”
“看着奶奶不生气了,小男孩觉得终于可以有机会把获奖的事讲给奶奶和妈妈听,于是他在某一天放学的时候拿着奖状,回到家,却发现家里的门虚掩着,妈妈躺在地板上,被一个疯女人用绳子勒着脖子,不停地抽搐,那女人的眼泪和鼻涕沾了一脸,一双血红的眼睛望着他···”
“小男孩吓坏了,他想喊,想要大喊,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他疯狂的往出跑,却又摔倒在地上,他怕那个疯子追上来,就又爬起来不停的跑,不停地吸着鼻涕和眼泪,膝盖上沾了一层粘稠的血浆。后来,他失踪了。”
他的故事讲到最后,韩一芊陷入了巨大的空洞的沉默。
她能够清楚的想象到当时的那个小孩有多无助多害怕,她甚至瞬间就理解了他从不说话的原因。
这些纠葛,也是江赭炎在前阵子重新回到江家的时候,派人调查母亲的死因时知道的,从前的时候,韩一芊总提她的爸爸,说他穿着律师服的时候是有多么高大挺拔,却不想她就是当年那个疯子的女儿。
牧锦年既知道了这一切,那么她就不需要再解释什么了,不奢求他能理解她的纠结,只希望她做的选择,能够最低程度的减少对他的伤害,毕竟他是个成熟而强大的男人,而江赭炎,是韩一芊无论如何也放不下的亲人。
韩一芊放下报纸,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怎么了?”牧锦年的声音传到耳边。
那边动感的的音乐声很大,韩一芊心一紧,说:“你那边很吵听不清···”
牧锦年坐在观众席朝台上竖了竖掌,音乐声即可就停了。
“别误会,我在看公司排练。”他下意识的笑着解释,有觉得自己实在无需解释,便又问:“有事么?”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和你谈谈,今晚能回来吗?”
牧锦年那头有几秒钟的沉默,像是知道她要谈什么一样,面无表情的说:“可能不行,今晚加班。”
“哦那再见。”嗓音中的失落不可忽视。
“嗯。”
韩一芊挂断电话,静静的走到窗前。
疏离,大致如此,我说再见,你说嗯,没有多余热络。
看完彩排已经是晚上九点,外联部的主管却发现观众席还坐着一个人。
“总裁?下班了,您怎么还在?”主管隔着大而空旷的空间喊道。
牧锦年摆了摆手:“我今晚加班。”
主管一头雾水,加的这是什么班,“总裁!那这灯···”
“关了吧!”
专管跟着稀稀落落的人出了排练室,“喀嗒”一声,所有的灯都熄灭,只有一个落寞的身影沉浸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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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萌将微博客户端关掉,取过两杯咖啡走出了星巴克,江赭炎正在书房里专心的复习着专业课,因为他马上就要去实习了。
想想他穿律师服的样子,一定比穿西服要好看的多。
宁萌将咖啡放到他桌子上,没忍心打扰他,就在他桌子前站着。
“怎么站在这不出去?”他眼也不抬的写着字。
宁萌紧张的在背后搓了搓手心,不知如何开口。因为他这两天异常的沉默,可能是韩一芊被牧锦年接走的关系。
手里握着的小礼盒快要被捏扁了,上面刻着天蝎座的图案,终于假装轻快的开了口:“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准备了一份小礼物。”
说着把盒子放到他的桌角。
“谢谢。”江赭炎始终没有抬头,撂下笔,烦躁的揉揉太阳穴。
“嗯嗯,那我出去了。”宁萌终于松了口气,一颗心雀跃着。
江赭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打开礼盒,里面躺着一块泪滴形状的玉坠,温润柔美,像是宁萌从不打粉底的肌肤。
外面,宁萌秉着呼吸偷偷靠在书房外的墙壁上,透过那玻璃隔断,想看看他打开礼物时的反应。
却见他将盒子轻轻一推,那玉坠准确的落入了桌旁的垃圾桶。
她心头像被人刺了一刀又豁开一个大口一般,难过得无以复加。眼眶一热,便不争气的掉下一滴泪来。
‘一见钟情’姑姑说那是它的名字,可是她怎么觉得此刻却那么讽刺呢。
人啊何必那么傻呢?傻傻的就喜欢上一个人了,傻傻的不肯放手,傻傻的自作多情,傻傻的安慰自己。
傻到总是在想啊,时间长了,总会有他心动的缝隙,然而我们不知道的是,时光不会为谁的真心埋单,时光只会笑睥,然后无情路过,告诉你,什么叫情灭缘浅。
我们不知道么?不,我们了然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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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锦年回到家里已是午夜时分,夜色浓重而黏稠,唯独他家的窗户是亮的,暖黄色的光晕照在小区里,看起来像是一个等待丈夫下夜班的妻子,这让他的心有些暖意。
牧锦年用卡划开家门,意外的看到韩一芊还醒着坐在chuang上,手里捧着本孕婴书。
见他回来,立刻合上书本,看着他眼中的雀跃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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