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幸福过（2/2）

上一次这样是什么时候了？千璇有些恍惚，似乎是在两人还在交往的时候。那时候，学校开运动会，许爱蓝帮她报了个长跑项目，具体是多少米忘了，只记得跑完后她差点虚脱。祁莫期当时心疼地不行，对着许爱蓝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黑得如锅底，一径抱着她给她擦汗、喂水。那时候，她累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头无力地靠到他胸口，当时他的心跳和现在一样，有力而让她安心。

后来呢？好像是祁莫期根本就不管运动会结没结束就抱着她径自回家了。一路上，他抱着她坐在公车上，不顾公车上其他人的瞩目，细细密密地吻遍了她的脸。她那时候累得不行，无力反抗，只能放任他不顾场合的亲密。过后，自己似乎和他闹了一场，乘机让他给她做了很多爱吃的。

原来他们曾这么甜蜜过吗？封尘的记忆一点一点被掀开，很多以为早已忘掉的画面出现在脑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泪水已经模糊了千璇的眼，不知道潜伏在哪里的悲伤淹没了她的情绪。

相比于千璇，祁莫期的感触更深。他觉得之前的十年像是一场噩梦，他发了疯的找千璇，她却好像从世界上消失了般不见踪影。心痛到都麻木了，午夜梦回甚至怀疑两人的相遇是自己做的一场美梦。每天早上醒来看到充斥着两人回忆的公寓，心口就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空空的。

如今，没有千璇在身边的噩梦醒了。但他还是患得患失，只要千璇稍一离开他的视线就会心慌。他知道这样不好，他不能一直把千璇锁在身边，所以一直在竭力抵制自己的这种心态。幸好有了那个灵魂契约的出现，稍稍缓解了他的不安。尽管每次看到千璇离开他身边，他还是会感到心如刀割般的痛，想要马上把她抓回怀里，但他每每都及时遏制了自己的想法。

他告诉自己，他是要和千璇过一辈子的，而不是一时，所以，他不能放任自己的私欲。

尽管如此，他的心中还是各种煎熬。可是他隐藏得很好，从来没有让人发觉，尤其是千璇。他希望，千璇能在他的呵护下回到十年前的无忧无虑，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被他挡在外面。

尽管祁莫期的心绪起伏，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发现的千璇的异常。低头看去，就见千璇满脸泪水，顿时大惊失色。

“璇璇，怎么了，不哭。”他一边哄着，一边用手擦着她脸上的累。

听着那一声声带着温柔而焦急的话语，千璇的情绪却更加失控了，紧咬着唇泪水流得更凶。

看着千璇脸上越哄越多的泪水，祁莫期急坏了，大冷天里出了一身汗。急火之下，他低头吻住了千璇的唇，舌尖温柔地顶开她的牙关，然后细细地舔舐着被牙齿蹂躏地出血的唇瓣。半晌，他的舌头长驱而入，开始攻城掠地，在她的口舌间碾转反复，温柔纠缠着起舞。

要是以往，千璇即使不反抗，也只会被动承受，这次却在唇齿交缠间主动伸出丁香小舌与之相缠。她的动作生涩而没有技巧，却让祁莫期心生狂喜。

只是，很快，祁莫期就发现了不对。他原本是想转移千璇的注意力，让她不再一味哭泣。千璇刚刚的主动让他一时间有些迷失，但从千璇那里传来的情绪却让他猛然醒神。

不对劲！两人明明正在甜蜜地亲吻，千璇的心中却漫涌着令人窒息的悲伤。他抬头，与千璇的目光对个正着，在那两汪碧水清眸中，他看到了迷蒙的悲伤，却没有忽略那深处的柔情。

面对祁莫期的目光，千璇没有像以往那样躲开，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中不停落下。

看着那微红肿胀的眼眶，祁莫期怜惜地低头轻吻，吻过了眼睛，又一点一点转移阵地，细细密密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景，千璇无声地张了张口，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原来我们曾经那么幸福过。

——既然已经只是回忆了，又为什么要引得我想起？

——看着过去的自己那么甜蜜幸福，我该怎么自处？

——已经失去的东西，回忆起来又算什么？

——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要让我的心动摇？

……

那些话，一句句在祁莫期的心中响起，听得他心酸。璇璇，到底是怎么样的痛苦，让你那么坚定地否认了自己得到幸福的可能？

如果，他早一点出现，是不是就能帮她分担一下？这样一想，祁莫期就对容若谦恨得不行。

“别怕，璇璇，这次我们不会分开了，我们会一直一起的，这中间缺少的十年的幸福，我会一点一点补给你，一分都不会少。”他的声音哽咽而坚定，仿佛是恒古的誓言。

闻言，千璇眼中的泪水渐止，抬头静静地看着他。

感应着千璇心中一如既往的逃避，祁莫期有些失望，但仍没有气馁，摸了摸千璇的头，“你什么也不用做，只要让我爱你就可以了。”总有一天，他会再次敲开她的心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