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吴水莲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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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没有宵禁，会稽的夜晚是极其繁华的，再加上雪神祭，可以说，会稽现在已成“不夜城”。( )<冰火#中文

吴水水畔，梅林尽头——

一水河灯，一天星斗，两个人。

wait！为什么只有两个人？

咳咳……那是因为龙且在吃过晚饭之后，以“璎珞那小姑奶奶可能会捅娄子”为由溜号。于是，最后能放河灯的只剩下我和少羽俩人。

星空中，一只缺了口的玉盘飘飘然挂在林梢。夜色笼罩了整个会稽城，为远处的灯火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色彩。灯下的人们来来往往，街上热闹非凡，隐隐还有嘈杂的话音混着清雅的梅香顺风飘来。

城内浮水木桥上立了许多人，承载着愿望的各式河灯被缓缓放入清流，随着一江吴水漂荡。远远望去，宛若夏天萤火般璀璨耀目，可望而不可即。

俯下身，将掌心中莲花状的小巧河灯推入水中。莲心里短小的红烛烛火在风中跃动摇曳，不多时，整盏河灯便与吴水的细浪融为一体，与那些河灯一起东流，再也回不了头。

对着那只河灯漂流的方向怔忡许久，直到那点细浪中的烛火与其它的聚在一起——终究是难以分辨了。

敛回目光，旋即反应过来，乐颠颠地把身旁剩余的河灯放入水中。悠悠然地看着烛火飘摇，随波而去。

“我说……你到底是有多少愿望啊？你也太贪心了吧？”少羽见我放了这么多河灯，不免抽了抽嘴角。

“喏！”我伸手指向刚才放出的那几点烛光，“这是璎珞的，这是龙且的，那个是明宝的，还有……月儿的。”

“怎么没有……”少羽立时接话，说了一半却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蓦地闭口。

“没有什么？”

“……没什么。”少羽将手中的河灯也置于水中，转移话题，“河灯好美啊。”

“……是很美，只要是承载着愿望的事物都是美的。”望着远方波光中的灯火许久，星星点点的烛光看似极近，忍不住想去触摸，伸出手，却陡然发现它们已是很远了。侘傺地一笑，“但，那都是睁开眼也看不到的现实。”

——真正顺风顺水的人并不会去许愿，也不需要信仰。人只有在感到彻底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屈下那高贵的双膝，寻求神灵的庇佑。

“少羽，你许了什么愿望？”少女双眼深处有着宛若揉碎星光般的梦。

少羽转过目光，似乎发现会稽某处街上的灯笼特别标新立异：“很……微不足道的愿望。倒是你，跟大哥说说，你许了什么愿？”

我在少羽疑似期待的目光中兴冲冲地握爪，极严肃地道：“我的愿望是很伟大的！”

“噢？说来听听。”

“我要天天都吃到桂花糕！”

少羽：“……”

——敢情我是连桂花糕都不如么？！

将少羽气闷纠结的神色尽收眼底，敛在眸中的笑意顿时深了几层：

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会有谁这么清楚我有一边吃桂花糕一边喝宜城醪的习惯，而在糕点中掺了酒？

会有谁知道我用的术法偏向阴寒，而在桂花糕中加了碾成粉末的枸杞？

会有谁留意到我吃桂花糕时“一口吞一个”的贪心行为，而将每个桂花糕的体积缩小到对我来说“一口一个”的合适大小？

……

少羽，也只有你会如此细心地待我啊。

呐，你知道么？我捧着桂花糕埋头苦吃，并不是因为贪嘴，而是我怕……我怕盛在眼中的泪水会在刹那间决堤。

——至此，一颗心已是覆水难收。

看着他的表情我当真愉快得可以，一时玩心大起。一步一步蹭过去，像八爪鱼一样巴住他的手臂：“少羽，我要吃桂花糕！”

“一边去！”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