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我欲搅雷兴风雨（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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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破空声袭来，方一鸣急速翻滚，朝龙胆银枪而去。

‘方子明’，该说天人厢兵陆荣从腰间抽出两把匕首，一蹬步往方一鸣喉咙割去。

交叉的匕首已近咽喉，陆荣双腕却一顿，低头竟见方一鸣大手已经抓住自己脉门，没等他反应，方一鸣双手一搅，陆荣双臂便拧成麻，匕首也掉落在地。

“靠！”刚骂一声，方一鸣大拳便轰击在陆荣脑袋上，让陆荣化为一道白光。

方一鸣手掌就要摸到龙胆枪边沿，又是一股急风，眉头紧蹙，方一鸣收回冲势，转而往旁边就是一滚。

陈寅的玄铁大枪砸在他原来所处的地面上，泥土翻飞。

转身挡在龙胆银枪之前，看着半蹲按住腹部匕首的方一鸣，陈寅嘴角已裂到耳根旁，露出一口白牙。

“呵。”长吸一口气，方一鸣目光复杂的看着他，“陈军侯真是机关算尽，老夫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中了。”

啧啧嘴，不想陈寅脸色的神色莫名地变得更复杂，也没有乘势追杀，反而盯着方一鸣看了一会儿，才出声说道：“其实，今晚方大当家和你一窝蜂贼寇们的到来，着实惊了陈某一身冷汗。”

“呵，军候真会说笑，老夫和儿郎们可是已经入了军候做好的瓮里，成了你案板上的鱼肉，只等任你宰割，军候何惧之有？”方一鸣眯着眼睛，摁着腹中被刺的位置，流出来的鲜血很不正常，非常粘稠。这可不是个好事，这匕首显然是有毒的，方一鸣觉得身体开始有些发麻了。

“方大当家，陈某还是不明，为何大当家多此一举，明日我军便开拔五龙山，依靠五龙山天险一窝蜂可是战无不胜，弃天险而主动奔袭，不知大当家是不敢与陈某正面一战呢，还是因为瞧我不起，懒得理会，干脆劫人更加简便呢？”并没有回答方一鸣的疑问，陈寅立身站好，虽然方一鸣手中已无兵刃，又中了陆荣有毒的匕首，但陈寅还不急着出手，再等等，他还有气力。

“呵呵，军候说笑了，若是连威震北疆的陈家麒麟儿和下凡天人都瞧不起，那老夫岂不是太狂妄自大了？只是，陈军侯，老夫不来，你们真的会发兵吗？”抽出腹中的匕首丢在地上，方一鸣好似丝毫无碍般的站起身子，淡笑一声，反问着。

陈寅眼皮一跳，干笑道：“大当家说的什么话？郡府讨贼檄文已发，我曲营为先锋已昭示八方，怎么可能不发兵？”

“哈哈，老夫敬仰军候，特来相会，军候却半句真言也吝啬。檄文确实写得慷慨激昂，但以老夫所知，官军已无兵无响，如何发兵？想来不过是军候玩的一些把戏罢了。”

“哦？把戏？”

“这些日子，东阳各地，皆在赞颂天人神威。老夫不由诧异，暗想难道陈军侯真的以为就靠数百天人加之一些厢军人马，真敢上我五龙山？后来弟兄们多番查探之下，老夫更加迷糊了。”

“哦？”陈寅目芒微闪。

方一鸣展颜一笑：“军候曲营确是日夜操练，郡府也四处下发征召县乡府兵调动，但有一事，极为诡异。从檄文公告那天，不单军候曲营，郡府也没有准备辎重粮草，这可不像大军要开拔的样子。显然，一切不过是虚张声势，军候是另有目的。”

“哈哈！”陈寅仰天长笑，继而看向方一鸣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方大当家不愧一方豪杰。心思缜密，但不知大当家以为陈某目的何在？”

方一鸣摊摊手，“这老夫就不得而知了，所以，为了问个明白，老夫特意登门求解。”

陈寅眨眨眼，“就仅仅是这样，方大当家便劳师动众，深夜奔袭？”

看到方一鸣不置可否的一笑，但陈寅可不信他说的话，沉默片刻，然后才目光幽幽地道：“方子明应该真的是你儿子吧？”

陈寅的话让方一鸣脸色微怒，方一鸣寒声道：“陈军侯觉得胜券在握，想羞辱老夫？”

“不。”陈寅却摇头，“是除了这个原因，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了。难不成真是靠一张荒唐的讨贼檄文，就能激得大当家这个郡府抓捕十余年也徒劳无功的巨寇打上门来？即便大当家说是对陈某目的有所好奇，这个事情也太荒唐了。”

“这难道不就是军候所期望的吗？”

“不！”陈寅说的话突然有些莫名起来，“不管大当家你信不信。。。我根本不想你来。”

“军候什么意思？难不成今晚十面埋伏的阵势非是为老夫准备的？”方一鸣虽然面色依然平淡，但陈寅已经察觉他的呼吸节凑渐渐有些紊乱了。

“是，也不是。”陈寅又笑了起来，“从北上的北营抽调一曲回来，给水师下令配合等等，都是以伏击你一窝蜂这个名义。但就像陈某说的，即便如此，陈某暂时，其实根本不是为了你们。就像大当家说的，我曲营人数不过三百，若是真与尔等悍匪厮杀，胜，当然好事，但是一败，呵呵，陈某可败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