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同窗（1/2）

龙飞的同学李月林正排在队伍中间，等待着公司安排的量体裁衣。按惯例，公司要给每个新毕业生订制两套西装，算是公司统一的工作服。这些年轻人言语中流露着兴奋。

“我这一辈子就去招聘会穿了一次西装，还是借的。”

“你这一辈子刚开始好吧。”

“听说一身西装要两千多。我第一次穿这么贵的衣服。”

“我们也算是真正的白领了吧？”

……

量完了衣服，李月林回到他的座位上。办公桌收拾得整整齐齐，面前摆放着专属他的电脑和办公文具。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漂亮的北京女孩夏子琪。两个人时常说说笑笑，享受着这份工作，也享受着年轻的岁月。李月林对眼前的一切都很满意。为了能来这家公司，他遭了同学不少冷眼。但是，看到今天的一切，李月林觉得值。

李月林，是龙飞班里唯一一个毕业就直接来北京的。61个人的班级，只有龙飞和李月林来了北京。不同的是，李月林直接去了位于市中心的央企总部，龙飞去了郊区。李月林占用的是学校的进京指标。龙飞不需要。因为他的单位在一个山沟里，无论是待遇还是地理位置，即使给个户口，都没有多少人愿意去。

“双选会”上，同学们都西装革履或者职业裙装，龙飞和李月林也是如此。两个人都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因为是北京的单位，又是央企，投递简历的同学自然早早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龙飞有自知之明，成绩不好，干脆就没往队伍站，只是和梦婷在一旁观望。李月林也没有站在队伍里，因为他已经知道了结果。

招聘的领导见队伍越排越长，马上站起来对着后面的同学喊话。

“同学们，热动专业的我们已经确定人选了，这个专业的同学就别再排队了，抓紧去看看其他的机会吧。”

“这么快就订了？不是刚开始收简历吗？”排在最前面的同学问。

“我们订了你们班的李月林。他是你们老师推荐的。”招聘的老师似乎也很无奈，“本来我们已有中意的同学了，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你们老师的面子我们必须得给。”

“定的谁啊？”后面没听清楚的同学还在问。

“李月林。听说他家亲戚在学校当老师。没办法，这个年代就是这样，谁不服气谁也找个有本事的亲戚来啊。”有些同学已经开始冷言冷语。

李月林事件在同学之间引起了不小的风波。大家都在背后议论，觉得这很不公平。可怜的同学们，当时的他们都太天真无邪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李月林事件只是这个社会一个小小的缩影，等待他们的还有更残酷的现实。

“这个李月林真是叫人瞧不起，同学们都是各凭真本事，他怎么能拉出个亲戚来帮忙。”龙飞也看不惯的和梦婷在那里评论。

“能拉亲戚来，也算是人家的本事。”绮雯倒是表现的很平淡，因为她也是靠着家里的关系才在重庆找了一个好单位。

……

龙飞没有想到，来到北京第一个和他联系的却是李月林。

“喂，是龙飞吗？”一个晚上，龙飞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个陌生来电。

“你好！你是？”

“哥们儿，是我，李月林。”

“月林啊，你在哪里呢？你早就到北京了?”

“对啊，我来北京一个多月了。怎么样，你在xx石化还行吧？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

送走林可儿没几天，龙飞就接到了李月林的电话。这有些让他意外。两个人在大学中本来没有太多交集，接触也不多。不管怎么说，在陌生的北京能接到同学的电话还是让龙飞觉得很开心，尤其是李月林问他是否需要帮忙时，龙飞心里觉得很温暖。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同窗情吧。同窗的情谊，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可贵的。龙飞因为李月林的这个电话精神了很多，让他觉得在北京不再孤单。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两个人的联系再也没有中断，彼此成为最好的朋友。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自然就会理解当初李月林家人帮着托关系找工作的初衷。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没有公平可言。每个人都需竭尽所能，各显神通。否则，你就会在残酷的竞争中被淘汰。当然，你可以偶尔违背道德做一些事情，但是绝对不能触犯法律。这也是龙飞李月林后来才深刻意识到的。

郭振北骑得依旧是一辆二手的自行车，并没有比当初和龙飞去鲁城读高中时的那辆好多少，是同乡的师兄淘汰给他的。每天，他就靠这辆自行车穿梭于校园里。刚刚上完课，他要趁人不多时赶去食堂吃饭。

“四两米饭，半份白菜，半份茄子。”镇北对着打菜的大姐说。

看着饭卡上的余额，镇北开始盘算着接下来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