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找不到家的气息。（2/2）

“这人不对劲，别靠近他，哪有乞丐浑身都是血的。”

“哎呦，真是太臭了。”

村子里的人看到一个古怪的人在四处游荡后，顿时有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大声议论，走过他身边的人都掩鼻而过。

“对了，我忘了，爷爷死了，家没了。”宁长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恍悟般的站在原地呢喃自语。

或许是触景生情，现在的宁长生暂时忘掉了所有的戾气，今天他格外的像是一个在找家的孩子。

宁长生站在村子的道路中央，任由道路两行走过的村民指指点点，他仍旧恍若未觉。

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在沉默的流泪。

那种哭泣是无声的，只是单纯的流流眼泪，没人知道他在哭什么！大家看向他的眼神只有嫌弃和厌恶，并没有人能将宁长生认出来，就算是特别熟悉的也不行。

“梦醒了，终归要离去。”宁长生用那肮脏的双手抹去泪花，他在喃喃自语，之后朝空气挥了挥手，似乎要与过往做着诀别。

宁长生转身离去，他再次来到一个地方，这是一个落座在村子东边的大院子。

大院子的大门紧闭着，外墙的边上早已经杂草丛生，有喇叭花的藤蔓在蔓延，无人打理的藤蔓显得无精打采，看起来此地充满了荒凉之气。

“已经离开了吗。”

宁长生走进去发现院子里面真是空无一人后，他又重新走了出来。

“小伙子，你是在找李大壮他们一家吗？”

宁长生刚想离开这里，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疑惑就出现了。

宁长生回头便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站在院子隔壁的一家裁缝铺的门前。

“是。”宁长生点点头，其实他认识这个老太太，但这个老太太现在却并不认识他。

这老太太在宁长生他们小的时候经常会分些糖给他们吃，而这个“他们”，是小时候的宁长生和陆羽，当然还有宁芳华……

“还真是啊，我看你在这里徘徊很久才忍不住问问的，他们家可是搬走很久了。”老太太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请问，他们搬走多久了。”宁长生问话的声音依旧很淡，实在让人听不出喜怒哀乐。

“这个老太婆可得好好想想，毕竟年纪大了，脑子总是不灵光。”老太太皱巴巴的面容露出努力回想的神色，似乎还有点小苦恼。

最后她不是很确定的迟疑着道:“好像是两年前吧，诶，不对，好像是四年前，难道是六年前吗？不对不对，唉，我咋就忘了呢，人老了就是没用了！”

说到后面，老太太非常懊恼，又紧着说:“反正时间是记不清了，就是几天前听我儿子说，他在城里遇到过李村长的儿子。”

“老太太，是石城吗？”宁长生原本已经对这老太太不抱有任何希望了，结果听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语调第一次有了着急。

“当然是呦，这流花村附近除了石城哪里还有啥子城。”老太太点头回应。

“谢谢。”

宁长生走了，这时又听见老太太疑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小伙子，难道你是李村长他们家的远房亲戚吗？”

“不是，我是来收债的。”

宁长生已经消失在了小巷子的尽头，淡淡的声音从尽头那边轻轻拂来。

这老太太一听更加的困惑了，她苦恼的挠了挠头看着宁长生消失的地方，嘀咕道:“世道变了，怎么收债的债主比欠债的人还穷呢，老太太我是越活越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