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1/2）

莫德里奇·卡尔体内每一根纤维都想拒绝这整个情景，想要对杜德蒙大声喊出，他不是一个蹩脚的战士，他会找出回到战斗中去的道路，带着所有狂暴，更重要的是，带着所有纪律，那是出色的团队所必需的。他想向船长解释，他会找到一条畅通的道路，他想向船长保证，作为战士莫德里奇·卡尔，贝奥尼加之子，他正等待着从情感的牢狱中被解放出来，找到回归的道路。

但是莫德里奇·卡尔保留了这些想法。由于他最近在战斗中危险的失败，他没有权力跟杜德蒙争辩，只有温和地接受船长礼貌的托辞，这个托辞是为了让他从船上下去。

他们将在一个十日之内到达深水城，而莫德里奇·卡尔将留在那里。

黛丽柯蒂发现派格里斯和艾琳娜正在打包他们的物品，准备第二天一早离开杜德蒙的房子。

“海灵号可能很快就回来了，”她对两人解释说。

“很可能，”派格里斯重复道。“但是我恐怕更北面的地方已经有克里与海灵号相遇的消息了。我们会去路斯坎，在那里，要见一些朋友，并追随一条会把我们带到克里或者莫德里奇·卡尔那儿去的轨迹。”

黛丽对此只考虑了一小会儿。“给我一点时间打包行李，并让柯儿森也准备好，”她说。

黛丽还没把这个想法说完，艾琳娜就摇摇头。“你会让我们减慢速度，”她说。

“如果你们去莫德里奇·卡尔那儿，那我就该跟你们一起。”她坚定地回答。

“我们并不确信我们会去莫德里奇·卡尔那儿，”艾琳娜完全真诚地回答，语气恰如其分的平静。“极有可能莫德里奇·卡尔很快就会到这儿来，跟海灵号一起。如果真是那样，那最好你在这里见他，并告诉他你知道的一切。”

“如果你跟我们一起，而海灵号停泊到了深水城，莫德里奇·卡尔会十分担心你，”派格里斯解释。“你留在这儿现在警卫队会保证你和孩子的安全。”

黛丽考虑了一会儿两人的话，她柔软的身形明显在颤抖。艾琳娜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当然也能够理解。

“如果我们先遇到莫德里奇·卡尔，那我们将和他一起回这里来，”她说，黛丽显然松弛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点头表示同意。

派格里斯和艾琳娜获得官员们的保证，杜德蒙的房子，以及黛丽和柯儿森将被日夜守卫，不一会儿之后，他们就离开了，

“我们在往返地走，”他们走出这座宏伟城市的北门时，艾琳娜向风之精灵指出。“而且自始至终，莫德里奇·卡尔都在外航行，往返地航行。我们只是希望我们的路线不久就能会合，尽管我认为他将在深水城登陆，而我们正往路斯坎走去。”

对于她幽默的话和语气派格里斯并没绽出笑容。他望向她，并专注地盯着她，给她片刻时间反思前一天晚上的袭击，以及这个危险的暗示，然后阴郁地说，“我们只是希望海灵号还浮在海上，莫德里奇·卡尔还活着。”

再一次，艾琳娜向我展示出，她比我更了解我自己。当我们知道莫德里奇·卡尔正从黑暗的洞窟中爬出来，确实正在重新变回以前的战士，我不得不承认有一点害怕，有一点妒忌。他曾经偷走艾琳娜的心，他会不会以这样的身份回来呢·或者，事实上，他真的曾经偷走艾琳娜的心？他们计划中的婚姻只是为了让双方互利？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团队里，他们是仅有的两个人类，年龄和容貌都相配，这是一个合乎逻辑的结合。

我认为两者都有一点，因此我会妒忌。因为尽管我明白，我对艾琳娜来说，已经以一种我从没想象到过的方式，变得非常特殊，但是我的某一部分希望没有别人曾经一样特殊。因为尽管我肯定，我们俩拥有很多相同的感觉，这些感觉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新的，令人振奋的，但是我不愿去想这样的可能性，她曾经跟另一个人共享这些情感，即使那是一个如此亲密的朋友。也许，尤其是一个如此亲密的朋友！

但是即使承认所有这些，我知道我必须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害怕与妒忌吹走，我必须提醒自己，我爱这个女人，艾琳娜，提醒自己她之所以成为她，是因为她所有经历的组合，这些经历让她变成了现在的她。我是不是更乐意她的人类双亲没有死去呢？

从某一方面来讲，当然是的！但是如果他们没有死，艾琳娜最终将不会成为克里克的养女，很可能根本不会来到雪之国度居住。这样一来，我们可能就永远不会相遇。除此之外，如果她按照人类的传统方式被抚养大，就永远不会成为象现在一样的战士，能够跟我分享冒险的感觉，能够接受路途上的艰辛，并具有良好的幽默感与冒险精神，也允许我去冒任何风险！当与这个世界上的环境和怪兽对抗的时候。

我认为后见之明是一种无用的工具。我们每一个人之所以象现在这样生活着，是因为数不清的环境因素，而且，我们每一个人都有责任沿着生命的道路走下去，如果现在的路径不合适，就去寻找一条更好的，或者，如果它确实就是我们要的方式，就快乐地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即使改变以前已经发生的坏事，也会从根本上改变现在的我们，而且我相信，我们无法预测那样的改变是不是一件好事。

因此我接受我过去的经历，也让艾琳娜接受她的，并尝试不要为两人的经历而感到遗憾。我只是试图将我们当前的存在调合到一起，成为一种更伟大、更美丽的东西。

那莫德里奇·卡尔怎样呢·他有一个新的新娘，还有一个血缘上不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然而，很明显，黛丽柯蒂爱这个婴儿，就好象是她自己的一样，这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而且只要孩子不受伤害，她意愿献出自己。我认为对莫德里奇·卡尔来说也是一样，因为撇开那些审讯，撇开最近的行为，我了解他，了解坚硬而冷漠的外表底下，他的内心深处。

我从她的话语里知道，他爱这个女人，黛丽柯蒂，但我知道他也曾爱过艾琳娜。

这神秘的爱是怎么回事呢·是什么东西带来了这种最难以捉摸的魔法·曾经那么多次，我听到人们宣布他们的伴侣是他们唯一的爱，是唯一可能使得他们灵魂完整的人，毫无疑问，我对艾琳娜的感觉就是如此，而且我希望她对我的感觉也一样。但是，逻辑上讲，这可能？是不是存在这样一个人，可以使得另外一个人的灵魂完整呢·这真的是一对一的，还是说这是一个环境的问题更恰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