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2/2）

金穆瑞开始摇头，在吉尔萨默特看来，他明显试图在此处与帕格纳奇和平共处。但令人惊奇的帕格纳奇突然打断了金穆瑞的回应。“那太好了！”帕格纳奇夸张地说道。“我也不想再战斗一次，金穆瑞。我承认，也明白，如果我想作为领袖回归达耶特佣兵团的话，我最近的行为可能已经为我自己树立了过多的敌人。”

“你投降了？”金穆瑞怀疑地问道，而他看起来更加警觉了，他身后的步兵们也一样。

“当然没有。”帕格纳奇以另一声轻笑作答。“而且我警告你，如果你继续和我战斗，哪怕只是跟踪我，追索我的下落，我一定会挑战你已经公平地获取的这个地位。”

吉尔萨默特专注地倾听着，摇着头，认为他一定对这段话，至少是其中的某些部分，作出了大错特错的理解。

金穆瑞想要回应，但在结巴着挤出了几个字眼后便放弃了，仅仅发出一声长叹。

“在达耶特佣兵团好好干吧。”帕格纳奇警告道，“某一天，我会再度加入你们，并要求和你分享领导权。我希望看到一支和我现在欣然离开的强大队伍一样唯利是图的军队。”他看向其余三人：“要恭敬地服从他。”

“我们绝不会在纪伯伦斯港重逢。”金穆瑞向他保证道，“也不会在这该死的地表世界的任何地方。帕格纳奇，我将回归故乡，回到那些洞窟中去，那才是我们真正的领地。”

帕格纳奇点点头，那三个步兵也一样。

“你呢？”金穆瑞问道。

唯利是图的前任领袖只是耸了耸肩，再度微笑起来。“我不知道我最希望身处何地，因为我还没有看到所有的风景。”

再一次地，金穆瑞只能好奇地凝视着前任领袖。最后，他仅仅点点头，打了个响指，发动意念，打开了一道空间门，和三个部下一起走了进去。

“为什么？”吉尔萨默特问道，向他难以预测的同伴走去。

“为什么？”帕格纳奇重复道。

“你可以和他们一起回去的。”杀手说道，“虽然我绝不会和你同行。你选择了不回去，不重新掌握你的队伍。你为何放弃那些而留在这里，留在我身边？”

帕格纳奇思索了片刻。随后，他大笑着以吉尔萨默特自己曾说过的话语作答：“或许比起人类来，我更憎恨卓尔。”

那一刻，一阵微风就足以吹倒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他甚至不想知道帕格纳奇是如何能够说出这句话的。

吉尔萨默特和帕格纳奇在这片地区徘徊了数日，最终到达了一个小镇，这里的居民听过派格里斯杜垩登之名，至少能够接纳冒名的帕格纳奇的存在。

在毫无特色，摇摇欲坠的被当作酒馆的小屋中，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发现了一张告示，就他此刻的境遇来说，是略有前途的职业。

“赏金猎人？”当吉尔萨默特向他展示那张告示的时候，帕格纳奇惊奇地问道。卓尔正坐在一个角落里，背靠墙壁啜饮着葡萄酒。“正义之力对赏金猎人的召唤么？”“某人的委托。”吉尔萨默特纠正道，滑进了桌对面的一张椅子。“是否正义并不重要。”

帕格纳奇看着他，歪嘴一笑。“是这样吗？”他说道，仿佛并不相信。“把丹妮卡从通道中带出来，你获得了什么好处？”

“好处是，避免令一个强大的牧师与我们为敌。”注重实效的吉尔萨默特冷淡地答道。

“或许可能有另外的原因。”帕格纳奇说道。“或许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不忍让那个女子孤独地死在黑暗里。”

吉尔萨默特耸耸肩，仿佛若无其事。

“有多少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的刀下亡魂该感到惊诧啊？”帕格纳奇一针见血地问道。

“有多少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的刀下亡魂该得到更好的下场？”杀手反击道。

帕格纳奇明白，这是一个暗影中的生命的正当辩护。从比吉尔萨默特所知的更加深暗的阴影中存活下来的卓尔也无法公正地反驳。或许凭借这段对话可以更多地衡量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而即便如此，这个杀手转向正义的一方仿佛仍是一件古怪的事情。

“慈悲的阿提密斯？”他不得不如此发问。

吉尔萨默特一动不动地坐了片刻，思索着这些字句的真意。“或许吧。”他点点头说道。“而如果你不停地说蠢话的话，或许我会怜悯你，让你死得痛快些。但是，或许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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