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1/2）

帕格纳奇思考过将一切说出来，他忽然想到，坦白说出真相会提升吉尔萨默特结束这一切的意愿，他会交出魔晶，这样他和帕格纳奇就能去从事更重要的事情寻找那个卓尔游侠。

帕格纳奇压制了这个想法，微笑着。他明白，这个灵感的源头乃是被囚禁的碎魔晶的诡计，一次狡诈的心灵感应。

“聪明。”他低语着，在所有的眼睛转而注视他的时候，仅仅露出微笑。

不久之后，当卡德利和他的朋友们作着到卡德利所知的某个龙窝旅行的准备时，吉尔萨默特和帕格纳奇在壮丽的高飞之灵外散着步。当然，他们充分意识到，无数警惕的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它的美无可否认，你不承认吗？”帕格纳奇问道。他回望着崇高的神殿，高耸的尖顶，飞扬的拱壁，以及巨大的彩色窗户。

“神的假面。”吉尔萨默特乖僻地答道。

“面具还是脸？”总是令人惊讶的帕格纳奇问道。

吉尔萨默特狠狠地瞪着他的同伴，接着又看向高耸的神殿。“假面。”他答道，“或者幻象。那些想要爬到所有人之上却没有能力的家伙编造的幻象。”

帕格纳奇探询地看着他。

“凭借他的思想，和凭借刀剑一样，都能令一个卑下者提高他的地位。”吉尔萨默特简单地解释道，“如果他能够传布对某个神的信仰，或者其他的说辞的话。这是整个世界上最大的诡计，是国王和贵族们信奉的东西，与此同时，纪伯伦斯港和其他城市街道上那些未成年的说谎的小偷们因尝试骗取他人的钱包而失去他们的舌头。”

这是帕格纳奇从这个难以捉摸的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口中所探查到的最尖锐而富启迪性的洞察话语，关于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的重大线索。

直到那时，帕格纳奇一直试图找出一条路，使得当吉尔萨默特、卡德利和卡德利所挑选的其他人去面对红龙，摧毁魔器时，他能够在后面等待。

现在，由于看似不经意地瞥见了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的内心，帕格纳奇意识到，他必须走下去。

巨兽躺着小憩，但即便在睡梦中，这条龙看起来也是一个可怕而易怒的存在。它如猫般蜷缩着，长长的尾巴绕过头顶，覆满鳞片的宽阔背部在深重的吐息中如巨浪般起伏，缕缕灰烟随着呼吸从它的鼻孔中喷出，隆隆鼻息在山洞的岩石地面上回响。岩穴中没有光亮，除了龙自身所发出的金红色的光一道炽热的光亮，仿佛这头充满了能量与狂野的火焰的巨兽无法将之仅仅储存在鳞片之中。

在探知之镜的另一端，六个不像同伴的人卡德利、丹妮卡、伊万、派克、吉尔萨默特和帕格纳奇，正用充满敬畏和戒惧的眼神注视着这条龙。

“我们可以利用莎莱赫和她的弓箭手们。”丹妮卡说道，但是这当然不可能，因为精灵们彻底拒绝和一个暗夜精灵同行，无论为了什么目的。他们已经回到施梅斯塔森林中的家园去了。

“我们可以动用埃尔贝雷斯王的整支军队。”卡德利补充道。

“喔。”派克说道。他看起来仿佛完全被这条至少和老费恩特尼玛一样大，一样可怕的爬虫迷住了。

“那就是那条龙。”卡德利说道，转向吉尔萨默特。“你确定你还希望和我同行吗？”他的问句无力地收束，却点燃了阿尔伯特兰斯洛拉尔眼中的热望。

杀手探手入袋，取出碎魔晶。

“目睹你的毁灭吧。”他对魔器低语道。他感到魔晶散发出强大的失望。卡德利同样感到了这些。它首先呼唤了帕格纳奇，而这个机会主义的卓尔确实想要去拿取它，但他抵御住了。

“把它拿开。”丹妮卡看看闪烁绿光的魔晶，又看看挪动的巨兽，严厉地低声道。“它会唤醒那头龙的！”

“亲爱的，你想哄骗一头仍然睡着的龙吐出炽焰的龙息吗？”帕格纳奇提醒她，但丹妮卡对他怒目而视。

吉尔萨默特清晰地听到碎魔晶的呼唤，也意识到它的企图。他知道这个女人说的话是明智的，但当他们确实需要唤醒这头巨兽时，如果它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他们将会获得更好的招待。杀手看了看魔器，露出一个自信而骄傲的笑容，将它丢回他的口袋里，点头示意卡德利关闭探知之镜。“我们何时动身？”杀手问卡德利，他的语气清楚地表明，他丝毫不曾为这条巨大红龙的影像所震慑，他热切地期望动手毁灭这件邪恶的魔器。

“我需要准备合适的法术。”卡德利答道。“时间不会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