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1/2）

当然，这里的防守也并非有多么坚固只要从帕格纳奇带到纪伯伦斯港的那些佣兵中抽出一小部分就足以把这座建筑铲平但至少在这里谈话是安全的，这里的保镖们可以很好地防备试图偷听的家伙们，在这方面他们甚至跟巫师公会做得一样好。除了物理上的防御设施之外，瓦维尔也在这里利用上了她所有的资源来保障信息的安全。

而黄铜赌局也是一个包打听们会聚一堂的场所，因此其他公会也愿意保护这里。从许多方面来说，瓦维尔和她的同志们与固特希尔·奥祖尔的生存之道完全相同，那就是向所有可能成为敌人的人证明他们是有用的。

吉尔萨默特不喜欢这种对比。固特希尔是一个街头奸商，除了他自己之外他不会对任何人忠诚。他不过是一个中间人，他用金钱，而非他的能力来收买信息，然后将信息卖给出价最高的人。除了倒卖信息之外他什么都不做，不过他确实精于此道。他不能创造任何价值，只是一个吸血鬼。吉尔萨默特怀疑，总有一天固特希尔的尸体会在一条巷子里被发现，而且没有人会在意这件事。

吉尔萨默特意识到，瓦维尔·泰戈维斯也很可能遭到这种命运，但如果此事发生，会有很多忠于她的杀手出来为她复仇。

也许坎达尔凯西·吉尔萨默特也会是其中的一员。

“被诅咒的。”瓦维尔略加思索后宣布道。

“对于那些遭到报复的人来说。”

“对于所有意识到它存在的人来说。”瓦维尔坚持道。

吉尔萨默特将身子倾斜过去，歪着头仔细打量着他这位令人吃惊的小朋友。

“柯林·苏雷兹拿到这东西后就被困住了。”瓦维尔解释道。“他建了一座堡垒来保护自己，因为他知道那把剑的价值。”

“他有很多财宝。”吉尔萨默特辩解道，但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瓦维尔是正确的，至少关于柯林·苏雷兹的看法是如此。

“但只有那把剑招致了巫师们的怒火，”不出他的意料，瓦维尔正是如此反驳的，“还有那些由巫师们保护着的人的怒火。”

吉尔萨默特点点头，没再提出不同意见，但这并不表明他已经被瓦维尔说服了。也许对柯林·苏雷兹来说查伦之爪是一个诅咒，但如果确实如此的话，那也只是因为苏雷兹的所作所为使得那件武器成为了一个永久的诱饵，一个永久的威胁。而坎达尔凯西·吉尔萨默特一旦拿到那把宝剑，他马上就会远远地逃离纪伯伦斯港。苏雷兹的前车之鉴他可不敢效仿。

“那把剑是一个古老的邪恶宝物。”瓦维尔的话再度吸引了吉尔萨默特的全部注意力。“每一个宣称要得到它的人都会手拿着它死掉。”

毫无疑问，她觉得自己的警告富于戏剧性和说服力，但这并没对吉尔萨默特起到什么效果。“每个人都会死，瓦维尔。”杀手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在纪伯伦斯港所遭到的不公待遇显然更加强了他的决心。“关键是他活着的时候该怎么活。”

瓦维尔好奇地看着他。吉尔萨默特不由得开始怀疑他是否揭露了太多，或者在无意中引诱了瓦维尔去搜寻他本人以及巴沙多尼公会背后的力量。如果这个机灵的半身人发现了太多的真相，而帕格纳奇和他的副官们知道她发现了这些真相，那么，她所有的魔法守护，所有的同事甚至包括坎达尔凯西·吉尔萨默特以及她所有已证实的用处，都挽回不了她被帕格纳奇的无情佣兵消灭的命运。黄铜赌局将被夷为平地，而吉尔萨默特也将不会有地方可以放松了。

瓦维尔仍然盯着他，她脸上的表情既有一种专业的好奇，更有一种出于私人的什么东西·怜悯·

“是什么使得坎达尔凯西·吉尔萨默特如此失常？”她问，但就在此话刚一出口的时候，杀手扑了上来，镶嵌宝石的匕首出了鞘。他的动作是如此之快以至于瓦维尔的守卫们还无法判断他的意图，而甚至瓦维尔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就在那里，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向后拉，俯下身子凝视着她的眼睛，而他的匕首则抵着她的喉咙。但她能感觉到它她感觉到了那把邪恶的，吸取生命的匕首。吉尔萨默特在她的脖子上弄出了一个小小的伤口，瓦维尔能够感觉到，她的生命力正从那个小小的伤口中流失出去。

“如果这样一个问题传到了这个房间的外面，”杀手许诺道，他呼出的热气喷到她的脸上。“你会后悔我没有现在就杀了你。”

然后他又退了回去，瓦维尔很快举起一只手阻止了她手下十字弓手的行动。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伸向自己的脖子，捏着那个小伤口。

“你确定柯林·苏雷兹仍然占有它？”吉尔萨默特问，与其说他是真想得到信息，不如说他是想改变一下话题，把形势拉回到专业水平上。

“他曾经占有它，而他现在还活着。”显然受到了震撼的瓦维尔回答。“这大概也就足以证明了。”

吉尔萨默特点点头，又恢复了原来那个舒服的姿势，不过这个姿势似乎并不能与他眼中闪耀的危险光芒相配。

“你仍然想从可靠途径离开城市？”瓦维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