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1/2）

她讨厌这个方案，也讨厌着正在谋划这个方案的自己，但是随后，在另一个房间里，她的母亲咳了起来。玛萝达知道自己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我们的第一批顾客。”德尔切莫斯宣称着。他和莫德里奇·卡尔站在一条高高的山脊上俯瞰着进入雪之国度的通道。一个马车队正在沿着小路向着远处的群山缓缓前进，他们的步伐稳固坚定丝毫不乱。

“旅行者还是商人？”莫德里奇·卡尔询问的口气中透露着怀疑。

“商人，还有满车的财富，”盗贼回答，“马车沉重的车辙暴露了他们的身份，而身边缺乏护卫的警卫则明显是在邀请我们的光临。”

商人会在没有一批全副武装的警卫护送下进行这样艰苦的长途跋涉·这对莫德里奇·卡尔来说简直就是愚蠢的行为，但是他并没有质疑德尔切莫斯的话。毕竟他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离开雪之国度时的旅行，身边只有几个同伴，跟随着一辆商人的马车，没有大批警卫，危机四伏。

“感到很奇怪吗？”德尔切莫斯问，他注意到了朋友的表情。

“白痴总会让我感到奇怪。”莫德里奇·卡尔回答。

“他们雇不起警卫，”德尔切莫斯解释道，“很少有人愿意护卫别人跑到雪之国度去，而那些愿意去的也经常会选择西边那些安全的道路。这些是小商人，你看，交易的货物量非常少。他们极有可能是想依靠好的运气，或者是碰巧能找到想要搭便车的强力战士，抑或是仅凭一条相对宽阔的山路来通过危险的群山。”

“这样的话看起来我们很容易搞定。”

“很容易的！”德尔切莫斯狂热地回答道，“当然了，你会明白的，让我们给这些商旅来个惊喜吧。”但莫德里奇·卡尔的样子还是有些犹豫。

“想想吧，”盗贼提示，“如果我们没有杀掉那些巨人，那么这些商人此刻就很可能会发现有一些巨石正从头顶上落下来，”德尔切莫斯解释，“不但他们的发财梦会因此破灭，而且他们的皮都会从骨头上被撕下来，就在巨人们的大煎锅里。”他笑道，“所以不要烦恼，我的大朋友，”盗贼继续说，“我们唯一想要的就是他们的钱，算是我们为了他们的安全而做的这些工作的工钱吧。”

奇怪的是，这些话激起了莫德里奇·卡尔的某些感触。从尊重的角度考虑，这个“工作”同几年前他和派格里斯以及那些伙伴们所做的事很像：帮助旅客们通过野蛮荒芜的地方。不过区别他们从没有索取报酬，而德尔切莫斯则很明显想要这么做。

“毫不费力地向他们展示我们的力量对咱们来说可是最简单的工作了，”盗贼解释，“我们只是在为自己的努力要一些小报酬罢了，一些补给品，也许还可以来些金币，然后就让他们继续上路。尽管有两辆马车，但是没有警卫，我们可以完美地从后面上去敲昏他们，精确地控制好时机，如果干得漂亮，连目击者都不会有的。”但当他注意到莫德里奇·卡尔紧皱的眉头后，解释计划后半部分时所露出的微笑消失了。

“那就只收一点小税好了，就一点儿吧。”德尔切莫斯妥协道，“那是对我们辛勤工作的最公正的报酬。”

尽管这个建议仍使野蛮人感到忧心忡忡，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了同意。

盗贼选择了小径乱石丛生的一段路，在这里马车将会不得不减慢速度，否则他们就必须冒着损失一只轮子或者一批马的风险。路的左边有一棵小树，这是为莫德里奇·卡尔准备的道具，当他作为攻击的主力上场时就会用得到了如果真的不得不这么做的话。

德尔切莫斯等在路边视野清晰的地方，而马车则越驶越近。

“欢迎！”他叫喊着步向道路中央，双臂举得高高的。但是下一瞬间德尔切莫斯立刻缓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车夫座位旁边的那个男子正举着一把不算小的十字弩。不过这样一来，盗贼也没有办法退得很远，因为他不得不令马车在适当的距离外就停下来。

“从路上让开，否则我就射你的头了！”那个弩手喊道。

作为回答，德尔切莫斯探手将一颗巨大的头颅一个被杀巨人的脑袋拎到了空中。“我想那样可不是明智的做法，”他答道，“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肉体上。”

马车跳了一下，停住了，同时也迫使后面的一辆停了下来。

德尔切莫斯吃力地扭动着他的膝盖，用脚将第二颗巨人头颅从一块岩石后拨弄出来：“我很高兴地通知您，现在这条路前面是干干净净的了。”

“那么就从我的路上滚开吧，”第一辆马车的车夫回答道，“或者让他把你射倒在地，然后我的车辙就会清楚地印在你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