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1/2）

但她知道。就像派格里斯一样，她明白朋友们安慰的话语无法驱逐莫德里奇·卡尔内心的恶魔，甚至是战斗带来的愤怒也不行。她曾尝试过，并且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最终，她还是痛苦地意识到，她帮不上什么忙。莫德里奇·卡尔必须自己解决问题。

因此，伙伴四人还有关海法继续走着，继续信守诺言，向导商人的马车前往路斯坎。

那一晚，派格里斯在营地的东边边缘找到了凯蒂，她正盯着远处的黑暗。风之精灵不难猜到她希望看到什么。

“他不会这么快就回来的。”派格里斯走到她身边静静地说。

凯蒂瞥了他一眼，又再度看向山脉那深黑色的轮廓。

那里并没有什么值得看的。

“他的选择是错误的。”一段又长又静的时间过去之后，凯蒂柔声说。“我知道他必须自己解决问题，但他可以在他的朋友陪伴之下去解决，而不是在那种未开化的地区。”

“他不想让我们看到他与自己的斗争。”派格里斯说。

“莫德里奇·卡尔永远都那么自傲。这是他最大的失败。”凯蒂很快地回答道。

“那就是他那一族人民处世的方法，他父亲是如此，还有之前的，他父亲的父亲也是如此。”游侠说。“苔原野蛮人不容许自己或是他人的软弱。而在莫德里奇·卡尔看来，他被回忆所击败甚至不能以软弱来形容。那是完全无价值的。”

凯蒂摇摇头。她并不需要把话说出口，因为她和派格里斯都知道，莫德里奇·卡尔的这个信仰是错误的，因为许多时候，最强大的敌人就是深藏在内心中的那些。

派格里斯抬起手，用一只手指轻拂凯蒂的鼻子周围，被莫德里奇·卡尔的重拳打得肿胀起来的那块地方。起初凯蒂畏缩了一下，但那只是因为她并未预料到这一碰触，而非由于疼痛。

“并不太严重。”她说。

“克里克大概不会同意你的说法。”风之精灵回答。

这使得凯蒂微笑了一下，因为假如派格里斯在那次攻击之后很快把莫德里奇·卡尔带回来，他们所有人都不得不把暴躁的矮人从野蛮人身边拉开。但即使那种情况现在也不会发生了，他们俩都知道。许多年以来，克里克都将莫德里奇·卡尔当作自己的儿子，而在野蛮人似乎死了之后，矮人比其他所有人都更为悲伤，他被彻底压倒了。现在克里克已经意识到，莫德里奇·卡尔的麻烦已再度使得他离开了大家，所以矮人是十分想念莫德里奇·卡尔的，而且他一定会原谅莫德里奇·卡尔攻击凯蒂的行为……只要野蛮人有一定悔悟的话。他们所有人都会原谅莫德里奇·卡尔，毫无保留，无需考虑地原谅他，而且还会尽他们所能地帮助他征服感情上的障碍。这就是整件事的悲剧性所在：他们不能提供任何有实际意义的帮助。

派格里斯和凯蒂一起坐在黑夜之中，一起注视着空旷的苔原。她的头靠在了风之精灵强壮的肩膀上。

此后的两天两夜都平静无事，只是派格里斯不止一次地注意到瑞吉斯巨人朋友的踪迹，他似乎仍在跟踪着他们的行动。巨人仍然没有接近营地，因为风之精灵也没有太在意。在莫德里奇·卡尔离去后的第三天中午，他们看到了路斯坎。

“你的目的地，卡莱因。”当路斯坎的高大建筑，包括该城的标志，巫师公会高耸的尖顶露出地平线的时候，派格里斯说道。“我们能与你共同旅行感到非常高兴。”

“还能吃到你的上佳食品！”瑞吉斯快乐地补充道，他的话使得每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们也将乐于和你们做伴。”商人热烈地握住风之精灵的手回答。“再会，我的告别话只不过是善意的祝愿，因为我毫不怀疑你们将会应付得很好的！[注]让怪物们看到你们的身影，然后谨慎地躲起来吧。”

马车沿着通往路斯坎的平坦大路沓沓远去了。四位伙伴良久地盯着它。

“我们可以和他一起进去。”瑞吉斯说。“我猜你在那座城市应该是很有名的。”他对风之精灵补充道。“你的种族应该不会为我们带来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