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1/2）

‘少爷，事情都按您的吩咐处理完了。’程浩站在庄渝的身边面无表情的向他的主子汇报今夜的情况，‘只是....有件出乎意料的事。’他有些犹疑不知道是否应该把这事告诉庄渝。

‘说。’庄渝依旧坐在他父亲的书桌前，手里的烟忽明忽暗。

‘陆家少爷死了一个，具体是谁不清楚。’

庄渝没有说话，直到手里的烟烫到他。

‘看来有人打算掀风起浪。’庄渝丢掉烟蒂，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墨色的天空。

‘那接下来怎么办？’

‘计划不变。’

‘是。’程浩离开。

一场闹剧在黑沉沉的夜里落下帷幕，结束了吗？不，结束即是开始。

陆中华躺在icu病床上，身上连接各种检测体制的医用仪器。白色的灯光格外刺目，所有的一切都白的让人透不过气来。李管家坐在门口小心的看护着，还有一旁呆坐着的陆家小少爷。李管家试探着叫他风少爷，他呆呆一笑，又叫他雨少爷，他依旧傻傻的咧嘴笑着。

‘唉，您还记得小时候吗，您偷偷的从学校跑出来，藏在老爷车子的后备箱里。’李管家似在追忆过往，又似在试着换回陆少爷的记忆。‘当时给老爷吓的犯了心脏病。风少爷您还记得不？那时候的你真是古灵精怪。’‘你最喜欢吃的白兔奶。’李管家从衣兜里拿出一颗放在陆少爷的手里，像一位慈祥的长者带着老人特有的关切目光注视着他，‘还记得不，小时候的你都是偷偷的让我藏在二楼的第二个盆下面的。’李管家放在陆少爷左手手心一颗，随后他又将陆少爷的右手拉过来放在他手心一颗。

‘小时候....’李管家还在絮絮叨叨不厌其烦的追忆往昔，陆家少爷早已歪倒在休息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他的两只手还紧紧握着那两颗。

‘风少爷，风少爷。’李管家轻轻叫着他，‘这里凉，到屋里休息吧。’他轻轻的拍拍着陆家少爷。叫了一会儿，发现他真的睡着了，李管家拿出电话离开了。陆家少爷听着脚步远去，睁开如鹰般锐利的双眼，亦如曾经。

‘我现在也不确定回来的到底是谁，应该是陆风少爷的机率大一些。’李管家小心翼翼的汇报着。‘我看了他的双手。’

‘呵呵，水满则溢月盈则亏，盛极必衰，这个道理他到死也不会明白的。你暂时就在那边吧。’

李管家挂了电话匆忙的回来，发现陆家少爷睡的口水都流出来了，‘还好。’他坐在旁边等候明天的到来。

第二天早上陆中华的同事下属都不约而同的来到医院进行探望，大家见面各自心照不宣的笑笑了，然后面带惋惜与同情对李管家软言安慰，还有些人甚至找到医生了解情况。看似关怀备至，实则各自打着如意算盘。李管家对于大家的问候与关心感激涕零，陆少爷则坐在旁边冷眼看着这场话剧。当有人注意他的时候，他马上露出呆呆的笑容予以回敬。大多数人只是摇头叹气‘可惜了这孩子了。’最后林振东来的时候前来探望的人都已寥寥无几，他们看见林振东来，互相寒暄恭维几句就离开了。

林振东坐在陆中华的对面，看着陆中华，‘我知道你没事，别装了。我们斗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我赢了。没想到吧，连你的儿子都搭上了，这究竟是谁的错。我知道你听得见我说话，你的儿子死于枪杀，那个919mm的子弹身穿他的心脏，一枪毙命。是谁做的，目前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的儿子出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无论以什么样的理由来解释都是牵强附会。这就意味着你的仕途已经结束了。’说完他站起来准备离开，这时陆中华突然一把抓住林振东，‘怎么还有事？’林振东坐下来等待着。

陆中华睁开双目，他拿下鼻子上的氧气罩，靠在床头，半晌缓缓道，‘人已经死了，就请让一切尘埃落地吧。我承认我输了。’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疲乏和倦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