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最后的挣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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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此刻，如此短暂。剑阵在收缩，从小庙门口到院子中到台阶下到廊上，他的双刀如练，步步逼紧，保镖们慑于他的凶猛，不往游走，有两个褐衣人，电射而来。

“…你是最后的挣扎……。”

“啪！”

带刺的荆条打在背上。肌肤拉开深深的沟壑，鲜血喷溅出沉默的力量。

“啪！”两名褐衣人电射而来立足未稳，徐龙于剑阵之中一个大弯身，两刀激射撞翻最后两个黑衣护卫，带着他们的身体穿入室内撞倒的矮墙。

他手中已无武器，对方眼底露出喜色，徐龙却一声冷笑，惊心的厉与狠，蓦然的一个附身滑跪，反手一拨腰后的长刀终于出鞘了，弯刀弧光一闪，日贯长虹！四面的风参杂着浓郁的血腥气息，满地里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尸体，青石地面汪着一泊一泊的血痕。

只剩下一个褐衣人，持剑颤然相对，露在外面的双眼有骇然之色，却不肯离开。徐龙冷然看着他，将双刀交于右手，左手单刀拖在地上，上阶、入廊、穿堂、逼近庙宇…鲜血一滴滴从刀尖滴下，他步步前逼，他步步后退。

从门口到廊前，不长的距离，像是他这不长的一生，

……徐龙半跪于堂前，黑发披散，满面鲜血，拄着自己手里这最后一把刀！冬日寒风将雪末和血沫吹起，他面容如雪，掠起的乌发之梢凝着血珠。破庙之外，尸首数十，他孤身执刀，一路行来，十步杀一人。四面沉寂如死，静到听见鲜血凝结的声音。寂静里铿然一声，徐龙弃刀于地，仰首大笑。笑出眼泪。

远处十几名保镖面色露出喜色，望着倒地的徐龙，持刀而来，此时的徐龙双手在颤抖，他想努力站起来，但是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脸上身上的伤口渗出的学仿佛都要静止了，他感受不到疼痛，只是觉得眩晕，仅仅残留的一丝意识告诉他，要活着，他还有自己的女儿放不下。

……

想到这里原本虚软的身体，便有了力气，扶着寒刀缓缓的站了起来，虽然身体还有些摇晃，但是却足以让这些保镖惊讶不已了。

“怕什么……他已经不行了……我们乱刀砍死他……”

带头的保镖手里挥着寒刀说着便冲了上来，徐龙保镖一口气，刚要抬起刀来抵挡，可是身子一软便连刀也抬不起来了。

徐龙无奈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待着这终结自己的一刀，

徐龙低吟未尽，肩上一沉，却是陆天揽着他的肩膀，在耳畔低语。感觉很亲近，可：“徐龙兄，你挺住，看兄弟给你收拾这些杂碎……”

那刚刚冲上来的保镖早已被杨峰控制住了，虽然怒挣，却被杨峰牢牢定住：“你现在过去，确实‘到死’了，也许也换来铁心钢胆什么的，不过，死在哪儿呢？路上，只有路上！“想壮怀激烈，想力挽狂澜，能这么做的，你还没资格。”

“放开我……不然你们会后悔的……你们是什么居然敢多管闲事儿……”保镖冷冷的看着杨峰和陆天。

杨峰另一只手拍了拍保镖的心口，然后是脑袋：“还有这里，有没有感觉到一点点不同呢？”说着杨峰露出了一脸的坏笑。

话音刚落，那保镖便觉得心头一阵剧痛传来，嘴里便突出了鲜血，径直倒在了地上死了过去。

陆天此时嘿然发笑：“这就是道德之法的妙用和局限啊。‘拔剑而风云俱起，振臂则天下呼应’现在，还是要看正常人怎么做。”

杨峰沉默片刻：“陆天兄，我之前就想问，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又要做什么事情？难道就是配合，真界遭劫，万物生灵均受魔染？”

陆天挑挑眉毛：“这里面的原因挺复杂……”话没说完，一侧的十几名保镖身上，便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力，硬是在杨峰和陆天控制下强行转身，想要逃离。

十几个保镖挤成一团，陆天和杨峰都能感受到这些保镖身上燃烧的怒火烈焰。

陆天缓缓笑道：“我四岁学剑，有小成，此后十余年，周游南北，试剑天下，好不容易得到武林中人赏识，进入华山派，勤修剑技，日夜不缀……和我这样的剑士，江湖之中却是不胜枚举。

“我们为的什么？为的是成为像你那样的英杰雄才，仗剑行道，无所不辟，否则，我可以去八景宫、去洗玉盟，去什么地方都可以！

“可现在，伯才道兄，你们在做什么？做那些‘复杂’的事，做那些没有人能‘理解’的事，你们的剑呢？如果你们不用剑，顶着论剑轩的皮囊，又有什么意义！”

“意义？“说话间陆天和杨峰二人绝对的修为，重新将十几名保镖压制：“没有我们，你们回去交不了差，能够活吗？”

好是一顿杀戮，十几名保镖对于杨峰和陆天这样的高手而言，着实就是小菜一碟，没过几分钟就被全部撂倒在了地上。而此时受伤严重的徐龙却早已昏迷了过去，要不是杨峰的元气护住了其心脉，恐怕也早就死翘翘了。

二人见状，连忙带着徐龙赶回了华山派。

……

此时，华山派内，陆天在杨峰的指点之下，内力突飞猛进，而杨峰在陆天的指点之下，剑术也是大有所成，杨峰的内力配上陆天的剑法，陆天的剑法配上杨峰的内力，二人则已然又是到了另一个境界。而之所以这么做，是源自杨峰的担心，杨峰一直觉得自己要面对的对手自己肯定不是对手，所以要加强陆天的实力，虽然陆天的实力不可能和自己这样，因为自己毕竟有，t《天运决》，但是如果让陆天的内力修为提高的话，那么加上陆天的绝世剑法，那也够敌人喝一壶的了，只是没想到，陆天的内力提高之后，剑术居然也因此到了另一个境界，这是比较出乎杨峰意料之外的。二人探讨了一番，陆天便带着杨峰走到了华山派的后山，被其称之为凌刚山的地方。

杨峰道：“既然你说到‘剑’和‘剑修’，你看，那些人……

“是的，我就是说凌刚山附近，那些涕泪横流的人，他们配剑，他们是剑修，他们也有豪情侠气，很感动是不是？可把他们拉出去，又济得什么事？

陆天接着道“再往前推，辛稼轩词句横绝，扫空万古，可他‘到死’一个步虚剑修，顶得什么用？

“论剑轩维持到今日，是靠哪个？不是在那儿持剑独舞的子峰真人，而是‘复杂’、让你们看不透的造化轩主，是我们这些顶着剑修的帽子，维护剑修的地盘，却连名正言顺的名号都拿不出的家伙！”

陆天言语锋芒凌厉，视线扫过虹桥上各个剑士的时候，却是平静冷澈，最终又停在杨峰脸上：“至于什么目的，总不会是那些虚无缥缈的玩意儿。就是独孤前辈那一拨人，什么时候又为了‘男儿到死心如铁’这样可笑的目标去战过？哦，是了，你要成为独孤前辈，这也算、算是个目标，可死掉的金瞳神将，原来就等于是独孤前辈了？

“你连过程、风格、目标都搞不清楚，最起码的思维都不见，这种模样，活也好，死也罢，也配称男儿？你这么做，老子会笑，子峰真人，还有那个拿出灵纲剑图的家伙，恐怕会哭啊！”

虹桥上这一批剑士里面，陆天的口才若论第二，再没有人能排第一。

杨峰几度欲反驳，都被陆天封了回去，而这位以其地仙修为境界，真要评点哪个人、哪件事，其高度、深度，也不是杨峰区区一个刚迈入长生境界的剑修所能置喙的。

“子峰真人的脾气，这辈子是改不过来了，但他最起码的资本是有的，几劫以来的本能，总能找到相对正确的路径。

“至于那个家伙……看，灵纲剑图招展，子峰真人孤剑独舞，慷慨悲壮，是不是？凌刚山上万千剑修热血沸腾、你金瞳神将五内如焚，是不是？人心可用啊！

“他想搞什么鬼，我不用多说，可有一条你要明白，他做得再妙，现在，没有我们，没有我们的手段，他什么也做不了……”

陆天按着杨峰的肩膀，硬把他扳回来，让他循虹桥去感应凌刚山地界：“现在，你睁大眼睛看看，这份人心之力，要用什么法子才能利用起来，用剑修的？错了，用我们的！”

此言一出，气氛骤变。

且不说他评点人、事的态度如何，杨峰、张衍、万腾山等人，都是愕然。陆天的意思是……

未等他们想个明白，此时亿万里外的凌刚山上，有长啸声起。

顷刻间，凌霄峰、天尺峰、飞电峰、千重峰，都有旗幡飞空，迎风招展。

紧接着，造化峰上剑气冲霄，气机汇四方旗幡，激发无数灵光，隔空传讯，但凡有轩中职司在身、或在聚仙桥上留名的剑修，都有分派。

这是论剑轩最高等级的征召令。

其实，在七祭五柱体系架设，灵变法则鸠占鹊巢之前，征召令已经发过一回，相关的剑士都已经各居其位。

即使此后大多数人受了灵纲剑图和子峰真人的影响，情绪纷乱，但长年惯受轩中严令，纪律已成，少有人擅自脱岗。

不过数息时间，凌刚山及其周边，已经有四个剑阵运化开来，随即统驭合流，形成围绕灵纲群峰而建的巨大剑阵的一部分。

剑气轰鸣，群山瑟瑟，威势一时无两。

此次剑阵运化，是聚仙桥架向洗玉湖之后的第一次，也是“灵变法则”覆盖这方天地之后的第一次，感觉分外不同。

绝大部分剑士身在剑阵之中，对天地法则体系缺乏直观认识，感应本身也隔了一层，难辨微妙之处，可是，和他们相关环节的详实变化，却是清晰地映现出来。

气机外放时，有那么一种“水到渠成”式的畅快感觉。

像是从高山瀑布中飞落，在近乎失速的状态中，之前受剑阵约束的种种，包括情绪、灵感等，都尽情地释放出来。

此时，对天地法则体系有比较清晰认识的剑士可以看到，凌刚山剑阵中，剑意灵光汇而成流，通过“灵变法则”的天人作用，使灵昧之力，由造化而出，铮然化剑。

剑器从虚无中来，悬在造化峰顶。初时光彩迷离，虚而不实，但随着凌刚山周边万千剑修“倚天万里须长剑”的歌声往复不绝，渐渐静澈。

“看，剑修们要做的，不过就是输送初始资源罢了，如果连这个也做不到，你们也没有什么意义可讲！”

陆天对杨峰勾勾手指：“现在就让你看看，我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