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自身轮回（2/2）

“一命呜呼是吗？”

门九星不再言语，看着完全不相信这一切的房玄灵，最后神情暗淡下来：“我要说的都说完了，我走了，不必想着我轮回的事情，我本是不能轮回之人。”

房玄灵看着门九星转身离去，突然愣住了。他竟然是不能轮回之人，这样想来似乎也明白了为何自己的名字不在生死簿上，更没有记载进入阴司册之中，想来都是因为门九星本就是个不在其中的人。

“等等，你去哪？”

门九星没有转身：“不用担心我，我去我该去的地方了。”

房玄灵几步追过去：“吸灵方鼎你不要了吗？”

门九星想到他已经将曼珠沙华栽进其中，只是微微一笑：“吸灵方鼎能保存记忆，或许这时候你更需要。”

房玄灵看着门九星走向大门口，突然后悔自己当初封了他的灵力，又是几步追了上去。

“我可以把你的灵力恢复。”

门九星摆手放弃：“算了，我的灵力本就是会遗传给我的后代，现今后代居多，所剩不多，有与没有又有什么差别，不用麻烦了。”

房玄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真正一种看着父亲的感觉才刚刚从身体中蔓延，原本就伤势未好的房玄灵只觉自己的身体一晃，倒在地上。随即便是胃中一阵翻涌的难受。想起之前也有这个感觉，莫非……这就是身体异样？

他踉跄起身，单手捂着自己的胃，一步一步回到了房间中。看着窗台上摇曳的曼珠沙华，煞白的脸上带着安心的笑，转身躺了下来。

门九星的话还在耳边，如果上一个五百年他真的经历了浴火重生，自己又怎会不知道？

房玄灵的心中不断念着：五百年，五百年前，五百年前的我……

他突然一停，眼神再次落在曼珠沙华上：“难道就是上一次……华珠曼死得时候？”

房玄灵几乎能在房间中听到自己的心跳，他只记得当时的狼妖挟持了华珠曼，自己几乎疯狂，山下是被狼族围攻的村子，最后自己选择了和妖族同归于尽，谁料自己手起刀落竟然连累了华珠曼。之后……

他拼命晃了晃难用的脑子：“之后发生什么了？之后的狼族被灭门，是……我……？”

房玄灵想起已经死去的狼妖所说的话，从他的恨意中完全能明白，狼族被灭一定是他所谓，可是为何现在他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如何一举灭了狼族。想来这狼族也是妖族中的大族，怎么就被他一下子灭得个干净？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当年的画面，只记得最后狼族死掉的村庄里，如同被焚烧过一般，当时的他只觉得这是灵力释然，现在想来，难道真的是自己浴火重生，灭了狼族？

正午的太阳慢慢洒落房间，原本就窗明几净的卧室此刻在曼珠沙华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宁静祥和，房玄灵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曼珠沙华，好像就能看见华珠曼一般。

房玄灵突然意识到这曼珠沙华一直开放在阴间，不见天日的地方，如今这样沐浴阳光，不知是好是坏，于是走过去，端起吸灵方鼎。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已经看到原本被他忘川河水浇灌的泥土此刻散发着青烟，他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立刻拉起窗帘，挡住了日光，不过似乎已经晚了。

只见这青烟慢慢扩散，最后在房间中形成一片朦胧，曼珠沙华的瓣开始脱落，房玄灵惊慌失措却也赶不上它此刻的变化。

直到最后一片落下，在朦胧的氤氲中竟然看到了华珠曼的倩影。

“小曼……”

房玄灵喃喃开口，突然刚刚翻涌的胃一阵痛楚竟然疼上心头，让他难以承受。释放灵力加以压制仍旧未果，这个人瘫倒在地。直到眼前华珠曼的身影从清晰到模糊在视线里，最后竟然闭紧了双眼。

吸灵方鼎中的曼珠沙华枝飞出，落在华珠曼的倩影之前，二者合二为一，居然形成了真身，华珠曼跑向房玄灵，却见他早已失去知觉，抖动的手触摸鼻息，发现此人已经没有了呼吸。

“玄灵！房玄灵！”

华珠曼心中悲凉，难道她阴司领路人的命运就是如此吗？叶同枝却叶不见。房玄灵为了她也成为了阴司领路人，两人的身份本是同枝，可是却从这一刻起便开始了永世不得相见吗？

任凭华珠曼的泪水落在房玄灵身上，房玄灵还是面如死灰，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