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除夕新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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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这天，陈国还在服国丧。

钱进和宝儿已回到卧牛村和母亲团聚，史华德一家也被请来了。

虽然陈律规定国丧期间不准操办红白喜事，不准看戏奏乐，但村里面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本来也没这么多讲究。再者，观海城离京城十万八千里，陈律有时候也管不了这么远。

厨房里面，珍妮正在跟文氏学习做菜，正准备切一块豆腐。只见她左手小心翼翼的按住豆腐，右手正准备切的时候，却因为按的力气太大，把豆腐压烂了。

文氏忙给她演示。一块豆腐到了文氏手里，横一刀竖一刀，一会就变成了一豆腐丁。然后，文氏又拿起一只萝卜，不一会就把它变成了一碗细细的萝卜丝。珍妮在旁边啧啧惊叹。

屋子前面，宝儿和艾米莉正在玩炮仗。两个小姑娘一人拿一根香，准备引燃炮仗的引线。只是她二人有些害怕，每次快够着引线的时候就吓得跑开了。半刻钟后，她们终于点着了引线，大喊大叫的往回跑。

史华德则在堂屋跟钱进学写毛笔字。他习惯了用鹅毛笔，一支毛笔到了他手中感觉就成了一条泥鳅，怎么拿都拿不稳。钱进只好手把手的教他。

离晌午还有个把时辰，文氏已经把菜全部都切好，就等着焖炖煎炒炸了。她从厨房内出来，跟钱进说道：

“进儿，你再去村口望一下，看你爹回来没有。”

钱进应了一声，便披了个袄子出门了。

路上，前几日下的雪已经结冰，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这已是今年第三场雪。

钱进立在村口那个小山包上，一边跺着脚，一边朝着进村的那条路张望。心说老钱出门也快三个月了，按照行程也应该回来了。估计是大雪封路，被舅舅留在青州过年了。

等了约摸半个时辰，钱进朝村口撇了一眼，便准备先回家。这时，远处影影绰绰的行来一个人影，虽看不太真切，但行走姿势略跟老钱有些相像。

等那人走进，正是离家快三个月的老钱。只见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裹在一件厚厚的袄里面。脸上长满了胡子，倒显得多了几分粗犷。脚上的靴子也是长筒的，靴面上还缠着两根稻草绳作防滑用。身后背着一口布袋。

这是十多年来老钱出门最久的一次，而且是在这种大雪天气里。以往每次出门，不管多远，老钱总是能在一些重要的节日之前赶回来。作为一个男人，做到老钱这种程度已经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钱进两兄妹能够平安长到这么大，老钱居功至伟。就算钱进脑子里面装满了现代的知识，没有老钱，他可能还没机会使用便沦落到街边要饭甚至饿死的地步。

想到这里，钱进忙迎上去，说道：

“爹，终于回来了啊。大伙就等你吃团圆饭了。”

老钱笑笑，说道：“大雪封路，车马都走不了啦。我走走停停，愣是走了一个多月。”

顿了一会，老钱又说道：“进儿，你刚叫我什么啊？”

钱进脱口而出：“叫你爹啊。”说罢便把老钱的袋子接过来扛在肩上。

老钱笑着拍了一下钱进的头，说道：“好小子，终于肯叫我爹了。”

……

……

回到家中，宝儿见爹爹回来，早已兴奋的喊叫起来。文氏听得动静，忙从厨房出来。见是父子俩回来，顿时喜出望外。

见到史华德夫妇，老钱行了个标准的脱帽弯腰礼。史华德夫妇忙回礼。

钱进在旁边笑道：“老爹，你这个弯腰脱帽礼还真像那么回事。”

“一边去。有空你也多跟宝儿学学。”

回到家中，老钱第一件事便是打两桶热水泡了个澡。这个把月都在赶路，估计也没机会洗澡。出来的时候感觉他整个人都清爽了好多。文氏那边饭菜也准备好了。

一屋人坐好。这时，钱进说道：

“今天我有点好东西给大家尝尝。”

众人见他说的神神秘秘的，忙催他快点拿出来。钱进取出一个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