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海的另一边（2/2）

“等等，这个巫师的手段未免也太粗暴了，他难道不能用咒语之类的破解诅咒吗？”

“吸血鬼本身就是诅咒，只需要一滴血液，就可以令吸血鬼为之癫狂。不是没有人试过破解诅咒，但这样做只能杀死吸血鬼，并不能让它变成人类。所以我才说，破解了诅咒，您也就不存在了。”

里奥颓然坐下，他无法接受自己成为吸血鬼的事实。

“您不用太害怕，只要不让舌头沾到他人的鲜血，您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下去。”

安妮又指着卡牌，“而且……我只是说没人能破解，并不代表完全没有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杀死对您下咒的人，这个卡牌诅咒自然也就破除了。”

“杀死对方就可以？”里奥眼睛一亮，没想到还有这种办法。

“当然，这一点对任何诅咒都通用，事实上，大部分巫师遇到诅咒，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办法，毕竟破解远远不如破坏来的简单。”

“你会寻人的咒语吗？”里奥突然问道。在了解诅咒的真相后，他寻找克劳迪亚的心情无比强烈，他要质问对方，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能狠的下心对自己亲哥哥施展诅咒。

“会倒是会，不过……我需要用到圣典，还需要太阳。”

安妮从挎包里拿出那本随身携带的圣典，“有些巫术太过艰奥，所以教廷干脆把相关的口诀制成卡牌，再拓印在圣典上。喏——找到了，就是这一页，【辨踪识骨】，用它就可以找到对方位置。”

里奥将头凑了过去，纸上的插图中画着的竟然是一条正在吐信的蛇，在插图下面则是一段歪歪扭扭的文字，看起来有点像甲骨文的雏形，他知道，这应该就是女巫说的口诀了。

里奥从神父那了解到，圣典是神将最美好的词汇摘录进去所诞生的产物。

但是现在女巫却告诉他，所谓的圣典只不过是卡牌的复制品，它的主要作用竟然是帮助巫师施展自己不会的巫术。

更可笑的，就是这么一本巫术大全，竟然被无数信徒奉为毕生的追求，希望在死后能得到神的评价。

“圣典和卡牌到底是什么关系？”

里奥的目的是要摧毁【露丝之泪】，但【露丝之泪】却能被任意复制。这是不是表示，自己除了要摧毁卡牌，还得把每一本圣典都从世界上抹除，才算是完成露丝的愿望。

“卡牌本身只是一个载体，它本质上是一种封印，”安妮掰着三根手指，“某个人、某个咒语、某样物品，都可以被封印。而圣典只是通过复制术拓印而来的，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卡牌，假如某张卡牌被摧毁，那圣典自然也会随之失去作用。”

这倒是个好消息，里奥放下心来，将注意力继续放在圣典上，“那信仰之力又是怎么回事，难道除了巫师，普通人也能使用它？”

“啊哈，这可和巫师之间差的远了，就拿【露丝之泪】来举例，假如由巫师和神官同时召唤，前者能召唤一杯泪水，而后者最多只能召唤出一滴泪水，两者之间根本没法比较。

这种抽象的力量比较容易获得，只要心中对神的存在坚信不疑，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能拥有它，正因如此，它才被称为信仰之力。”

里奥也曾神父说过，信仰之力是一种抽象的力量，当一个人的信仰受到质疑，这种力量还存在消退的风险。

而且这种力量并不能对现实产生任何实际作用，唯一的用途，只能用于卡牌或是圣典。

“教廷的组成到底什么样子的？”

抱着了解知己知彼的想法，里奥继续向女巫询问。

安妮眨了眨眼睛，突然醒悟过来，“您答应露丝的愿望该不会是要摧毁【露丝之泪】吧？”

“没错，说说你的看法。”

里奥大方承认，既然女巫已经成了自己的誓从，这种事也就没必要再瞒着对方。

这实在是太疯狂了，安妮心底呐喊着，她觉得非常有必要让男爵认清楚两者之前的差距。

安妮重新组织了下语言，这才艰难开口道，“鉴于您对教廷一无所知，所以我还是简单介绍一下教廷的组成部分——

首先是每个城市的白卡神官，他们是教廷的基层人员，全都是由普通人担任。然后是控制一个行省的蓝卡祭祀、再到整个东境教区的紫卡主教，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由巫师担任的。”

“这么说，表面上教廷是由神职人员掌控的，其实真正掌控教廷的是巫师？”里奥对此早就有过猜测，只不过现在才从女巫口中得到证实。

“看来您终于明白了！”

安妮做出总结，“摧毁【露丝之泪】，就等于和教廷背后的巫师站在了对立面上，在我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