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清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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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一夜记忆是那么的清晰,连每一寸细节都不放过。
他盯着这件衬衣,甚至好像能看到她趴在他胸前小憩的模样。
曾经,初念小时候,也是带着淡淡的百合香,这样趴在他的怀里。
“邵东,你还是不相信我吗?”初念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着他。
维也纳之夜,她便承诺过会最快的速度和百里彦划清界限。
忽然,初念感到一阵冷风扑来,紧闭着双眼的楚邵东如冰山一般的唇像冰雹一般落在了她的巴掌脸上,急促得就像忽如袭来的龙卷风,没有任何的温情,却又像急于些什么。
在初念的记忆里,他的吻永远都是热烈的,如此冰寒的感觉,是第一次。
“你们在干吗?”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首。
是皇甫轩,还有小婉。
初念放开了楚邵东的手,却依旧坐在他的胯上,扭头看了皇甫兄妹俩一眼:“你们没有看到这里是vip房吗?”
“我只知道,这里是三天后小婉生日party的举办地,是nono的老大亲自让我们来看看的。”
皇甫轩的话带着不容人反对的强势,和他一贯的嬉皮笑脸不同。
“邵东哥!”小婉像一只蝴蝶似的扑了过去,楚邵东借势推开了初念。
“你和初念姐在这里缠绵,又不关门,不能怪小婉的,是不是?”
初念听到她娇滴滴的说出这句话,气的两眼冒光,楚邵东却没有任何表情。
“小婉,对这里举办生日宴会,满意吗?”
皇甫轩环视了一番,这个房间确实是nono硬件条件最棒的了。270度全景落地窗,打开窗帘便是沪城最繁华的灯火,梦雪一定会为之激动的。
“邵东哥,初念姐,你们三天后,也要来哦!小婉准备了惊喜给大家哦!”
傍晚,绵绵细雨,愈发映衬着童府的悲怆。
在银座nono的vip房间,楚邵东还没答复小婉,奥斯卡便进来了,童府来的消息,很沉重。他二话不说便往童府赶。也不管初念是不是不高兴。今天,她不高兴的事太多了,他更不高兴。
当他进入童府便看到,鸿叔和几个女佣人正七手八脚的抬着担架,担架上盖着厚重的白色被单,被单下是一具歪歪扭扭的躯体,只是用不停的抖动昭示着生命的存在。
一脸阴沉的童远鸣坐在太师椅上,眼光冰冷而犀利扫射着这个曾经被奉为爱婿的楚邵东,一句话也不说。
“爸。”
“坐。”
“嗯。”
“你有什么话说。”
“我刚接到了消息,就赶过来了。”
“那又怎样?我两个女儿,一个差点死了,一个变成痴呆。道上的人都说是楚箫西干的,你要我怎么办?”
“作为箫西的大哥,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但在没有找到箫西之前,希望您多给点包容,允许我查清楚。”除了在桐梦雪面前,他永远保持着彬彬有礼,哪怕总是带着一丝不易为人察觉的冰冷。
“查?梦雪失踪的时候,你们楚家就不让报警,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楚箫西干的坏事?”
“爸,如果梦雪被绑架,还有可能是箫西帮叶梅出气,但我相信,叶梅的变故绝对不会是箫西!”
楚邵东最后一句话已经略有点激动了,当初拒绝报警,是因他害怕报警后的结果更糟,如今被误会,他却一句都不想再解释。
他想和童远鸣的谈话今天就到此为止,于是便客气的道了再见便转身,童远鸣原本心里就堵得很,也没理他,便放任他走了。
当楚邵东在下和童远鸣对话的时候,梦雪在叶梅的房间里悉心的照料着。
原本大夫并没有同意她出院,只因局部的伤口,恐怕还会化脓,但她听说了叶梅的消息,无论如何都要暂时离开医院,最后还是楚邵东做了担保,一定把她护理好并当晚一定送回来,才让大夫点了头。
再怎么说,叶梅也是她唯一的姐姐,尽管对方从不认她这个妹妹。
抬进来的时候还不停扭动的叶梅,刚刚被护士注射了镇静剂,已经安然睡下了。
叶梅有着和她极为相似的五官,这点证明了她们确实是血脉相连的姐妹。
可,叶梅就躺在这里,除了呼吸尚存,已然没有任何生命应有的生机。
医生说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刺激,可一向跋扈大胆的叶梅究竟会因为什么受到刺激呢?
是谁这么大胆和童府公然做对呢?
难道童府真的有着深不可测的秘密,以至于让除了楚邵东以外,还有人对童府恨之入骨,甚至向无辜的童府女儿下手?
那,自己恐怕也会处于危险之中。
想到这,梦雪不禁撺紧了拳头。
“叶梅,我一定会替你查清楚的。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知道一定不是邵东做的,虽然,我知道,他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可他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站在门外透过门缝看到一切的一抹高大身影,冰冷的眸华中一丝温暖涌动。
楚家庄园,萧肃的情景,就像晚秋的提前来临。
一群墨色里,染着一处白色,份外的显眼。自从上次不辞而别,楚邵东还是第一次回到这里见到了父亲。毕竟,楚箫西的消息还是要通报一声的。
“爸……”
一夜之间白了头的楚浩拄着拐棍站在墨竹身边,透过竹影看着小溪流上的野鸭戏水,双眼混沌不明,让楚邵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在记忆中,父亲总是强势的,慈父的一面只会向弟弟展现,所以他和父亲始终有着难以逾越的隔阂。
“箫西他……”
再度轻声唤起,却换来白发老人的挥手示意。
“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老人终于抬起了头,仰视着夕阳的余光,嘴角露出凄凉的微笑:“都是上一辈造的孽啊!”
楚浩从溪水边步履蹒跚的踱到了他的跟前,他才发现父亲的眸子一夜之间仿佛披上了白霜,那是泪水也无法拭去的悲伤。
“三十年了,我一直以为该淡去的就淡去,没有想到,还是出了事。我,不但没脸面对童府,就连你死去的妈妈,我也无言以对啊!”
“当年,梦雪的妈妈其实才是童远鸣的原配夫人,却因为叶梅妈妈的介入被迫离开了童府,那年叶梅2岁,而梦雪尚在她妈妈的腹中。”
那也就是说童远鸣在外面先生下了叶梅才……楚邵东有点不敢相信。更不愿意相信,他一意要在她的身上施展对童府的报复,可原来她也是童府的牺牲品!
这点,她和自己的生身母亲,何尝不是一样的悲剧?
而自己,拿着一个悲剧去报复另外一个悲剧,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剧?
何况,刚刚,在叶梅的房间……
他的心,酸的,太难受了。
近来,桐梦雪,总是在他心里泛出酸酸的浪,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楚浩不再说话,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深一浅的往夕阳深处走去,只留下楚邵东在原地兀自站立……
楚邵东的手机响了,是初念……
二天后,童府的灾难,终于全面席卷了。
童叶梅痴呆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上海滩。
童远鸣肺癌晚期,童府后继无人,童氏在海外上市的股票股价大跌。
桐梦雪的存在因不能改姓,对于外界来说,依旧是个影子,即使和楚邵东大婚,也只是说,童府的养女。
鸿叔战战兢兢的把总裁办公室交过来的报告递给病榻上的董事长。
因为梦雪和叶梅的轮番打击,童远鸣的身体变得更差,就像秋后大树上最后一片树叶在晚风中哆哆嗦嗦,只怕风吹草动,便结束了生命最后的旅程。
此时的他,咽喉和声带因肿瘤压迫,声线变得喑哑了起来,说话更加的困难。
梦雪的伤已大好,便常来陪在身边。
这样的日子,不会太多了,父亲和她都明白,于是都想抓住这最后的时光,好好的弥补过去的一切漏失。
“梦雪。爸爸……”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老人的话,梦雪赶紧起身给父亲捶背,他却还是咳到双眼发红、口中酸水直流。
稍稍停歇,梦雪便喂了一口水,他却示意她坐到身边。
“你不是爸爸的私生女。你是爸爸和妈妈光明正大结合的爱情结晶。过去,是爸爸的自私,为了童氏的发展,让你们母女两受了天大的委屈,没有想到这却报应在了叶梅身上。”
老人的双眼泛着泪,双手握着小女儿瘦弱的指头。
“叶梅是无辜的。也不能怪邵东,毕竟箫西和他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箫西的妈妈背后主使这一切,总归是冤有头债有主啊。”
原先,梦雪以为一切都是叶梅主导,但没想到她也是受害者。
脑海中不可抑止的又浮现出受困的那天,耳边类似于叶梅声音女子痛苦的挣扎与呻吟。
如今已经痴呆的叶梅,被人送回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没有一处伤痕,更无法判断她是否遭遇过些什么。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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