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2/2)
“罢罢罢,扔下这个不提也罢。怎能教人哽咽,酸得紧。”
挽妧瞧人那明艳模样真真没有变化,不像自个后宫浮沉多年也会掩了心思。
“怎不吃,敏丫头的手艺我可向来馋的紧。”
捧了瓷碗尝鲜,嘴里甜的腻人却也渡了心中苦涩。得了几口就见又有好东西端了上来,打量了阿妹有些圆润的脸甚是无奈。
“是,今儿得了这花雕酒不说那些子烦心事。倒是你,天天被这样养着都胖了不少。小心日后陛下见了你心烦。”
扫了案上一眼看人,眼里满是戏谑。顺带着还揪了揪人脸“咯咯”笑的欢快。
阿鹤,“阿鹤要阿姊儿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那管甚陛下。”
躲着她的手掩着面首笑道,当真是闲时光阴易过竟不晓得已入夜,咱可不似钟鼎之食的人家儿,不讲甚理直讲痛快。
虽有不舍奈何九重是非多,夜半不归也不是劳什子好事儿,也只得道
“夜深,阿鹤不得再留阿姊了,九重小人难撺掇,恐你我二人不保。”
挽妧,“你啊,就这脾气。待在宫中这许多时日,也没变。”
见她入宫多年心性仍旧甚是欣慰。这宫里头荣华富贵,雨露恩宠,样样皆是诱惑。踏错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扭头,无意瞥见外头天色早已残阳如血,晚霞靡靡。正欲与人离,阿妹便出口。真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说的是啊,这宫里头花花肠子可不少。走吧。”
嘲弄旁人又像是嘲弄自个,轻叹一气,离。
问安重云颠覆,似这纵横山河。听得见荒崖涛卷般的猎猎呼啸,回首一顾,但见旌旗招摇,已不是黄底红字的大梁旗,因破梁都未几便有小卒占城换番。回身提缰不再多看,无须看也知此时只有那红底黑字大陈旗,围领耸城,旗开威耀。
这大梁宫任人踏马,宫人已作兽雀散。驭马行的是正当中汉白玉铺的阔道,这一路徐行不图疾,周无旁人,道路愈显开明宽正。众士卒已听令侯在路尽处端门里外,只纵臂夹马,骑驾着便至三军前。小卒近前传报,收颏顿首作应,长眉轻压,扫目一周,定在那一人处。仍不下马,缓骑行至那人人前。他仍被绑着,又有一圈士卒押守着,自然无法施展他一代大将军的拳脚。
“给将军松绑。”平声指了一令,却是看着那人。
浓云正阔。
宋骁生为宋氏之子,自幼便是一腔热血,忠心为国。数月前梁宫破,他誓死护主却落入敌手,秦君有意让自个儿受降,只是可惜了秦君小看了他宋骁的忠心。
听他遣人松绑,却不正眼瞧他。挺直了脊梁骨,梁国宋氏这份傲骨不能折。
问安对他的敌意视若无睹,只让马更近了他些,这名为“铁鸿”的宝驹近了人低下头对着人竟自从鼻中重重喷出一气。略有了笑,仍只端坐上头,朝人略一拱手,又握回缰绳。“孤可是很佩服大将军您的忠义。”
风云涌塞,都城欲摧,这云楼叠兴,昏天暗地,必是风雷将至。
孤军难胜千骑,更何况他徒有一人。只是不动声色,不仅颜色,面堂堂,声淡如水,“如今成王败寇,已成定局,你何不从我,我自然全你的忠义。”
宋骁听他一言,轻呵。
“怎么,想让我降,求我啊。”
受了那马一气,抬了眸子瞧他,眼中尽是狠劣。
“只不过,就算是你跪下来求了我,我也不会降你。我宋骁,这辈子只忠于梁国君主。”
“而你,不过一介暴戾之君,至百姓于水火之中,你良心何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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