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2)
“眼红为何?我陈阿娇从不知!我只知,该是我的便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屑强求!”
凤眸睨人,却是凄凉,并非我喜那红色,而是他本喜我红衣蹁跹。
“呵!我陈阿娇何时沦落到要着素与你争宠?”
卿姒汐
陷入纯情,跌了深渊,深渊过于深也过于渊,我瞧得久了竟也是深渊处
“我顾玖玖行端可正,是那魂都是处处躲着我”
“你又何必多情,那宠不属于你”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痴心妄想!”
我猛得甩袖至去,终是落得不欢而散,各自分离
痴妇人心讲痴,是癫痴还是疯痴亦是疯癫。
顾玖玖,
春雨不知贵,日日落,半夜下起雨来,淅淅沥沥,自天明依旧簌簌有声,只听那檐头钱马,叮当乱响了一夜,和着雨声嘀嗒,格外愁人似的。
执一柄纸伞移行在漫漫宫路上,孑然一身寻思着已歇两日的卫氏之事,不提旁的,定唯顾氏心有怨渎。
迈入了未嘉,遣了众婢,以腹稿静候。
顾长欢,
遍悬珠玉金银而风至铿然的盛事,在垂珠联珑的幽悄下潜滋暗长。抿了殷红的唇,鳏鳏数眸是我期盼的葱茏,华服下是她褪尽的风骨,姣人又在寒风中冷冽几分。
独酌舞影乱了满怀锦绣,红妆和着残泪湿了绸绢枕头。倏忽野风低吟,叶片和鸣。俶尔人声鼎沸,车马喧嚣。蛰居未嘉避风浪,倒也成了漫漫谪人。
残书数帙,折鼎充盈她嚣杂的琤踪。缺砚一方,她又渡了余舟一芥,扰攘繁华。
“消沉。”
“所到之处的罪孽千转,长欢皆先担为敬。只是淑妃娘娘承万福载金安,不知是踩在长欢拼了几回的白骨上。”
顾玖玖,
“我且未问,你与卫氏的间隙何时闹到如此地步,你便怨我为了避免引火上身,到此时再来瞧你?”
谁说陛下的温存能够挽回女人的失意?我瞧她那素白的脸,仿若真正进了慎刑司的是她。攥着的帕子松了松,遂而脸色一紧,抬眼问她:
“若你真能担下,我又为何今日还来瞧你?怨气内敛,眉间含煞,竟唆使旁人,你真是”
“越活越回去了!”
顾长欢,
“若是为我自己,大可不必这么做。”
星海浮沉,蜷伏在绞索上的是她。暮霭飘摇,浊樽晦尘中的鲛人清泪也是她。只是可惜了她的妙绝风骨与姣美英姿,虽生犹死的无谓葬洒在恶俗中。红烛昏罗帐,叶落鸦啼的贪欢流失在她的指尖,便是抓也抓不住的。
“妒深情却疏,娘娘您是知道的。妾身什么也不怕,只怕所做的一切,成了泡影。”
巍峨殿阙,引得孤烛流离。
“泡影已成,并添笑话。”
欢爱是林花谢春红,太匆匆。醉眼如饴是她哀艳,波光流淌漫过了金山。
顾玖玖,
“笑话到底是谁”
我倏忽起身,仵视而上,目光流转在她引以为傲的双颊。雕花长窗漏进来的月光,浅而薄里烙在她的面孔上,依稀看得出富贵万年的花样。芙蓉、桂花、万年青,一样一叶镂刻分明,便是富贵万年了?
“妒深情却疏?我倒不知你何时练就的好口才,为一己私欲寻得的好借口。想来与人争风吃醋也能炼就自己,却要时烛为你揩清尾事。”
这样好的口彩,一万年,那该有多久?久到自己定然早已化成了灰,被风吹散在四野里,臭名昭着…
我押一泓碧,啧道:“你让我失望,也让旁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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