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1/2）

沈昭

她说那话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瘫倒在地上。掩起娇波中的悲痛，眯起了狭长的眸子。这一切，她都认了，如若不是她她今日也不会是这般模样。

思及此，她忽的睁开了娇波，像周瑶年望去，见她正向自己走来，她眸子里浮上了惊悚的神色，不自觉的像后退去，无奈额头疼痛传来，终是认命般的坐在那了。

闻她娇音似蜜饯入心坎，她竟感到一丝温暖，她愣住了，她不应该恨她嘛？是她让她一辈子做不了母亲，而且背弃了她。她怎么还会如此？

愣神间，周瑶年已经碰到了她额头上的伤，她不由得闷哼一声，听她后话，两行清泪落下，并未作答。话锋一转，缓缓的说：“你不恨我嘛？”

周瑶年

那双眼里终于有了她的身影，沈昭的眼里有她周瑶年呢，真好。停下了正在擦拭沈昭额头的那只手，周瑶年想去触碰那双眼睛，猛然觉察到自己的行为，缩回了手强装作镇定，不敢看她，还下意识攥紧了手中那个染了血的绣帕。

不恨吗？

是该笑着说不恨的，那样说不定一切都可以重来，周瑶年试图咧开嘴笑一笑，最后却发现自己做不到，也就放弃了。说不恨，谁信呢。

“恨啊，恨不得你去死，恨不得你离开我的视线，”也恨你抛弃了我，足足有三个年头。

“可是啊，我舍不得，我也做不到”

到如今，你倒是说说，她有什么好的，你又有什么好呢……沈昭

沈昭的泪水濡湿了衣裙，周瑶年颤抖着手想给她擦泪，到眼前，才发现那是给她沾了血的帕子，郝然丢下，往后退了几步。过后才反应到那是何物，正欲捡起。

只见得帕身染上了血，帕上绣以杜鹃纹案，此时隐隐间也能窥见有沈昭二字。

沈昭

她挤出半分笑意，挡了那透彻的凉。她想如若当年她没有为了家族而背弃她，那今日是不是会不同。一切都是她的错。

风儿甚是喧嚣，仿佛是来嘲笑她的愚弄，她的娇音入耳，颤抖着身子，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滴落下。她悔啊，也恨自己，竟为了那可笑的亲情而忽略了真正对她好的人。

抬眸看着地上的帕子，一瞬间愣住了，那帕子上印着的是她的名字啊，沈昭……沈昭，犹记当年送帕情景。她以为她应该早已把它丢弃，却没想到她竟随身携带，感动，如洪水般泛滥。

动了动嘴，哽咽着说不出话。就在此时，侍卫提醒道：“瑜妃娘娘，该去冷宫了。”她由着媵娥搀扶起身。不知怎么，她忽然挣脱了束缚，捡起了地上的帕子轻叹了一口气，言：“沈昭欠你的太多太多了。”

周瑶年

物是人非事事休，可这物终究还是要还给原主的。周瑶年就那样静静看着沈昭拾帕子，也不去抢，而她的手还在空中滞留一二，她也没注意到。

沈昭还记得啊，周瑶年弯了弯眉眼，就要说起过往事。

“当年……”忽然想到了什么，止住了话，眸子也渐渐沉了下去。

“都过去了，如今你欠我的太多太多了，既然如此”

“那便用你的后半辈子来还吧。”你可莫在负瑶年了，莫在抛弃她了。

起了身，从沈昭手里接过那方绣帕，也不顾那污污血迹了，叠成四四方方的样，只余沈昭二字，又好好的塞回了她手里，你就怀揣着对我的满满的愧意吧。

“我他日会去冷宫看你的，”

转身不再看她，咯咯地笑着，一步当二三步踏出了殿门，这时，周瑶年才当真是痛快了。

你沈昭日后在冷宫中，就只剩我周瑶年了，你就不会再抛下我了，日后只有我周瑶年抛下你的份。可我，才不会那样对你的。

是该感谢皇后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