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最后的最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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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高考成绩公布后,我所在的2003届的成绩相比坐拥尹丽娜和伟哥在内的2002届成绩逊色不少。作为本届尖子生的金子也只考上了一所东北知名的师范类大学,余者更不必细说。不过这里必须要介绍一下TMD,其实以他过往的成绩而言,在F4中仅比交白卷的老周强上几分,所以依照常理而言,他只具备和张昊天一样考大专类的水平。可未曾想,也不知那厮是否由于高考前被父母再次带去接受了玄学大师的点化,开了七窍或通了“天眼”。反正成绩一出,他的分数竟高出专科线不少,后来更坦然接受了调剂。没成想一调之下,最后竟被金子所在大学的二级学院收录,虽谈不上超常逆袭,但也算死得其所、哦不!应该说,总算学有小成,与金子成了同校。
与他们相比的我则落魄了许多。由于在毁文后期的一年多的时间里,我的心思完全不在学习上,因此奇迹并未再次眷顾我。面对自己那与TMD相差无几的分数,父母及全家人以不同角度、不同方式、不同尺度的分别与我进行了详谈,最终在全家人极其不统一、个人也稀里糊涂的讨论下,我暂时在家待业。
在众人登校前的那一段时间休闲期里,我几乎每天都和TMD疯玩在一起,偶尔也会和金子在内的同学们出去聚聚。虽然我一直没给金子独处的机会,甚至对她发来的信息也始终持有不予理睬的态度,但只要一有机会见面,金子便总是柔情地凝望着我,一次次挑战着我的道德与恒心。
可我真的不能接受她,甚至始终在躲避着她,不敢接受她的关心,不敢迎视她的目光。她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无辜。温柔到即使我对她给予的情感无动于衷,却依然不离不弃;无辜到即使樱木再不回来、即便尹丽娜不再对我倾心,我也不想对她造成任何丝毫的伤害。我只希望用时间去一点点抹平她的情怀,让距离逐渐消亡她的牵挂。
没错,从尹丽娜手中接过樱木信笺的那天起,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整整一年。而我也从一开始那无时无刻地期盼着那一天尽快到来,逐渐变成了担心那一天的临近。
但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当那无比煎熬的三百多个日夜终于画上最后的原点时,我才恍然,原来我一直担心听到樱木无情拒绝的结果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可怕,因为原点的结尾只是另一个原点的开端,没有结果的结果,才值得我继续等待下去。
在记忆里,那天我的内心也曾有过一番挣扎。在无比失落和痛苦地发出了:“这世上最伤感的爱情,莫过于相爱却难以厮守”的悲言惨句后,我终于明白:或许从此以后,自己将再不能感受到樱木的温暖,再不能陪她一起疯、一起笑,只能孤寂地继续朝前走,任漫长的时光就此流逝,终有一日将她模糊成了回忆。
于是我怀着刀割般的情绪冲了出去,凭着本能奔向那条写满我们回忆的小街,只想从在那片心灵的废墟中,找寻到那些我们曾在一起的幸福光影,牢牢握紧再不松开。
我拼了命地狂奔,同时将自己身体内的全部水份都化成泪水狠狠地丢了出去,心跳和呼吸在那一刻完全停止。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个稚嫩的声音唤醒,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好好的活着。
“叔叔,你为什么这么伤心啊?是饿了吗?我把自己的零钱给你,你不要难过了。”一个三四岁大、正用一双纯净的大眼睛望向我的小女孩站在眼前,一只胖乎乎的小手还直直地朝我伸着,摊开的掌心里躺着一枚银灿灿的硬币。而在她身后那位满脸温柔的母亲,见我哭声渐止,随后递给我一盒仍冒着热气地盒饭,和声说道:“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先把饭吃了,然后早点回去吧,你的家人正等着回去,活着就是幸福。”
是啊,活着就是幸福。
樱木又没死?我甚至连“不回来了”都没听她说?那我还要死要活的哭个P啊?
所以我在思讨中接过了小女孩的硬币和她母亲的盒饭。直到目送她们走远后,才猛地骂了自己一句:靠,我怎么还被当成乞讨的了?!
后来才发现,原来我在无意识的状态中穿着一身睡衣趿拉着拖鞋跑了出来,而且小半天里竟真的没有吃过饭,所以再不去顾及许多,直接囫囵地将那盒饭吃了进去,心里终于慢慢地释怀了。
爱恨之苦,究竟是失去还是解脱?
既然思念不会消失,倒不如选择妥协。即便是背负着思念,也不要放弃前行。
……
三天后,结束高考的我收到一条尹丽娜发来的信息。内容如下:阿庆,我知道你等了一年。我也知道,你等的人仍不是我。但无论如何,第三个人情你已如约完成,从今以后我再不能要求你什么,我只能衷心地希望你能等到心里的那个人,同时期待着有朝一日你等的那个人可以是我。
……
后来我又听说,有人在高考的前一天在一家临近江畔的小酒吧里见到了尹丽娜。据说她在那里从清晨到黄昏整整呆坐了一天,最后带着哭泣恋恋不舍的离开。对此,我无言以对,只能在心里希望她早日找到那份属于自己的幸福。
直至两年后,放假回家的我与TMD再次相遇。那小子神秘兮兮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一脸淫笑地问我:“想看看本世纪最大的惊喜不?嗯,不过也可以说同时是最大的失落!”
听得一头雾水的我自然地回了他一句:“什么乱七八糟的?不会是你又结识了哪位小咪咪、大PP,却面目可憎的新欢了吧?”
“草,老子在你印象中就那么逊吗?!我一直以为咱哥俩都属于温润如玉……”
“滚,听得耳朵都长老茧了,有毛惊喜快说吧!”我打断了他那恬不知耻的YY,不耐烦地说。
“嘿嘿,好吧,那我就不卖关子了。这可是我了大价钱请黑客从伟哥空间里盗出来的绝密照片啊!除了你我外目前还没有第三个知道,桀桀桀桀。”带着淫笑的TMD边说边将手机伸在我面前,而当我见到伟哥与尹丽娜肩并肩的站在一起、两手相牵的照片时,心里瞬间还有些酸涩,但旋即便化开了。
TMD后来吹捧伟哥的诸多言语,我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心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些话语:爱,是成就别人,更是完善自己。当我们不顾一切地为爱或痴狂、或伤感时,其实自己也在爱的过程中一点点变得成熟。也正因自己曾为一个人无保留的付出过,我们才会后来更坚持的去爱。
……
在高考过去近三个月后,就在2003届毕业生即将全部登校的日子前,毁文突然发布了一条由时任教导处副主任、代为主持工作的尹毅老师传达的通知:为表彰2003届学子的“优异”成绩,彰显校方“高大上”的传统品质。毁文将重启一项已荒废多年的活动,为已经毕业的2003届学子补办一次毕业典礼。此外典礼过后,各班可以班级为单位,在各班举行毕业趴,相关费用破天荒的由校方全部予以赞助。
此通知一经发布,立即得到了广大毁文穷鬼学生们的强烈响应及拥护!据闻当日便有两个班级一个不缺的召回了全员,更有甚者,从提前登校的外地连夜赶回,在数度哽咽的同时,振臂高喊:“要在班内举行为期一周的超级四姑趴!”摆出了一副不把自己三年来交予毁文的全部费用吃回来、决不罢休的必死决心。
当然,此人的想法后来并未得以实施。因为当日典礼后,校方便发布了全校放假三天的通知,所以各班的师生仅能利用典礼后余下的半天里简单开了个座谈告别会,而费也仅限于些瓜子、茶之类的常规开销,目测每班的费用标准不超过二百元。(尹毅老师套路深呐)
后来众屌生一致得出“最后的最后还是被校方玩了”的统一评价,但我却认为,不管怎样,至少尹毅老师和毁文校方的态度是明确且向上的,相信未来的毁文一定会越来越好。
当然,上述皆为后续传言。因为我根压根儿就没参加毁文的典礼及四姑趴,当时正躺在医院病床上昏迷不醒。而事情的经过还要从活动确定后讲起:
典礼及“四姑趴”一经确定后,已经离校的毁文子弟们都纷纷跃跃欲试起来,于是乎各班重新组织在一起,分别成立活动小组予以组织实施,我所在的班里也一样。虽然本届的成绩不甚理想,但毕竟自己所带的班级是本届平均分数成绩最高的,所以千年冰山的美人吕在重新召集班级全员开展活动的几天里,神情总是笑吟吟的。为了让大家记住自己的倾世魅颜、哦不,是为了让大家在毁文里度过最后难忘的一天,她还现场推选出了我班的“四姑趴”专项活动小组。具体成员名单为了不坑死老四,我在这里就不一一公布了,反正成绩优秀的金子必然在列,而享有盛名F4之一的我又不幸地中标了。
这一结果显然不是我希望的。因为其时的我不但积极躲避一切与金子近距离接触的机会,而且一直处于对樱木的思念中无法自拔,从心里到生理都处在极度紊乱状态,根本没有搞“四姑趴”的心情啊!
但一切的抗议在美人吕恢复冰封的状态中都显然无效。她只是冷眼望着我说了一句:“咋的?跟我一年了,老师让你最后干点事不行呗?”
所以我只能苦着脸应承下来,嘴上还不得不讨饶似的回道:“老师!以后你就是我亲老师!!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你让我咋干我就咋干!!!”
诶?这话咋这么耳熟且无下限呢?哎呀,反正话糙理不糙。
就这样,专项活动组在其后的几天里大干特干的忙活了起来,而我则除出席了第一次内部会议外,基本全程旷工,自顾自地照常与TMD撕疯打闹,在又Zuo又Die的同时,麻痹自己对故人的思念。
四姑趴开始的前一天,由于和TMD前一晚多贪了几杯,我睡到午后才昏昏沉沉地起床。洗漱完毕、胡乱吃了点老妈留下的冷饭后,我习惯性的坐在沙发里边虐电视边发呆,此后电话信息响起,懒洋洋地翻看了来信人是金子后,见信息上只写了短短一句:“阿庆,现来学校,有事商量。”
唉,金子啊金子,你的心意我懂,可你难道不明白我就是为此才躲开你的吗?心里苦叹了一阵,我本想着再次将她忽略过去,可复又想到,眼瞧着典礼之日仅剩一天,说不定连日来活动组已将“四姑趴”具体筹备的差不多,而作为其中一员,虽未履职,但如果连总结也不参加实在说不过去,于是只好随意地套了件运动装便前往毁文赴约。
……
毁文给我的感觉,一如我当年与父亲同往时的熟悉,陈旧且冷清。但当我抬头望向那已不再散发光彩的“雁(艳)—女—高—中”时,心里却有了些难过与不舍。
是啊,我即将离开毁文,离开那个在寒风中依然坚持着没有垮塌的球门,离开那个后来替代了“基地”成为我们吸烟、胡扯以及说悄悄话的“奋飞”,离开那个三年里连仙人球都未曾绽放过一次的大坛……诶?不是,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周末,为毛坛处会一大坨人聚集哩?难不成没了我的活动组苦无创意将“四姑趴”转为以联合各班共演的形式开展?!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朝里走,就在众人的身形在眼中逐渐清晰时,猛听得TMD的一声高呼:“阿庆,快走!”随后不待我反应过来,便忽听身后有脚步声响,未及回头便觉得脑后一阵剧痛,连太阳穴都几乎炸裂开来,随即栽倒在地。
我足足被人连踢带打的虐了能有三分钟,才被架了起来。由于后脑遭到突袭,我整个人变得昏沉沉的,除了口鼻里满是血腥味,连眼前的情形都难以辨清,只是恍惚听到了金子的哭喊:“放开他,你们放开他……师兄啊~”
片刻后,我才感觉到似乎有一个人来到了面前。我费力地抬起眼去望他的脸,还没等看清楚便又被抽了七八个耳光。随后那人更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用满是臭气地嘴冲我大吼:“阿庆,你TM还认识老子吗?”
这声音听起来倒是很熟悉,就好像多年前的老朋友一样,不,肯定不是朋友!我身边何曾有过这阴阳怪气的调调?
就在我一点点辨认清楚眼前人的同时,那个令我无比恶心的名字也同时在脑海中凸显出来!靠,竟然是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贱人?!
果不其然,虽然他理了个铮明瓦亮的光头,从以前的肥油现在瘦成了一副抽脂后的样子,不过那张令人厌恶的丑脸和神情,就算化成了米田共我也能认得!
“建哥,还和他罗嗦什么。不如直接做了他,咱们早点离开小城。”多年前被我碎过蛋蛋的殷涛在不远处冷冷的说。
“草塔玛的,不行!老子在监狱里遭了那么多的罪,这次我要让他全都体验过后,才让他死!”杨贱男阴阴的回答。
“可是建哥、涛哥说的也对呀。咱们刚从劳教所里出来,如果、如果再犯事儿,是不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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