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到底谁重伤（2/2）

方才那两名舞剑的女子早已经走了，唯有乐师还留在殿上，夏侯徵这时才说话：“奏乐，给这两个少年英豪奏出些豪气来。”

几个乐师对视一眼，纷纷改了指法，方才的风流之气尽散，变作一曲《战台风》。

冷冽的筝鸣起，荀傅如的剑就已经出了鞘，一道尖锐的刺响的之后，就看见荀傅如已然跃至秦彦绝面前，剑尖贴着他的喉咙扫过。

秦彦绝躲过了他的第一招，荀傅如反手又是一剑，被秦彦绝用刀鞘挡下。他并不打算现在就拔刀，既然是表演，那就表演给他们看看。

又是一击未得手，荀傅如的剑势不减，剑刃在金属的刀鞘上划过，向天一挑，秦彦绝的刀就被挑了出来。

秦彦绝不想出鞘，那他就帮他把这刀拔出来，比他认真和自己打一场，或许唯有如此，才能让他心头那根刺扎得轻一些。

秦彦绝向后退了一步，抬手接住空中落下来的刀，那刀似是有了自己的灵魂，刀柄在他的手指间转了几个圈，荀傅如只能稍微拉开距离躲避，但秦彦绝的刀一旦出鞘就没有放过这一说，握紧了刀柄，这次换做秦彦绝进攻了。

他的刀猛，人更猛，有了刀的秦彦绝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改方才懒散的姿态，如一头在月光下闪着幽光眸子的狼，逮住猎物就是一顿撕咬，刀刃在荀傅如的身边扫过，每次都险些刺中他的身体，却被他堪堪躲过，又惊又险，几回合下来，就有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曲子的节奏加快，两人的速度似乎也跟着节奏变得更快，每一声刀剑相交的声音都和弦音重叠，说是剑舞，又是舞剑，谁也说不清这两人到底是在舞，还是在武。

面前的人影突然消失了，荀傅如感觉脊背冒出一丝凉意，转身用手中的剑迎上去，刀砍在了剑刃上，溅起一片银光。

那是……蛟龙出海！文郁锦睁大了眼睛没有丝毫放松。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秦彦绝使出这一招，可能他也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荀傅如好歹也是修行者，在同年级学生里还有些名气，同阶的修行者对上他，除非以命相搏，否则根本无法在他手中讨到半分好处。

秦彦绝的一招并没有给荀傅如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战台风已经弹奏到了左右弦刮奏的部分，是混乱与激昂并存的部分，再加上秦彦绝这观赏性极高的招数，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不可谓不大，就连夏侯徵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再紧接着，是较为舒缓的一节，荀傅如抽身一转，随着曲调的轻快向后腾空而起，剑尖从秦彦绝的胸膛划过，又划过喉咙和下巴，凌空跃起，他的身体划出一道悠扬的弧线，落在不远处，剑尖上沾了些血珠。

秦彦绝的下巴上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而迟钝的痛觉让他根本没有感觉到这样微小的伤势。他贴身上去，两人的兵器又交缠在一起，满场只能听见兵戈相交的脆响和干脆利落的弦音。

而后弦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他们又如那柄刀刚出鞘时一样，一个如恶狼、一个如走蛇，或攻或受，没有谁能一直占得上风，如这跌宕起伏的弦音一般，战局不断地变化中，所有人的心都不由自主提了起来。

他的刀刃划破了他的衣角、他的剑尖点中他的刀柄；他的刀刃割裂了他的一截发丝、他的剑尖刺中了他的手臂；他的刀、他的剑，随着战台风的音区转高，他们也愈战愈烈、酣醉于战，周身的一些都成了旁骛，眼中只剩下一点鸿光。

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荀傅如的体内爆发出来，周围人都被这股力量波及，更别说首当其中的秦彦绝了。他被这股力量推开，顿觉头昏脑涨，两人的近距离缠斗终于被结束，乐曲也进入了相对柔和的部分，对于战台风来说，是雨过天晴，苦难过去、即将迎来美好生活的前奏，但对于秦彦绝和荀傅如来说，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荀傅如觉得有些烦躁，他要等不及了，所以他拿出了他身为修行者的力量，仅仅是一点气息就让秦彦绝吃了不小的亏。

他比秦彦绝想象中的更加强大。

文郁锦的眸子眯起来，阴沉的目光死死盯着荀傅如的脑袋，似是要在上面钻出个洞了，心中大骂他无耻，这厮好不要脸，对秦彦绝居然还要动用修行者的力量，想当初封人广集在察觉到他不是修行者之后，宁可输也不以功力压人，若封人广集真的用修行者的力量来和秦彦绝交手，恐怕秦彦绝在他手上走不出一招。

荀傅如仿佛是不想趁人之危，站在原地等了秦彦绝几息时间，不过他嘴角总是隐约带着一丝嘲讽的笑。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战台风也回到了与开头重复的阶段，摇指与刮奏重新弹奏出紧张快速的弦音，两人随着音乐同时动了起来，不过这一次荀傅如依旧站在原地，看着秦彦绝挥刀向他砍来。

他开口，念了一句冗长的、不知在念何物的口诀，他的语速极快，却每个字都铿锵有力，像是把那些字生生从口中扔出去一般，又重重地砸在了宫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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