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霁后大晴（1/2）

“久闻程姑娘大名，今日特来拜会，向程姑娘……讨个说法。”

文郁锦的态度随恭敬，一个合格学妹的模样，但语气是在算不上恭敬，说出口的话也十分不恭敬，听见“讨说法”之后，程秋霁的表情稍微出现了一丝裂缝。

文郁锦十分敏感地捕捉到了她表情中的细微变化，戏谑地笑道：“程姑娘看起来难以置信啊……难道你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吗？”

程秋霁的嘴角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并不理会文郁锦，转头与同行的姑娘说道：“你先回去，我同这几位小学妹有话说。”

那位姑娘犹豫地瞟了几人一眼，没反驳，点点头先走了。

程秋霁抬眼看着文郁锦，突然笑了，说：“学妹说什么？我听不懂。”

就知道她不会承认，文郁锦也没指望一句话就能逼出来，并不着急，缓声说道：“学姐还记得自己的亲妹妹程秋霖吧？程二姑娘可是做了不少好事呢。”

听到文郁锦提了程秋霖的名字，程秋霁已经确认了这四人就是因为这件事来的，心中有了定数，自然面不改色：“哦？小妹做了什么事情值得几位如此大动干戈？我回去定然好好教训她。”

文郁锦觉得好笑：“呵呵……既然程姑娘不记得，那我就一一说给程姑娘听好了。”

“程家二姑娘心肠毒辣、压迫同窗，致其受伤还置若罔闻！你身为程家长女，为何不管？！”

“骄横野蛮，全部半点仁义道德之心，言语之中辱及人父母，实在可恨！你身为程家长女，为何不管？！”

“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视学院纪律为无物，置先生威严于何地？哪有半点修行者的模样，你身为程家长女，为何不管？！”

“仗势欺人，以月俸丹药为挟，迫使同窗去做违背道义之事……欺人太甚、逼人太甚！你身为程家长女，为何不管？！”

每说一句，文郁锦都会向程秋霁逼近一步，她的目光如电、声音如雷，竟震得那平日里如不动潭水一般的程家大小姐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因文郁锦的动作，还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慌乱之态尽显无疑！

这时候，文郁锦猛地把脸贴上去，几乎与她鼻尖对着鼻尖，此刻忽得勾唇笑起来，笑容中是没有丝毫隐藏的嘲弄。

“还是说……这其中也有程大小姐的手笔？”

前面那些话，自然是七分假三分真，除了第一句和最后一句之外全是文郁锦诌出来的，程秋霁听到后下意识地也在怀疑“霖儿似乎没做过这些事吧……”，但文郁锦紧接着的这一句就彻底把程秋霁的理智给打散了，再也没功夫去想文郁锦话里的虚实了。

“学妹倒是会开玩笑，这种玩笑还是少开为好，我们程家人……都听不懂玩笑。”她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但始终不肯认了这个罪名，但也对方才文郁锦所说的没有反驳，甚至搬出程家想要威慑文郁锦。

笑话，孰轻孰重程秋霁还是清楚的，若是只说了程秋霖的事情，三言两语给些好处也就打发了，再不济带着程秋霖负荆请罪也不是不行；可若是自己参与了克扣学生月俸丹药的事被抖出去，那可就完了。

“我是不是在开玩笑，想必程姑娘心里最是清楚。”文郁锦吊儿郎当地站在程秋霁面前，那话里也是流氓一般的气质，“程姑娘若不想管，我们姊妹四个就替程家管管，不过管过之后，程家二姑娘会变成什么样……我们姊妹可就不保证了。”

对方显然是不想善罢甘休，程秋霁的心 “扑通扑通”跳得飞快，紧握的手心中都攥出了汗，不过就算再怎么慌乱，到底也是大户人家生出的孩子，气度自然是不能失的，开口就充满了权贵之子的气息：“幼妹做错的事情，我自然会让幼妹道歉，但学妹若是想替我程家出手管教，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

“资格？像程姑娘这种与妹妹一起夺取同窗月俸丹药之人就有资格了？”文郁锦抱着双臂，张口就把程秋霁的话堵了回去。

呵呵，权贵之子的气息？在我面前除了太子之外还没人敢摆出这种架子！

“你！”程秋霁气急，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别欺人太甚！没有证据，你这就是污蔑！”

文郁锦梗着脖子，全然不理会她说的话：“我说我见到程二姑娘夺取同窗月俸丹药了，那我就是见到了，要什么证据？”

“况且……她话里还提到了你呢，程姑娘。”

程秋霁的嘴唇颤抖了半天，半句反驳也没问出来，最后只吐出一句：“她……说了什么……”

文郁锦这时候却不开口了，笑嘻嘻地溜着对方：“程姑娘好奇啊？害怕亲妹子把你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