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雀哨儿（1/2）

秦彦绝身上好像带着很多钱，大到银锭，小到铜钱，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

而文郁锦此行出来并没有带多少钱，看见新奇的玩意儿就想买下来带回家，放在窗户边当摆饰，但一想到自己的拮据……只能忍痛离去。

可能是因为她的表情太过悲痛，从而引起了秦彦绝的注意，所以每当文郁锦在一个摊子前停留时间过长的时候，他总是会扭过头来观察一下她在看的是什么，然后等文郁锦叹着气、恋恋不舍地离开时，从怀里掏出钱，付账，然后从文郁锦的背后伸出手，递给她。

统共也不过买了几样小物件而已，但文郁锦还是不好意思，摆摆手说：“别再给我买了，省着点，那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我也只是好奇罢了。”

说着只是好奇，但她看向那些小玩意时的表情，可是渴望得很呢。

秦彦绝摇摇头，说了句：“我有很多钱。”

不用省。

文郁锦眉头一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看着躺在怀里的雀哨儿、大福娃娃、瓷白角鹿，还有一个小飞仙像，脚尖对了对，显示出她略有些羞涩的心情，明明心里开心得紧，但口上仍说着：“那也……不能乱花啊……”

“给你买的，不是乱花。”秦彦绝认认真真回答了他的话，又垂着眸子想了想，怕文郁锦不相信他有很多钱似的，补充道：“都是师傅给我的，师傅给了我很多钱。”

像尚黎殊那种随手就扔出去两锭银子的人根本不知道一锭银子、一块碎银、一枚铜钱到底是个什么概念，从自己的金库里随手抓了一堆就塞给秦彦绝，让他偶尔自己下山的时候买些什么，殊不知尚黎殊给的那些，秦彦绝恐怕花上几年也花不完。

秦彦绝还从自己怀里抓了一大把出来，闪闪发光的银锭碎银摊在他的手上，让人心惊，又忍不住被那光亮所吸引。

文郁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心想他到底摊上了个什么人做师傅啊，真的靠谱吗……

她把小物件放进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包里，然后迅速伸手把秦彦绝的手合住，盖住了那些闪烁的光辉，告诉他：“财不外露，快收起来，别教有心之人起了贪念”

“嗯。”秦彦绝点头，乖乖地合住手掌，把银子放了回去，心想着就算有人想见财起意，也得问问他的刀同不同意。

只是他并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直到文郁锦已经转身走出去好远了，他心里想着的还是方才那一双柔荑覆盖住他的手掌时的柔软，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了。

……

“哎呀。”走在前面的文郁锦突然叫了一声，把秦彦绝早已经不知飘向何处的魂儿给拽了回来。

他上前询问：“怎么了。”

文郁锦拿起自己挂在腰侧的小包，刚才秦彦绝买给她的雀哨儿挂在小包的袋子上，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雀哨儿好像被偷走了。”她有些惋惜，那可是秦彦绝买给她的。

秦彦绝安抚她：“没事，再买一个。”

文郁锦点点头，两人又折回去，不过走到半道上，文郁锦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若是小偷要偷走雀哨儿就必然要近她的身，可现在雀哨儿没了，她却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时候有人靠近了她。

不单是她，她的身边还有如狼一般嗅觉灵敏的秦彦绝，对方如果真的是普通的偷儿，怎么可能将他们两人都瞒了过去？

一想到有这样一个未知的势力对她出过手，就算是只带走了一个雀哨儿，也足够文郁锦冷汗直冒了。

她想着，就停下了脚步，秦彦绝感觉到身后的人不动了，也停下转头看她。

文郁锦捏着下巴想了片刻，然后拽住他的手腕：“这事情有蹊跷，对方可能不是普通人。”

她的话一出口，秦彦绝就瞬间想到了某种可能性，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彼此想的是一样的。

可是知道了疑点，却无从下手，文郁锦不知道雀哨儿是什么时候丢失的，也不知道对方偷走她的雀哨儿是何用意——一个刚刚拿到她手中的小玩具，实在没什么价值。

两人最终还是又走回了卖雀哨儿的摊子前，秦彦绝熟练地从怀中摸出几枚铜钱放在摊子上，在一堆雀哨儿中挑了一个，递给文郁锦。

文郁锦没再把它挂在绳子上，而是放在了小包里，系紧绳子，然后把小包拴在衣带上，伸手就能摸到的高度，这才放下心来。

做完这些之后，文郁锦就领着秦彦绝继续走之前走过的路，企图能在沿途找到什么线索。

街上的人很多，人群走过一波又一波，想从这里找到线索无异于是大海捞针，文郁锦原本也没指望能寻到什么，就当又逛了一遍。

但她没想到，想寻的东西还真让她给撞见了。

这条街上不仅有卖饰品玩意儿的摊贩，还有些卖零嘴茶水面汤的摊子，只要是人多的地方就少不了卖吃食的摊贩，香味飘出去老远，勾得文郁锦的胃也有些蠢蠢欲动了。

不过——她轻轻皱了皱鼻尖——这饭香中还带着一丝酒气。

一丝很熟悉的酒气。

醉仙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