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清酒不会醉（1/2）

“那位慕姑娘……没有与你们一起吗？”

方瀚问完这句话之后，寒微然看着他愣了片刻，动作还停滞在拍他肩膀的动作上。

寒微然挑着眉看他的侧脸发呆，脑子里却在思考他说的那位“慕姑娘”是谁，而方瀚低着头，听不见回答，对方的手还在他肩膀上没拿走，他也不敢动，两人就这么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之中。

另外的三人——或者说是两人，因为秦彦绝根本没有理会这边发生了什么，他的注意力全在文郁锦身上——也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两人，怎么一转眼这里的气氛就莫名凝固了起来呢……

其实时间并没有过多久，不过十几息的时间罢了，期间小二还来上了个菜，但这桌儿人每一个说话的，小二狐疑地四下看了看，确认自己没有送错桌，放下菜就小心翼翼地退去了。

寒微然的思维因为小二的出现而有了转移，仿佛泉水冲破冰层一样有种醍醐灌顶之感，悟到了方瀚口中的“慕姑娘”究竟是谁。

她的第一反应是开口回答方瀚刚才的问题：“慕思没跟我们在一起啊。”

第二反应就是在心里嘀咕：这方瀚没事问我们慕思干嘛……

他还想问，可方瀚听到寒微然的话之后微微楞了一下，就不再搭话了。

夏廉到底是个会看情势的和事佬，眼看两人又要陷入僵局，忙招呼文郁锦和秦彦绝坐下，又叫来小二多点了几道菜，多上了一壶酒。

文郁锦坐下之后就拉着寒微然说悄悄话，寒微然也就顾不得再想别的，不多时两人就齐齐笑起来，三个男子也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

夏廉不顾方瀚和秦彦绝两人的意愿，就强行给他们也倒了杯酒，还先干为敬，方瀚不想驳了他的面子，也举起杯子喝了一小口，奈何他不会喝酒，被那直冲脑门的酒劲呛得连咳了好几声。

看见他这幅样子夏廉不厚道地笑了笑，说：“方兄，堂堂男子可不能不会喝酒啊，你看秦兄……”

转头一看，秦彦绝面前那杯动都没动，他顿时语塞：“……当我没说。”

他的话音刚落，秦彦绝就默默拿起了那杯酒，扬起头一饮而尽，悄悄关注他的文郁锦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就像清晨滴落在荷叶上的露珠一般。

文郁锦也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秦彦绝喝下那杯酒之后平静地把酒杯放回原处，面色如常，似乎他刚才喝下去的只是白水一般。

秦彦绝这一手惊到了在场的几人，夏廉愣了几息又给他满上，正巧这时两个小二一手一个盘子把剩下的几个菜都上了，几人齐齐拿起筷子，秦彦绝也不例外。

觥筹交错间，文郁锦和寒微然也喝了一点酒，就算两人是修行者，可同时也是长这么大都没怎么沾过酒的大家千金，几杯酒下肚意识稍稍有些飘忽，方瀚也因为喝了点酒稍微放开了些，几人就嬉闹在一起。

而几人都没有注意到，秦彦绝自从喝了夏廉倒的第一杯之后，仿佛开了闸的洪水般动作不停，夏廉顾不得给他续杯，他就自己抓来酒壶，一杯接着一杯，等到桌上的两壶酒都空了才停了手。

喝酒的时候他也没忘了吃东西，所以酒喝完了，他也吃饱了，于是放下筷子，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自己则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

……

“哎？”夏廉拿起酒壶，准备给自己再满上一杯，却再也倒不出一滴酒了。

他拿着酒壶愣在当场，然后转头看了看秦彦绝，看见他双眼盯着桌面发呆，双手顺从地放在膝盖上。

再看看他面前的酒杯，杯底似乎还残留着些许零星的酒液，迟疑地开口：“秦兄，你喝完的？”

听见夏廉的话，秦彦绝的头转动了特别小的弧度，眼神从桌面转到他的脸上，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夏廉倒吸一口气，然后问：“那还喝么？”

秦彦绝没有立刻回答他，夏廉也知道秦彦绝的性格，耐心地等着。

过了没多久，秦彦绝似乎思考好了，又轻轻点了点头。

“小二！”夏廉伸手叫来了小二，“再来一……”他又转头看了秦彦绝一眼，刚想说出去的话又被他咽下去，“……两壶酒。”

秦彦绝的酒量似乎很好，吃饱了之后喝得更加没有阻碍了，一杯接着一杯，不过与方才又有所不同。

还在吃饭的时候，秦彦绝几乎是一口一杯的，简直就是在用酒来润喉；现在却是小口小口轻轻抿着，于是他拿着杯子的手就没有放下来过，速度也慢了许多。

不知是不是因为秦彦绝太过安静，文郁锦与他们闹久了，心中难免挂念他，于是抽空望向朝他的方向，就看到了那样让人不敢置信的一幕。

“秦彦绝。”文郁锦轻声唤他，秦彦绝闻声抬起头，两人的视线就这样交汇在了一起。

似乎是对视过许多次，已经熟悉了这样的接触，文郁锦没再心虚地移开视线，反而迎了上去：“你的酒量很好吗？”

对于文郁锦，秦彦绝总是不同的，不像对夏廉时的迟钝、不像对裴南风时的无视、也不像对李仲时总是思绪良多的样子，只要是文郁锦，他就会显得有些迫不及待，好像上赶着往对方面前凑。

事实上……他也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