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定国公主（2/2）

“连翘，我的事你都知道，皇兄他……我都懂，可是我不能懂，你明白吗？”挽歌似是怅然，又似是苦涩“其实，他又何尝不懂呢？算了，睡吧。”

“公主……”连翘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却什么都不说，只是沉默的服侍挽歌歇下。

接下来，一切都如挽歌所设想的那样，南楚接连吃了败仗，消息传回楚京，朝堂上下人心浮动。

楚京，义亲王府。守卫森严的书房中只有义亲王慕容骁和方之信，还有楚煜。方之信是兵部尚书，他的大女儿嫁给了慕容骁的长子慕容俨，两人一直合作，虽然是以慕容骁为主、方之信为辅，但利益的牵扯是最牢固的同盟，别的不说，两人儿女亲家的关系说他们不狼狈为奸也大概没人相信。至于楚煜，他是个孤儿，有慕容骁收养、栽培，虽然年轻但颇有手段，慕容骁对他很是信赖。

“王爷，汜水城那边对王爷很不利啊。皇上已经亲政，且行事又有手段，更有平南王相助，一旦王爷离开楚京，皇上必会尽快掌握全局，王爷回来后只怕是不好办啊。”方之信一脸难色。

慕容骁背着手慢慢的踱步：“此事本王也在想，汜水那边吃了好几场败仗，只怕明日朝堂之上皇上就会让人发难，若去了汜水，楚京这边就鞭长莫及，虽然有你们在，但皇上越来越不好对付，再加上卓靖那个老狐狸，即使本王回来了，怕是也棘手的很。”卓靖就是平南王，以军功封爵，先封平南公，后晋为平南王。在朝堂上一直坚定不移的支持皇上，让慕容骁大为恼怒，想要对他下手，却又顾忌他手里的军权。想到这里，不禁又是恼怒。

方之信闻言神色一动道：“王爷，不如把平南王送过去，楚京之中就少了个人和王爷作对，又能破了眼下的难题，一举两得。”

听到这里，一直没有说话的楚煜出言反对：“王爷，不可，平南王本就军功极盛，若是赢了皇上借机必会封赏，可他已是平南王，爵位上若无可封，那就只能加权了，到时只会更难对付。”

方之信闻言却是不服：“那若是他败了呢？卓靖一直和王爷作对，若他败了王爷就可以借机夺他的权，届时，皇上就断了一条臂膀。想让他败还不容易吗？”

“那他败了之后汜水那边王爷还是要去，大人又如何肯定北齐到时不会步步紧逼，蜀国这时候若在趁火打劫，南楚又将如何自处？毕竟，王爷也不会想看到南楚步步被人蚕食吧！”

慕容骁当然不想看到，他想要整个南楚，但不会想要一个破败不堪的南楚，所以他点头道：“楚煜说得对，让卓靖那个老匹夫出战无论是输是赢都不行，所以不能让他去。明天若有人提出来记得让人挡下去。”

方之信毕竟不蠢，他要蠢的话也当不上兵部尚书，就立即接口道：“那不能打就只能议和了。可这议和是怎么个议法……”

“既然要议和那就要让好处最大，古往今来的议和不过是割地赔款、交换质子。割地赔款未免助长北齐气焰，那就只能交换质子了。”慕容骁含笑说。

方之信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算计的得意笑容：“质子，还有谁比太子殿下更合适呢？一国储君，地位尊贵，也该为百姓做点事才对得起他储君的身份。”

慕容骁闻言脸上的笑意更大了：“没错，要说质子还有谁比太子更合适呢？放出风声出去，免得皇上和皇后忧心爱子不肯给太子这个锻炼的好机会。”说是锻炼，但到敌国为质又能接受什么良好的教导，太子如今对世事尚且懵懂，在北齐待几年被养废了也说不定。

方之信和楚煜都明白，慕容骁这是准备用民心来让皇上不得不从，所以也只是说了句“王爷英明”。

慕容骁并未因他们的恭维而过度欣喜，思索着说：“那北齐那边让谁过来比较合适？”

楚煜抱拳：“王爷，依卑职看，北齐帝并无子嗣，倒是有个妹妹。”

“妹妹？你是说北齐定国公主。本王倒是听说过这个定国公主，虽是女儿身，但心智、手段样样不输男儿。让她入楚为质，这……更何况本王听说北齐帝对她很是宠爱，这行吗？”慕容骁也很是心动，可还是有着顾虑。

“正是因为北齐帝对她宠爱有加，所以才要她过来。若能通过她和北齐结盟就再好不过，不能和北齐结盟就凭着这位定国公主在北齐的混乱之中助北齐帝登基，和她结盟也是划算的，退一万步说，就算都行不通，可有这位定国公主在王爷的眼皮子底下，至少也能保证皇上不会和北齐结盟不是吗？”楚煜面色从容，缓缓说道。

“不错，楚煜说得对。想来我们这边派了太子过去，北齐也不能连个公主都不舍得吧！”慕容骁对楚煜显然是满意极了，对楚煜的态度更加温和，“事情就这样定了，下去安排吧。”

“是。”楚煜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看来，这楚京要热闹了。”慕容骁满含笑意。

“王爷说得是，我大楚的国都自然是越来越热闹的。”